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贤开始吹了起来,说他这一路上有多么多么不容易。
“我说,大爷你是不清楚啊,搁一个月前,我俩才从外地回来,回来后就收到了莫名其妙的邮件,让我们来这什么满洲里,我二人是跋山涉水,顶着头上的炮火跑了大半个中国,迟两天是正常的,对了,你说的什么时机?错过什么了?”
张满月在旁讲道:“是进山的时机。”
封羽这时忍不住了,问:“张满月,什么进山的时机?你要进兴安岭干什么?你留让我俩来这地方找你,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要做什么?”
喊山老汉看了眼,便拉着依玛让他去休息了,有些话还没有说的透彻,喊山老汉是个聪明人,他留了空间让三人先把话说清楚,再决定去不去的问题。
张满月难得露出了笑容,她朝封羽问:“你心知肚明不是吗?我为何要进大兴安岭,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张秀贤看了眼二人,“我说,就别猜了,咱们把话说亮了,这么多年不见,犯不着搞得这么神秘,想当年咱们可还联手过好几次呢啊。”
封羽知道张满月是什么样的人,率先把话讲明白说:“张满月,我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仙王宫陵,但你知道大兴安岭深处有多危险,没有确切的位置就这么盲目进去,这可不像你做事情的风格。”
“看来你是知道封家事情的,这就好说多了,压龙骨的下落我师傅追了多年,狐仙墓之后,我在师傅留下的笔记中知道有这处仙王宫陵的存在,最开始时,师傅是先来的兴安岭地区寻找压龙骨的,但不知是何种缘由,他才去了山西太原,总之,这仙王宫陵,神秘固然神秘,你既然知道这里事情就好办了许多。”
张秀贤觉得事情似乎好像还挺复杂,“张满月,你说你师傅笔记里写着仙王宫?封羽仙王宫陵不是你家先人修的么?感情是张满月她师傅要盗你家先人的陵啊!”
封羽再次强调,“张满月,你可知道仙王宫陵非同小可,你师父既然知道那里,想必应该听说过封长门这人,那地方可不是随随便便进出的。”
张满月点了点头,“不管如何,我都要去一趟,叫你来是希望你能帮我,毕竟那地方是你封家先人的地方。”
封羽无奈叹了声,心想张满月还真是够执着的,这人活一世总得有为了自己的时候吧?从认识张满月起,这位女子似乎就在不停的奔波,具体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从没听人说起。
张秀贤一直认为,按张满月的长相和性子,在大上海混个明星不是难事,明明能靠脸吃饭,非得要用手里的刀去盗斗不可。
说到此处,封羽是很想帮张满月的,可自己连仙王宫陵具体的地方都一无所知,这帮要从何说起?
“张满月,你总得考虑考虑你自己,压龙骨有那么重要么?你不能活着这么大全为了这东西啊,去仙王宫陵我不是不帮你,只是那地方,我只在封家古书上看过,具体怎么进我也不知。”封羽语重心长的说。
“压龙骨真的对我很重要,我这就是在考虑我自己,你不明白。”张满月说着沉默了,她冷俊的脸上抹出一丝忧伤,“去仙王宫陵的路我来找,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明天就回去。”
张秀贤立马一口答应,“愿意,当然愿意,怎么不愿意的?我俩赶了一个月的路,难不成到跟前了还要回去不成?”
封羽虽是有诸多顾虑,但张秀贤的话说的有道理,从京城里出来,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月了,一路上赶个没停,到了跟前怎么可能说回就回,封羽打从一开始出来,就是抱着要进去的态度的。
封羽嘟囔说:“不管怎么说,压龙骨的事情都是我们三个一起的,别说什么帮不帮的,此事涉及我封家众多秘密,张满月,你就是不开口,我也会和你去走一趟。”
张秀贤得意的笑笑,说道:“诶,这话没错,封羽有术,你张满月有谋,我张秀贤有勇,咱们这铁三角是缺一不可,三个诸葛亮,能十几个臭皮匠不是?”
封羽骂道:“老子才不比那皮匠,我封家祖上是大明观山太保,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和皮匠相提并论。”
“不把自己当诸葛亮的臭皮匠,不是一个好的盗斗队员,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人皮匠还不一定能看得起你呢。”
张满月看着二人,脸上浮现出一种欣慰,或许这个又冷又神秘的女子,是头一次感受到朋友的感觉。
三人商量完,一致达成要去兴安岭最为危险的大兴安岭深处寻找仙王宫陵,这决定不是头脑^_^后,对封长谷和封长门二人的事情实在感到无法理解,加上封长门此人的造诣,他研究透了老棺山人棺巫溪的风水所学,封羽自然也想知道,封长门所修的仙王宫陵是否真就像说的那样,让人长生了呢?
虽然听起来如天方夜谭,但非这般的话,又有何理由吸引他前去的?
喊山老汉安顿了孙子依玛休息后,见几人商量待定,走过来问:“你们商量好了?兴安岭深处是个十分危险的地方,要不是你们与十几年前的事情有关,我老头子肯定不会带你们进山。”
喊山老汉的口音严重,但封羽听的没错,他说的确实是十几年前的事情。
“喊山大爷,十几年前?你说的是那个十几年前?”张秀贤立马就问。
封羽大致猜想,“你是说十八年前你女婿带了伙人进山这件事?”
“你说的没错,正是这件事儿。”
张秀贤追问:“我们和这事儿能有什么关系?他们难不成也是来找那什么仙王宫的?”
喊山老汉点了点头,这让张秀贤非常诧异,“我靠,什么情况?这消息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丫儿,乾隆皇帝那书也太假了吧?十几年前就有人来过这儿?那书可是刚出土才两个月。”
喊山老汉从怀里掏出了个老烟斗,边抽边说:“这位姑娘应该更是知道,要是老汉我看的不差,她的眼神与当年那个带队来的女人一模一样。”
封羽当下的反应便是张满月莫非在十八年前来过?可一想又不可能,十八年前,才十岁,喊山老汉说的不可能是一个小孩,那这个与张满月眼神一模一样的女人是谁?
张满月没有说话,她朝几人说:“仙王宫在兴安岭腹地,据闻当年在山中修建时,曾用了一种术法用来遮蔽其位置,所以,在深山腹地中,基本不会有人能找得到。”
张秀贤好奇那是什么样的术法,扯着嗓子问:“啥术法啊?还能用来遮山?这地方的山可不小,就是障眼法,估计也得费不少功夫,我他娘还真就没见过,我说,张满月,你倒是说说,那是什么样的术法?”
张满月回答:“传闻这世上有一种闻骨香的东西,用一种特殊秘法后,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简单举个例子,就比如说仙王宫就在前边的山上,用其秘法后,会凭空消失,只有燃着那种闻骨香才能再让那山显现出来。”
张秀贤赞叹说:“我靠,要这么说,那坟不是无敌了?谁能盗得了?闻骨香又是个什么东西?”
封羽对仙王宫说实话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知道封长门修了一个陵宫在里面长生,却是不知道这地方在何处如何进入,要说进去,恐怕还真是得靠张满月来。
“闻骨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东西,就好像摸金的校尉的摸金符可以犀照视阴一样,闻拾旧香,反骨魅生,闻骨遥遥。”
张秀贤自然是听不懂这最后一句说的是个什么,封羽解释道:“好一个闻拾香,反骨生。”
“啥意思?”
“大概就是说这种香是用反骨的香气阴郁而成的,遥遥无香,乃是闻骨香。”
张秀贤还是不大明白,其实说白就是没有香的香,就同没有水的水,没有大米的大米饭是异曲同工,隐含寓意就是看不见的本质,封羽用大白话说了一段。
张秀贤马上反应了过来,说道:“你要这么说,这本质问题,我倒是明白了,这就和maks主义哲学一样呗,唯心主义,存在的不一定是存在,眼前看到的未必是真理,对吧?”
喊山老汉没理会这些东西,他直接说:“要进兴安岭,就必须赶在白风暴前进去。”
“喊山大爷,啥是白风暴?”封羽不解的问。
“每年的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西北边就会起大风,会把山上的雪吹得漫天飞,就会形成白风暴,我们必须得赶在这个前,穿过脊背山,才能进入大兴安岭腹地,不然,白风暴没有一个月是停不下来的。”
封羽听闻觉得很是好奇,那白风暴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啥风能够一吹一个月不停?对于封羽来说,心里别说还真想见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