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终于是失态了,当听说甲寅在心上人生辰之日送上一对螃蟹后,再也忍不住,抱肚大笑,然后……
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了,满地打滚了笑声也未停过。
甲寅恼羞成怒,一把提起,“你再笑,再笑把你丢马房里去。”
“啊哈哈哈……丢吧,啊哈哈哈……让某笑死算了……”
甲寅又气又急,可又不好真把他给扔了,只好施出搜骨大法,把这木头怪给捏的鬼哭狼嚎的才罢休。
哪知道回了徐宅,这笑话早长了翅膀传了过来,又被秦越一通取笑,羞的甲寅没脸见人了。
几天后,曹彬等人游学回来,甲寅便多了一个外号:“铁甲将军”。
原本一致叫他“无肠公子”,还是曹彬看甲寅真要翻脸了,这才折中了一下。
甲寅哀嚎着,无可耐何的忍受着兄弟们的戏弄。
两个月的武学结束了,每人上策论一道,题目很直白,只有四字:“为将不易”。
秦越差点喷饭,心想郭荣先来个“为君难为臣不易”,如今又来个“为将不易”,能不能换换汤药呀。
秦越不想出这几头,胡乱写了写便糊弄过去了,傻子都明白,曹彬才是圣上心头的重中之重。
甲寅倒是认真的写了满满的三大张,只是与韩徽的那三大张比,别的先不说,字先大了一号。
“你写的啥?”
白兴霸耐不住,一出场便扳住甲寅的肩头。
“我写……大概意思就是以前没做好的地方太多,今后好好改正。”
“……”
白兴霸良久无语,最后嚎啕道:“某怎么没想到呢,还苦逼的在默写兵书,”
策论交上后,郭荣很重视,还特意抽出半天时间进行殿试,然后,就下达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令旨:
虎牙营扩充成军,依前番属殿前司,着曹彬秦越拿出掌军方案来。
秦越搓搓脸,“吖吖呸”的咒骂了一句,喊上甲寅就去了陈疤子家喝酒。
陈疤子却是一点也不意外,一手抱着宝贝女儿,一手端着酒碗,笑道:“某一介大头兵,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能有今天,已经很满足了,来,喝。”
秦越仰头硬灌一气,呼出一口酒气,忿忿的道:“这可是我们仨这几年拼下来的家底,一翻手却便宜了别人,嬢的,想想就不甘。”
“有啥甘不甘的,我们不都在么,中军有你,别人也翻不出浪花来。”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你做好准备,怎么也要争个副军头来当当。”
陈疤子笑笑,示意再来一碗。
秦越说干就干,在陈疤子家喝了三碗酒,回到徐宅,便霸占了师父的书房,甲寅看着秦越两眼微红的样子,有些不放心,在院中练拳舞刀到半夜,直到秦越下了楼,这才迎上去。
“怎样?”
“吖吖呸的,老子要改制,否则就不干。”
“怎么个改制法?”
“嘿嘿,你去灶下找些吃的来,我先去洗澡,然后细说你听。”
曹彬对于虎牙营扩升为军一事也毫无准备,因为这也不是他想要的,可圣上如此安排,他也只能接受,正担心秦越会有什么想法,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秦越果真就带着想法来了。
“我继续干都虞侯,你来当这军主,陈仓任副都指挥使。”
“这……某当这都指挥使,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了?”
秦越剥开一颗干龙眼,尝了尝,味道不错,一气吃了六七个,方拍拍手道:“你来当头最合适,不过陈仓军功赫赫,这虎牙营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设一个副指挥使,一来酬功,二来对下面将士也有交待。”
曹彬点点头,道:“你这么说,某也不矫情,还有呢,你知道的,二十人,个个有家世背景,怎么安排,这才是大问题。”
“没有二十人,顶多七八个最多了。”
秦越笑道:“要是全安排进来,我们这一军不用打仗了,所以我的想法是,如兴霸、安善这些兄弟,谁也不安排具体统兵职司,人人都挂一个参赞的名头,组成中军参谋部。”
曹彬皱了皱眉头,问道:“何意?”
“一军只有区区五个营,谁来当这指挥使,谁来当虞侯都不好安排,安排了也未必好指挥,这是其一。其二是他们当了营头,就堵住下面兄弟的升迁之路了,难免消极殆军,所以干脆的,组一个中军参谋部,凡勋贵兄弟,都来入这参谋部,任他们指手划脚,要是遇到战事,想冲阵的,临时再上。”
曹彬一拍桌子,赞道:“这主意好,人家把人放进来也放心,起码安全,而且还锻练人,同时,有些人也会自动退出,另找出路,真是一举数得。”
“那要把参谋部说的无关紧要一些才好。”
曹彬哈哈大笑,“以后也不叫你九郎了,喊九尾狐算了。”解开心结的曹彬心情大好,让侍女把西域来的葡萄酿拿出来。
秦越两眼一亮,“你还有这好东西,等会我带两瓶回,我师娘就好这一口。”
曹彬骂一声滚粗,又把话题拉了回来,问:“那五营具体如何安排?”
秦越笑道:“太奢华咱也不想,一个马兵营是必须十打十的,让虎子挂帅,铁战副之。”
曹彬点点头,秦越继续道:“我们这一军成了,铁定还得上淮南,如今听说淮西的白甲兵闹的厉害,所以一个山越营也必须强悍配好,就赵山豹那家伙来当头,宋群算是锻练出来了,可当副手。”
“再一个虎牙营的老传统,血杀队升为营,乔青山当指挥使,刘强下去给他当副手。”
“剩下两营你看着安排吧,叶虎盛当个弩弓营还是可以的。”
曹彬再暴一句粗口,说你还不如直接都安排完算了。
秦越呡一口殷红如血的葡萄美酒,笑道:“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虎牙扩军,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补充生力军,再战淮南。”
“那就好,国华你既然聪明如斯,为何就不想着趁机再扩几营进来?要知道圣上并没有把独/立二字去掉,只看你敢不敢开口,问圣上再要两千五百人来,我们独立部署,再去那淮南,建一个不世功业。”
曹彬脸色倏的涨红,盯着秦越看了良久,方才重重一拍桌子,“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