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克托并没回驳，“回你的旅馆中去吧，别随便跑，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镇子的夜晚不大安全，希望你明白。”“听说镇警察局就你一个警察。”“这是镇子的传统，只有一个警察就够了，镇子才一千多人，修士，警察多会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俄罗斯虽然大却并不富裕。”林格想说走进教堂的女人，话到嘴边还是收住。“谢谢警长的提醒，我这就回旅馆去。”“谢谢你的配合，修士先生，晚安。”林格往旅馆而去，他的身影在警长的监视中消失。月牙儿被乌云遮挡的死死的，大地更加的昏暗。林格并没走远，躲在一处幽暗中，盯着警长。莫克托在森林边站立，抽了一支烟后迈动了脚步，每走一段距离，他会回头张望一下，看得出，他的警觉性极高，但他的举动也反映一个事实：做贼心虚。他是警察，他在担心什么，担心他说的那头熊会突然从黑暗中冲出来将他扑倒吗？莫克托并没发现跟踪的人，事实上，林格自己也没发现他在跟踪人的时候活脱脱的像幽灵化身。他至始至终都没发现这点，他只是尽量让自己的脚步轻点，再轻点，使自己身体变得敏捷，再敏捷一点。对于亡灵召唤师，当修为增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的本体会发生变化，老骗子没跟他说，林格当然也不知道其中的诡异。林格并不知道莫克托的底细，他是哥萨克骑兵的退役军人，是骑兵中的侦察人员。莫克托来到教堂，确定周围无人后，嘴巴里发出鸟叫一样的声音，教堂的大门开了一道缝儿，警长挤进去，大门便关紧。林格没看见灯光，哪怕是一丝的光。林格靠近了大门，将耳朵贴上去，却什么也听不到，死寂沉沉。两人加几条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教堂的建筑虽然高耸，占地却有限。他用柔力推推门。大门在里面反锁了，至少有门栓顶住。林格非常想进去，转而在黑暗中苦笑，我为什么喜欢管闲事呢，他是一名俄罗斯修士，但也是一名兔子国的人，兔子国的人不爱管闲事在整个地球都是有名的。他在大门前又偷听了一阵，最后决定回旅馆。回去的路上，他走了另外一条道，迷迷糊糊的走进去。小镇虽小，岔道却不少，林格想着教堂的事情，一下子走歪了。前方出现一栋砖石结构的房子，这种建筑在镇子中极少，而且这栋房子和其他的木屋建筑有一定的距离。并且，房子里有明亮的灯光，里边还传来吆喝和嚷嚷声。这不会是镇子的夜宵摊子吧，林格这么想着，向房子走去，“外地人，你也想玩几把？”刚到门口，有个穿着黑色短袖汗衫，胳膊上有黑鹰纹身的壮汉笑问。“这里是——”林格踮着脚尖往里看。“你是神父？”“修士，我来自戈尔斯克修道院。”“原来是修士，还以为你是神父，这地方不适合你，娱乐场所，除非你有钱。”“什么娱乐场所。”“你有钱吗？”林格身上当然有钱，他笑道：“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场所？”这人朝着林格身后看了看，“赌场，你现在明白了吧，修士一般不赌钱，你想玩？”“试试。”“既然这样，请吧，修士，你是第二个踏进这个赌场的神职人员。”“第一个是谁？”“博登神父，请。”林格走进赌场，他看见好几部俄罗斯轮盘，这会儿，只有一部轮盘边上有人在玩，其他的人坐在黑乎乎的角落中喝酒，低声说话。“呀，信仰上帝的人也来赌博了。”林格将这些话丢到而后，他对正在玩轮盘的人产生了兴趣。那些赌客看起来并非善类，他们的西装外套挂在各自的椅背上，露出插在臀部的手枪。一个端饮料的年轻女郎走来，他很漂亮，迷离的眼睛和火爆的身材。原来这个镇子还是有漂亮女人的，没想到藏在赌场中。“神父，要喝点什么吗？”“给我一杯菠萝汁，有吗？”“没有，有鲜梨汁，要吗？”“来一杯。”林格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来，他对面的包厢内，有两个家伙，帽子压低遮住眼睛，还各自系了条黑手帕蒙住半张脸。他们的样子就像说，要是有谁认出他们，那可就活不到天明。坐下来之后，林格才发现，最里侧的一个小厅中，有一伙人在打扑克，只听到有人说，说：“你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跟我玩猫腻！”紧跟着，这伙人突然打起来，赌场中的人一看，不惊反起哄。但玩俄罗斯轮盘的那几个家伙亮着家伙加入战团的时候，所有人都怕，一窝蜂的往外跑，林格的冷饮都没喝上一口，也慌得赶紧跑，子弹不长眼。出了赌场之后，里面并没听到枪声，那肯定是冷兵器作战，凳子椅子乒乒乓乓的动静特别大。赌场看门的那小子赶紧去找警长。林格退到一边观察，赌场看门人并不知道警长去了教堂，这个年代电话都是稀罕物，更别说手机，看门人呼啦啦的去找警察，林格就想看你能不能找到警长。林格等了一阵，警长没看见，守门人找来一个身穿旧军装的人，他脸上有一种奇异古怪的神情，头发有点儿花白。他走进赌场，不久，赌场安静下来，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林格很好奇，这家伙又是什么来头？打架事件发生后，赌场提前关门，林格返回旅馆。“修士，你能平安回来，真好，还出去吗？”旅馆老板在收银柜后毫无表情的问。“不了，谢谢你的关心，镇子的夜里真的有棕熊的出没？”“棕熊算个屁，幽灵才是吓人的。”“幽灵？？”“当我什么都没说，休息吧，修士，你是上帝的仆人，我不希望你在这个镇子为上帝献身，就这样，休息。”林格走进自己的房间，在黑暗中拉开窗帘，月牙儿出来了。他突然听到外边传来小孩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