林琅这嗓子,直接把骑在马上得李默给喊蒙了。
谁不想发财致富啊,银子是个好东西,就算是军中武将也想日进斗金啊。
“伯爷,不违背陛下的旨意,不违反道义且不违反大君律的事情,我都听你的。”
“前面设那么多限制做什么?最后一句还不如不说。”林琅挥了挥手,“拜拜了您,不考虑你了。”
“......”李默挠了挠头,太难了。
鸿胪寺的典客署,在天京城东门边有一座专门用来接待周边番邦、属国使节的驿馆。
因为使节团入城之后,也要举行相应的仪式和庆典,而且使节团入京休整几天之后,就从驿馆开始前往泰安殿面圣,也需要走一套仪仗和礼仪,所以驿馆外,就有一座很大的广场。
当林琅一行人接近驿馆的时候,就没有办法乘马车,只能选择步行了。
慕容浅浅带了一顶浅露,将绝美的容颜遮了去。
可脸能遮,婀娜多姿的身形遮不住。
看到慕容浅浅,人群当中一些地痞流氓双眼发亮,纷纷凑了过来,想接着拥挤的场面浑水摸鱼,揩点油什么的。
不过那些地痞流氓,在林琅和慕容浅浅周边几米远,就被混在人群当中的那些老卒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发出几声怪叫之后,那些地痞流氓吃了暗亏,知道遇上了扎手的点子,纷纷打退堂鼓。
穿过人群,林琅等人顺利的挤到了驿站广场对面的玲珑茶馆。
茶馆当中也不必大街上好多少,到处都是人,上了二楼才好了许多。
此时,李翰林正站在窗边,全神贯注的看着不远处的擂台。
林琅等人走到窗台边,就看到擂台上大战正酣。
一个身形十分壮硕的契仑国大汉光着膀子,正在跟一名灰衣中年人交手。
眼看着中年人占据上风,广场上顿时响起热烈的叫喊。
这一次的擂台挑战,虽然说是契仑国和大君朝之间的私下比试,可双方代表的却是各自的国家。
被契仑国高手连败无人,大君朝的百姓们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这不仅仅是个人的胜负,更关系到两国的脸面,甚至可以说是草原人和中原人的一次较量,意义还是十分重大的。
眼下这些契仑人算是客,压着大君朝这个主人抬不起来,这就有点尴尬了。
虽然说能够挤到广场上来观战的百姓只有上万人,可现在,整个天京城都在关注着这一场比试。
“伯爷,族兄,这一次契仑国派来的高手,很不简单。”李翰林低声道:“这已经是第七个对手了,那草原蛮子才显露败象。”
听到这里,林琅等人都吃惊不小。
连战七人?到底是这契仑国高手太强了,还是大君朝的高手太弱了?
不过林琅转眼一想,轻声道:“契仑国有备而来,咱们大君朝的高手还没来得及赶到,之前上台的一定是些普通角色,这才被草原蛮子占了先机。”
林琅的解释,让众人脸色缓和一些。
不过,开局就被契仑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打七,这个结果还是让观战的百姓们脸上挂不住。
“伯爷,等这人败了,草原蛮子的第二人,该我上了吧?”李翰林早就跃跃欲试了。
“别急,我让你上你再上。”林琅摆了摆手。
李翰林虽然有些心急,可林琅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先忍着了。
此时,在驿馆内的一座高楼上,契仑国南院大王拓跋流云带着几名手下也站在窗边观战。
“大王,南人太弱了,咱们的勇士完全可以碾压他们。”
“嘿嘿,一打七,看看这些南人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咱们草原上的勇士,个个都是好汉,真要打起来,这些南人哪里是咱们的对手。”
......
跟周围的随从一脸兴奋的模样不同,拓跋流云脸色平静,并没有因为开局的胜利而喜形于色。
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拓跋流云笑道:“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咱们草原汉子比男人要更强?”
“大王,当然如此,就从这小小的擂台赛就能看出来,咱们草原的勇士完全可以压着他们南人打。”
“是啊,咱们是喝马奶、羊奶长大,吃的是牛羊肉,身形也比南人健壮,而南人瘦弱居多,正面较量,南人根本就不是咱们的对手。”
“南人土地肥沃,却安逸享乐,不像咱们草原人骁勇善战,不论男女老少,上马就能骑射,不论是个人较量,还是整体对抗,南人都不是咱们的对手。”
听到这里,众人点头不已。
“你们说的我都认同,因为有一句话是真理,艰苦的环境能塑造了坚强勇武的习性,比如我们草原人就是这样,而且,这句话适用于任何时代。”
拓跋流云轻声道:“咱们草原人为了生存,要跟地斗跟天斗,不然,就只有饿肚子,南人的生存条件比咱们草原人优渥的多,安逸的多,按照常理来说,咱们草原人应该天下无敌的。”
拓跋流云的话,让所有人都微微一愣。
天下无敌,应该还不至于吧?
不过众人听他这样说,就知道还有下文。
拓跋流云微微一笑,突然问道:“咱们的祖先在草原上驰骋上千年,不论实力强大与否,一向都觊觎中原的沃土,可为何直到现在咱们也没有办法占据这片土地,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众人顿时一愣,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深刻的问题,也没有思考过缘由。
拓跋流云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天京城百姓,轻声道:“咱们大草原的部落太多了,就算咱们契仑国,算是近百年来最强盛的一股力量,可想要征服南人,还是不够的。
大家不要被南人柔弱的外表给蒙蔽了双眼,我们有的他们都有,他们有的,我们未必就有。
南人看起来像是一盘散沙,可若是遇到灭国灭族的为难,他们就会迅速的凝聚起来,发挥出难以想象的战斗力来。
自古以来咱们草原人缺的就是南人的向心力和凝聚力,草原上即使出现霸主,以武力征服大片土地,可用不了多久又会趋于分裂,这是地广人稀和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早就的必然结果。”
拓跋流云的话音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拓跋流云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而是指着下面的广场,轻声笑道:“就拿现在来说,咱们看起来占据了上风,可当南人真的醒悟过来,咱们根本就占不到便宜,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南人当中,脑袋好使的人,比咱们草原人要多。”
“......”周围几位随从欲言又止,想要反驳,又不敢出声。
拓跋流云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们若是不相信的话,就拭目以待吧,如果我猜的不错,南人很快就会有所行动了。”
“哒哒哒......”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阵响亮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