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二师姐并没有因为昨晚爽约的事而责备她,对于郑泽秋的不辞而别,众人也没有多大的异议。
一群人吃过早饭,便向城南义庄出发。
此时的墨都城开始热闹起来,延路的店铺敞开大门做起了生意,摆摊做生意的小户也都出来摆摊,街上的路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贯爱看热闹的迟遥,却无心闲逛,只低着头顶着俩黑眼圈,哈欠连天的跟在二师姐他们后头。
“小师妹,你昨晚偷鸡去了?”走在前方的七师兄倏然停脚步看着迟遥。
迟遥抹去眼角因打哈欠浮出的眼泪,不想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别啊,跟我说说,你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不会真的偷鸡去了吧,你这也太不仗义了,偷鸡吃也不带上我。”
“放心,我要是想偷鸡,一定叫着你,可惜我昨晚还真不是。”说完她摸索了衣袖,从袖袋中取出铜镜,推给七师兄,道:“呐,还给你。”
七师兄拿着铜镜有些意外,“你不要了?”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传家之宝么,我怎能强人所难?”
七师兄拿着镜子一顿,笑道:“我这不是怕你不给我才胡诌的么。”
“我想也是,不过你这镜子使用不大,还是还给你,等你这东西成熟了,能对话了,再给我玩玩。”
“好。”七师兄将东西收起。
两人一路闲聊跟着二师姐他们到了城南,站在一大院门口迟遥,仔细打量了周围一眼。
“这义庄倒是建的有点意思啊!”迟遥站在外面说道。
“小师妹,此话怎讲?”站在前头的三师兄听到有些好奇。
“好说啊,别的义庄都是要有多荒凉就有多荒凉,周围杂草丛生不说,肯定会挂几张黑白的旗子象征一下。
你看这义庄,黑白旗帜就不说了,还挂了个红色的旗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有喜事呢,你在看这大理石砌的大门,还有门口放着两个石狮子,哪有义庄弄成这样,住人的地方才这样吧。”
迟遥的话音一落,众人全部笑开了花,七师兄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小师妹,咱能不能看清楚再说,你先看看那旗帜上写的什么字?”
迟遥不假思索道:“白啊!这有问题?在城南不就是白家的地段,写白字也不是没有道理啊!”
“噗!”七师兄缓了缓气,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又指了指那大门门匾上的大字道:“你再看看那写的什么?”
“白家庄。”
“所以呢?”七师兄挑眉。
迟遥惊讶,“这不是义庄!是白—家——庄!”
众人皆点头,二师姐实在是无语地摇了摇头。
“我们不是去义庄么?怎么到白家庄了,还有这白家庄门外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家没有守卫吗?”
迟遥接二连三的疑问还没有等到回应,便看到那白家庄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来一玄衣男子,正是这白家庄的门主,白毅。
白毅身后跟着几个面色严肃的下人,向他们走来。
“哈哈……你们难道没跟迟遥姑娘说要去义庄得先来我这吗?”白门主走到二师姐身边笑着问道,当他的视线扫过新来的七师兄时,眉头一顿。
“这位是?”
七师兄抢在二师姐前自报家门,道:“清虚派虚陵真人门下第七弟子。”
白门主瞧了他一眼,若有所思一笑。
“让白门主见笑了,我家小师妹有时候记性不太好。若白门主方便,我们现在就去吧。”
白门主顿了顿,问道:“那个姓郑的小兄弟没来?”
二师姐道:“昨晚师叔来了,将他换走了。”
二师姐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倒是让迟遥听出了猫腻,看来昨晚冷面师叔从她这里开后并没有直接回清虚啊。
“好,咱们现在就去。”
说摆,一行人向义庄走去。
在迟遥和七师兄来之前,二师姐和三师兄已经查看过尸体,这次前来的目的,一是为了让迟遥和七师兄俩见识一下,二来是为了再次查证,顺便查看义庄外那片事发地点。
自白家庄一直向南行,便来到了白家的祖坟,祖坟的旁边便是义庄,而白家祖坟开外的南面便是尸体的案发现场。
迟遥他们从白家祖坟路过,直接进入了义庄。
看到义庄门口竖起带有“义庄”二字的旗子,她自语道:“这才是义庄嘛。”大门足够的破旧,周围足够荒凉。
众人站在门前等候,白门主示意他身后的一个素衣小斯将门打开。
随着一声刺耳的“吱呀”大门被打开,不过这用木头做的破烂不堪的大门,用不用锁已经无所谓了。
白门主身后跟来的几人均在门外等候,由白门主自己带着迟遥他们走近义庄。
义庄两旁均放着大大小小的破烂的棺材,有封闭好的,有半开的,也有未上盖的,有单独放着的,也有成落堆在一起的,总之是杂乱无章。
迟遥站在七师兄身旁,小声嘀咕道:“七师兄他们就不能把这里规整一下,这地方也太乱了。”
七师兄睨了迟遥一眼,小声道:“你以为这是住客栈啊,要不要再给你整张床?”
“不,不,呵呵……我说这玩的。”
走在最前面的白门主回头看了眼交头接耳的两人,只微微笑着,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穿过义庄的大院,在义庄的最里面的一间厢房门口停下。
“四位,我就送到这,你们请便。”白门主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在迟遥那停留。
“我们在这谢过白门主了。”二师姐客气的道谢。
“哪里,哪里,我还要谢谢你们,能过来帮忙查案。”
二师姐道:“白门主,事不宜迟,我们先进去了。”
白门主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在门后等着,目送着四人向前行走。
破旧的厢房门并没有上锁,二师姐轻轻一推,门便被打开,门上尘土味极厚,迟遥还未来得及适应,又被冲入鼻尖的另一股味道抢的泪流不止。
“二师姐,这里的味道也太一言难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