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中文域名一键直达
赵平讲完之后,孔阳也开始描述。
孔阳的初始之道便是守护家人,只可惜为家人抱薪者,其家人已经习惯了享受,便会在潜意识中淡忘他的付出,更会漠视他独自行走于冰天雪地的那份艰辛。故而予取予求,丝毫不会考虑他的实力是否足以支撑那份无休无止的索取。
终于,孔阳觉悟了,牺牲自己成全家人,到头来不仅费力不讨好,还会落得个无休无止的抱怨和低谷阶段肆无忌惮的落井下石。
孔阳受伤了,一向拥有金钟罩铁布衫的他,却被自己所在乎的家人搞得遍体鳞伤。特别是那些索取无度的家人,根本就不考虑任何的实际情况,只是一味的予取予求,稍有不满便是口诛笔伐,甚至是从背后捅刀子。
家人的举动,彻底的伤了孔阳的心,也毁了他的道。
后来,孔阳摆脱了家的束缚,才明白世间万道,皆可互通。因而寻了狂战之道。不再考虑其他,只求在沙场斗战之中尽情发挥,用无尽的威名守护家人。保其平安即可,若求富贵,便需要自食其力。
孔阳已经看开了,凡事亲力亲为,只会惹得家人好逸恶劳,名正言顺的巧取豪夺,还没有多少的反抗之力。不如选择狠心割裂,大家分道扬镳。仅以声望护之,德行佑之,便不再越俎代庖,任其自由发挥。
宋刚说道:“人各有志,即便是父母亲人也是如此。世间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真理,岂会因骨肉亲情而让步?是以守护家人无需亲力亲为,只需要自己足够的强大,便可有效声援,切忌越俎代庖,坏了家人的拼搏之志,以至于害了别人,也毁了自己。”
孔阳其实并没有放弃守护的责任,而是跳出家的圈子,从而提升了守护的层次和标准。其实很多东西,其中的酸甜苦辣咸都需要亲自尝过之后才会懂得,根本就由不得所谓的家人代劳。
跳出来的孔阳才发现,原来让自己受伤和劳累的,其实是那些因为过度保护而脱离残酷现实的家人。他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不是关键性,原则性的大问题,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哪怕是有心会因此吃尽苦头,也好过未雨绸缪的纠正引发的矛盾冲突。
宋刚的话让孔阳真正明白,再优秀的人也不可能替家人包办所有的事情。故而适当的放手,学会放手真的很关键。至于是否受伤,大家都是健全的人,总得为自己的决断承担相应的后果。
孔阳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羽林飞骑的决断风险责任担当,原来这同样可以用于治家。他不再包办所有的事情,而是把这一律令送回了孔家。至于会引发什么样的变革,他不再过问,也不会管。
齐锐三人的道,基本上都是围绕人的范畴,可以说是最接地气的道行。
轮到白起的时候,他平静的说道:“我的道就是一个字,杀!以杀证道,以杀除恶,便是扬善;以杀灭敌,便是安民;以杀止杀,便是保境;以杀破城,便是开疆。”
白起的杀道信念坚定,意志坚韧,运道持久。凡事有阴阳,分善恶,知因果,讲轮回。故而将恶人灭杀,就会让善人安享太平盛世。将业力留给自己,将安宁留给国人,这就是杀道之善,更是天下大善的最高境界。
白起说道:“或许劝恶人向善更能攒功德,可我不会。关键是恶根不除,便有反复的可能。届时因一时之善致令天下遭戮,便会莫名其妙的卷入因果纠缠。是以吾之杀道,只护吾之国人;至于敌国之民,虽有善之善者,其善对吾之国人便有大害,故而便是杀之,亦不损吾之道心。”
白起以杀证道,不知不觉中同羽林飞骑的信念相得益彰。
孔阳问道:“白起将军,我听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想要成就一番丰功伟绩,就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像你这样把人都杀光了,还有甄別筛选的余地吗?”
白起平静的说道:“你也说了,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才是成大事的臂助。也就是说那些不可以团结的人,就没有必要束手束脚了。更何况甄别筛选,那也得先用杀道手段完成控局之后再有的措施。以杀止杀,杀的是那些摆明站队的敌人,至于那些没有站队,甚至是袖手旁观的人,那就没有必要去伤害人家。以杀止杀,也要做到有理、有节、有度的杀,而不是仅凭借着一己喜好胡乱的杀。天道不禁以杀止杀,却忌滥杀无辜!”
白起的杀道,让孔阳明白了更高层次的善为何物。小善善于人,虽有薄名,却易逝;大善善于天,利天下,有大名,当不朽。
白起讲道完毕,宋刚立即说道:“我的道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就是拼命的做好自己,先成为家人的榜样,再成为天下人的榜样。因而我的道归结起来就是两个字——榜样。故而我不需要带领别人做事,也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我的修炼成果。我只需要自己快速成长,尽快达到一个让人羡慕的高度。只有站得足够的高,才能让更多的人看见,从而学习模仿。学习模仿的人多了,榜样的力量也就坚不可摧了。”
李牧问道:“宋将军,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既然你以榜样为道,可曾想过如何引导天下人走向正途?”
宋刚平静的回答说:“关于这个问题,那不是我可以解决的问题,得由学习模仿之人自己领悟,自己想通透。”
李牧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故而心中仍有困惑。
刘正见状,立即说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见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天下榜样千千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后人愿意学习模仿谁,皆是求仁得仁,求恶得恶。”
宋刚立即说道:“汉皇既已发声,那便讲道。”
刘正说道:“我之道便是天下无道。唯有无,才可以让天下人尽情发挥,大浪淘沙,进而有道。这便是成就帝业的基础。以无道伐有道,待我取而代之,再以有道诛无道,以安天下人心。是以帝者布道,施恩天下苍生。除旧布新,方是进化。唯有不断打破旧秩序,新秩序才能应运而生。故而除旧布新,方是大帝之心。”
齐锐问道:“师尊如何判断旧必恶,新必善,若是行差踏错,岂不是害人无数?”
刘正笑道:“除旧布新,还得有一个最显著的特征,那就是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毕竟旧秩序已不足以安定天下,就意味着其中的某些东西发生了质变,不再有益。可要说所有的东西都腐朽了,估计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故而在推倒重来的时候,很多有益的东西需要保留继承,只把那些危害正常秩序的毒瘤剔除就可以了。”
齐锐没有问鉴别之法,刘正也没有长篇大论。毕竟除旧布新的关键在于决策者是否有足够的力量作为支撑,保障新秩序的正常运转。
除旧布新的价值,不是新秩序是否无懈可击,而是保障力量是否足够强大。
可是新秩序的生命力,却与合理程度直接挂钩。也就是说合理的新秩序,可以不断的吸纳新生力量,从而让保障力量持续发展壮大。反之,就会出现无人问津的窘境,受人排斥,进而持续消耗已有的保障力量。
待到武力不足以支撑新秩序之时,所谓的新秩序也就自然而然的崩溃了。
因而拥有武力之人,皆有除旧布新的可能。只不过新秩序能否持续发展壮大,那就需要时间和人心对其进行综合考量。
这是无声的大考,也是形势的较量与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