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诺哦了一声,跟在灵心身后往回走。
她看着宁心的背影在心里感概,自己比宁心大,却处处要宁心这个妹妹来照顾,挺不好意思的。
同时她心里也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自己跟着灵心很安心。
嗯,明天开始要少吃零食,自觉锻炼,不能再三分钟热度了。
贺小诺暗自在心里下了决心,加快脚步追上了灵心,和她并排往前走。
转过面前这幢房子,就是她们租住的楼。
拐角处的路灯坏了,再加上沿着小区外墙栽种的树木有些年头,一棵棵长得枝繁叶茂,把整个拐角笼罩起来,更显得阴暗。
两人刚走到拐角处,就看见墙根的地方有团黑乎乎的人影。
之所以一下就看出人影来,是因为那人嘴里叼着烟,正发出明明灭灭的红光。
贺小诺心里一紧,直觉那人应该是黄毛。
她立刻抓紧了灵心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宁心,一定是他。”
灵心摸索着拍了拍贺小诺抓紧自己袖子的手,低声安慰她:“别怕,只要他敢惹事,等会你就让开点,看着我收拾他。”
墙根站着的正是黄毛,他真名叫丁沪淞,这名儿是他爷爷给取的,说他五行缺水,所以两个字都带了水。
丁沪淞人在暗处,灵心她们走过来他就看见了,这会儿正在心里偷着乐。
他前两天在阳台上抽烟,正好见到两个姑娘嘻嘻哈哈地走进单元门。
他站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那简直是两个一等一的美女,尤其是长头发那个,丁沪淞当时还以为是娱乐圈的明星来小区走亲访友的。
于是把才抽了两口的烟果断摁灭,出门满世界打听这两个美女是哪家的亲戚,结果才知道就是他们家楼下三楼的租户。
丁沪淞喜不自胜,原来是租户啊,肯定又是外地人。
既然闯到了他的地盘,那就得由着他了。
原来那个小玥,他追了半天没追到,还偷偷搬跑了,他正特么懊恼着呢。
妈的,老子好歹也是个上海人,还有两套房,瞧的起小玥这个外地丫头,她应该感到荣幸才是,结果还不声不响地摆了老子一道。
哼,还敢找人来警告我,也不看看老子手下的兄弟答不答应。
看看,老天爷待我不薄,跑了一个,又送来两个更漂亮的。
丁沪淞决定主动出击,势要把两个美女中的一个追到手。
于是这两天成天就在阳台上蹲守,观察灵心和乔叶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好找到他出击的时间。
结果他妈见他突然就不出门了,反常的在阳台上转悠,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会想不开从阳台上跳下去,还在他面前哭了一通,搞得他神烦。
直到他站到他爸的遗像前举手发誓不会跳楼后,他妈才安定下来。
晚饭他是在阳台上吃的,不枉自他一直守着,总算看到了长头发的美女回来。
吃完饭后,他又看到长头发美女和那个姓贺的胖丫头一道下楼,丁沪淞心里更得意了,简直是天助他也。
于是跟着下了楼,吊在两人身后看她们要去做什么。
结果发现她们在中庭的小广场慢跑,丁沪淞简直不要太高兴,当即决定躲在她们回去必经的拐角处,先调戏调戏美女再说。
这会儿丁沪淞就像一只等到猎物的野狼,嗖地串了出来。
灵心和贺小诺紧走几步已经走出了拐角,前面有路灯,光线比拐角处好多了。
丁沪淞步子迈得大,很快就追上了灵心她们。
灵心把贺小诺推到了旁边,自己则停住脚看向丁沪淞。
丁沪淞痞笑着跟灵心打招呼:“嘿,美女,交个朋友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谁啊?我都不认识你。”灵心故意装作不认识他。
“一回生二回熟,美女你是单身吧?”丁沪淞边说边伸出手,想趁机拍拍灵心。
灵心灵巧闪过,瞪着他说:“你干什么?说话就说话,乱动什么手?小心我喊人了啊。”
“哟,性格挺火爆的嘛,美女,喊人来我会怕吗?我只是想认识你一下下嘛。
把大家都叫来,正好让大家做个见证,见证你是我看上的人。”
“无耻!”灵心不屑地骂道。
“呵呵呵,我哪里无耻了?我是单身,你也单身,我觉得咱们两人挺合适的,要不交往看看?”
路灯下,说完话的丁沪淞一双眼睛乱转,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灵心。
旁边的贺小诺气得咬牙,黄毛这家伙以前就是这样对小玥死缠烂打的,还经常口无遮拦地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要不是早知道宁心有功夫在身,这会儿贺小诺估计都吓坏了。
她咬了咬嘴唇,对丁沪淞吼道:“你别又来这一套。”
丁沪淞狠狠地瞪向贺小诺,恶狠狠地喝道:“又胖又丑的丫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滚一边去。”
灵心挪了一步,站到贺小诺和黄毛中间,挡住了黄毛看向贺小诺的视线。
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他:“我觉得不合适。”
“为什么,你,有男朋友?”丁沪淞咬牙切齿地问。
要是这丫头有男朋友,他查出来是谁,一定去搅黄了。
“没有。”
灵心抱起手臂,冷冷地甩出两个字。
丁沪淞立刻拍掌笑道:“那还有什么问题?我们完全可以正常交往。我跟你说,我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有上海户口,还有两套房子,配你哪点差了?哪点不合适?”
他边说边挺起胸膛,好似跟他交往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样,不要脸的想强买强卖。
灵心嗤了一声,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清冷:“辈分不合适。”
“什么辈分不合适?”这次丁沪淞都听愣了,不由自主地反问起来。
贺小诺也好奇地看着灵心,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因为你该叫我姑奶奶,哪有奶奶辈和孙子辈交往的?”灵心不紧不慢地跟丁沪淞解释。
“放你的狗臭屁,让老子叫你姑奶奶,做你的大头梦去。”丁沪淞恼羞成怒,直接飙出了脏话。
灵心笑了,路灯下,她笑得单纯而无害,但说出的话却透着威严和不容置疑:“放狗臭屁的人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