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们酒至半酣,花满城吃饱了肚子,看到里屋的竹架上晾着许多药材,便走过去瞧个新鲜。
逍遥子从包袱里掏出钱药师的信,“差点忘了,这是比奇药店的钱药师写的。”
“哦?”许中医和黄药师把那封信展开,果然是钱药师请教关于配制太阳水如何配置,信中还提到可以重金酬谢。
“这老钱痴迷制药我也听说过。”许中医笑道,“我曾与黄老商议过此事,能重新找回太阳水的配方,实则是人族幸事,待时机适宜自然会公开配方。
只是目前受限于材料的紧缺,不能大规模生产,我和黄老正想办法试着改进配方。”
“还需要什么材料啊?”花满城看着这一屋子的药材,不知道还需要什么。
“基本药材倒是好说,其实难寻的是食人花妖的果实和叶子呦,这种花妖平时藏匿于地下,不走近它们就不会被发现。”
黄药师放下酒杯说道,“我和许老几乎找遍了附近的森林,再难找到食人花妖,也一直未能试验出可以替代的药材。”
花满城听黄药师说配制太阳水,居然还需要食人花的果实和叶子。他想起包袱里还有一些,便说道,“师父,那些材料我们还剩些许。”
“快取来。”逍遥子只知道这些材料可以用于毒粉的配制,没想到那救人的太阳水,竟然也需要用,一毒一药,方显奇妙。
花满城打开包袱,里面只剩下七颗果实和六片叶子。许中医笑道,“太阳水配制起来耗费颇多。一瓶小太阳水就需要一颗果实和一片叶子,而一大瓶强效太阳水,则需要一颗果实和五片叶子。”
“虽然不多,也比找不到的好。”黄药师很高兴,“这些材料都是我急需的呦,我就与你交换可好?哈哈哈。”
黄药师拿来一个金灿灿的圆瓶子,里面装的就是太阳水。他对花满城说道,“这瓶太阳水就送给你吧。”
“太阳水来之不易,我可不能要!”花满城连忙摆手,却被黄药师塞进了包袱。
逍遥子笑着说道,“满城,还不快谢谢黄伯伯,这些太阳水可是珍贵的很。”
“惭愧,”黄药师红光满面的说道,“太阳水的药效根本没法和疗伤药相比呦。”
黄药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回头对花满城说道,“这些药材我会和新配方比对配制,要是成功了,一发送予你。”
许中医和黄药师给逍遥子师徒准备好房间,怕他们长途跋涉的倦乏,就让他们早点歇了。房间就在药房的二楼,临着窗还有一处凸出去的亭台。
花满城觉得新奇,走上亭台往外看,左手边是高高的山坡,爬上许多冒着绿叶子的藤蔓。下面是一片围着木篱笆的菜地,中间四座长木架,种了一些他不认识的菜蔬。
地头上还有一口水井,应该是用来浇灌菜园的,井口上用木板搭成棚子遮挡,旁边放着一个木桶。
再往右看,远处有几棵大树,树后好像也是一片菜园,同样搭着木架子,绿油油的一片,整体都被高高的东山裹着。
“师父,这银杏村还真是被包在了山窝子里呢。”花满城往三个方向看去都是石头,看不到什么风景,无奈的返回了屋里。
“也算是道天然的屏障。”逍遥子还在考虑着廖凡心的事情。他们此行还要去矿坑采集龙骨,因此最多只能停留五六天。
过了一会,花满城又问道,“师父,咱刚进这村子时,你注没注意到有个胖子说什么‘早晚杀了这狗官’?怎的这般大怨气?”
“或许有什么矛盾吧。但自古民不和官斗,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如何斗的过?老百姓除了发发牢骚,又能怎样呢?”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个胖子,也就是想讹阿九的张采办,这张采办又是谁呢?不是别人,正是边界镇张财主的儿子张小德!
五六年的时间,张小德长变了模样,人也肥了好几圈。他之所以来到银杏山谷,并不是做什么买卖,而是来找人讨要自家的祖产,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刚才黄药师提到的杨县令也不是别人,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这杨县令就是因为在边界镇官运不济,任期内接连遭遇变故的杨永信。
闹发活死人和怪物攻城,让边界镇元气大伤。朝堂本要拿杨永信治罪,他先使了大把的银子买通监察御史,最后的结果就按天灾,而非人祸处理。
就算这样,那杨永信也恼火不已,天天怨叹触了霉头,把他这么多年积攒的银子都填了进去。
期盼着调到王城做官是不可能了,而边界镇百废待兴,未来几年恐怕都没什么油水,杨永信就又筹出来一笔钱,托人调离边界镇,谁知就来到银杏山谷。
仕途就是钱途,没有金银开道是万万不能的。杨永信想往高处爬就得用银子铺路,他左心思右心思,想来想去就把眼光瞄准了张财主的产业。
张财主在边界镇怪物攻城中丢了性命,留下张小德娘俩和偌大的家产。
其实杨永信平日里和他们这些财主大户们称兄道弟,也只不过是酒桌上的财权交换,各取所需罢了,哪有多么深的交情?
张财主死后,杨永信曾在众人面前假惺惺的承诺照顾张小德,谁知没过多久,他就巧取豪夺,指使别人变着法的霸占了张家的产业。
那时张小德尚未成年,他们母子两人毫无办法。再说杨永信早已买通了各路官员,任凭谁去递交告状,都被人压住。
张母见那些状子交出去,无一例外的有如泥牛入海,杳无音信,她因此急火攻心的病倒了。
也怪张财主平日里为人不善,他们家摊上这样的事,起初镇上的好心人还帮着出出主意,轮番接济接济,但时间久了,也就再少人过问。
后来张小德的娘病情加重死了,她临咽气前拉着张小德,艰难说了几句话,“儿啊,钱财咱不要了,但张家的祖宅咱得要回来。
不然我和你爹的灵牌往哪摆啊?你又能去哪里栖身啊?我的儿!”
张小德就是想破天,也没想到自己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家产被夺,无依无靠,他娘的死也彻底把他压垮了。
张小德肝肠寸断,哭的两眼淌出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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