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贤说的很是绝望,像是把多年卧底的不爽都说了出来,似乎每次就属他委屈。
金仙垂头丧气,坐在地上念着道经,封羽仍在看着水晶棺中女子。
一圈观察下来,封羽基本上确信了一件事情。
水晶机栝棺中女子真是活的!
她的面色潮红,胸前起伏,呼吸均匀,并且,此女子皮肤要比封羽的都有光泽,长得又实在是精美绝伦,封羽一个大活人都自愧不如。
封羽心觉此事非同小可,先前时是没有这种现象的。
“我说个事儿,你们别不相信。”封羽朝几人说道。
“丫儿,什么事?你意淫出了条出路?”张秀贤躺在地下,成大字型怀疑人生。
“这狐大仙真身活了!”
张秀贤呵呵一笑,没理会封羽。
封羽盯着棺内女子,又看了眼那边的坐在仙座上的狐大仙,言之凿凿的说:“这女子真活了,老子没说笑,快过来看。”
封羽的话极其认真,不像是在说笑,张满月最先走了过来,她见棺中女子确有呼吸,眉头紧皱。
张秀贤从地上爬起,同金仙一道走了过来。
“我靠,真活了,什么情况?”
张满月便猜测说:“狐大仙四世转生轮回已经完成了,它已成人,很快就能再次位列仙班。”
封羽问了句:“那赵水生他?”
张满月不好做出解释,“这个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赵水生开了慧根,咱又破了天机,他一准要献祭自己,说不好他现在已经躺在外头的那口空棺材里了,只可惜了我那五根金闪闪,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到头来全是一场空。”张秀贤骂着往地下狠狠唾了口。
封羽是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是仙官,可也太神了些不是,在水晶棺里躺了这么久,竟还能是活的,此行一路而来,所遇之事蹊跷无比,要是封羽能够重回封家,定得要把这些记在中,好留给后人观看。
金仙问了句实在的问题,“这狐大仙真身活了,那我们能否出去?”
封羽想了想,好像这两者间并无什么关系,张秀贤也接着问:“是啊,张满月,狐大仙活了,我们还能出去不?”
不等张满月回答,张秀贤扭头看着水晶棺中女子就喊:“小姑娘,小姑娘,醒了就别装睡,哥哥们都看着你呢,咱们有话好商量,你放我们离开,我们就权当在这什么都没看着,你穿不穿衣服都没关系,我这人记性不好,过几天喝顿小酒,睡一觉就忘了。”
封羽心里暗骂了句,那有这么说话的,人是狐大仙,辈分都能够叫祖宗的,管人叫小姑娘,还好狐大仙没醒,这要醒喽,不得找你说个一二三么。
“张秀贤,你他娘说话能不能别净挑重点的说,人穿不穿衣服你记这么清楚干嘛?”
“诶,我哪里记得清楚了?我,我记性不好。”
张满月言道:“张秀贤,你叫什么无所谓,她与我们能否出去关系不大,除非你能打开这水晶棺。”
“你不是有黑月刀么?它都开不了?”
“这是纯天然水晶,炸药也未必能炸的开。”
张满月的话等于又一次宣判了死刑,可这棺中的女子确实是活了不假。
张秀贤大起大落,骂道:“怎么这没穿衣服的比那穿衣服的还要狠?丫儿他娘的是进了越南村了,背地里放黑枪,女人比虎凶,靠他奶奶的祖宗十八代。”
张秀贤一急,连越南村都骂了出来,当年他们部队行军到西南边丛林的一处小村就叫越南村,里面的人与外界隔绝,对外来者敌心特别重,在友善的外表下,对张秀贤一行人绞杀了无数,听张秀贤讲述时,他的心里恨不得将那整个村子屠了。
越南村因此成了张秀贤心中一块心病,许多的战友被越南村人残忍的杀害在了村中,但部队有纪律,无法还手,只能绕道离开,白白葬送了许多战友性命后,张秀贤自然心中悲愤,这地方他一般很少提及。
张秀贤骂完,自觉无趣,沉默的坐在了水晶棺一旁。
...
众人逐渐都坐了下来,沉默开始漫延,没了求生的希望,人与人之间的活动在这个狭小的环境中变得所剩无多。
殿中只有两盏长生灯亮着,手电光在随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变得暗淡无光,直到一点光亮都不再发出。
先前还在嫌弃墓中味道恶心,可真到了生死关头,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时间成了最大的敌人,封羽他们与黑暗并行,不知时间走了有几天几夜,连身上所带的食物都吃完了。
张秀贤与封羽聊了许多,从人生经历,到人生哲学,不过张秀贤的哲学大多是些歪理,张满月闭目坐在地上,没说过一句话,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心理承受力,她只是将情绪不露出来而已。
水晶棺中女子就那么睡着,似乎永远没有醒来的意思,她活着不活着与封羽他们离开这里全是没有多大关系。
封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被困死在墓中,都是下墓盗斗是卖命的活儿,作为观山一门后人,封羽自小经历了与常人不同的故事,他是观山太保一门独苗,将来还任重道远,但现在看来,似乎真要成为一场空谈了。
张秀贤与封羽到了最后连话都说不下去,饥饿、无助、恐惧充斥着几人心理,死亡没想会来的毫无征兆。
最后的那几天里,封羽基本上是睡梦多于清醒,只有睡着了才能忘却黑暗,忘却饥饿,醒来就抬头望看着水晶棺中女子,将希冀寄托在她身上,然后丧失希望,再倒头睡去。
封羽也记不清看了多久的棺中女子,甚至出现了审美疲劳意识模糊,与一边上的张满月分辨不请,这大概是封羽活过的二十二里,看女人看的最长的一次,还是个没穿衣服的绝美女子,这一瞧便是许久。
张秀贤也看腻了那女子,除了保留体力睡觉外,再无其他活动可言。
时间不会停下,这让封羽感到恐慌,历史千百年,没有那刻能够为了某人长久,自己只是其中的一处尘埃,轻易则被撵过。
睡梦中的封羽梦见了自己的生父生母,梦见了封家祠堂后院里的那处屋子,还梦见了在归德城中爬满金蛇的墓室。
最后在一片极其晃眼昼亮的白昼后,封羽见到了那棺中女子,她穿着素淡衣物坐在清水河边,等待着封羽。
那女子朝封羽笑笑,好似世界都倾塌了般,清纯动人,媚艳无比,能领世间之物素然无味。
封羽朝女子问话,她笑而不答,她撩动这清水瞬间又化为一片汪洋将封羽淹没。
挣扎,如在地狱般挣扎,封羽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眼前沦为一片深寤。
接着,封羽又感觉自己与那棺中女子睡在了一起,不可自拔,都他娘的要死了,还有心思做春梦,许是因为看了太多眼的缘故,封羽真是忘不了那女子模样,不说别的,这种样貌是世间少有倾城之貌。
但这梦又不像是梦,封羽在无数场景里见到了那女子,似乎是狐大仙几世的转生场景,为何这些会出现在封羽脑中,连他自己都无法知晓。
依稀记得最后的画面是在洞房花烛夜,封羽躺在床上,那新娘便是棺中女子,春宵一刻值千金,那女子便上了封羽的身...
再往后封羽就什么都记不得了,意识被死亡所吞噬,逐渐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