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药发作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不是没见过,清楚的很,不需要再验。”苏木苡凝眉盯向那药,因为想克制过度的紧张,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青袍老人并未动作,沙发上的那些看客却已经蠢蠢欲动,等待欣赏一出好戏。
“那如果我们就是想看你把这药吞下去呢?”一名戴着金框眼镜的年轻男子开了口起身离开沙发,他的口音很标准,应当本就不是泰国人。
“这几天运货都累了,大家都太幸苦,这位小姐要是愿意给我们来出好戏解乏,或许我们会大把慈悲的放你下去。”
他蹲下轻捏起那个瓶子,举至她面前慢悠悠的晃着,颗粒碰撞发出的响声此刻听在她的耳朵里,就像万千只蚂蚁在蔓延至心口。
“所以你们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什么女警,你们只是想找个乐子。”她叹笑着抬起头,嘴角的神经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
仓晟从来没见过那么破碎的笑容。
“你这么理解,倒也算透彻。”男子又靠近了些,随手拿起一块布子将苏木苡脸上的脏灰擦去了些,又左右端详。
“长的倒是真不错,你应该谢谢你的父母,在我这里,美女永远有特权。”
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掌,想离他越远越好。
男子倒是笑的无所谓,似乎也没生多大气,“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先看看别人吧,等你看到她们有多么快乐,你就会主动把这东西吞下去了。”
一种差到极致的预感涌了上来。
男子合拢了几下掌心,舱门处便随着他的掌声被推进来了一个少女。
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张年幼懵懂的脸上,惊惶未定。
她的手也和苏木苡一样被捆绑住,走了几步就被猛推摔在了地上。
手下们及其熟练的打开一个箱子,凹槽里静躺着数余支注射器,透明的玻璃管里是不知名的酒红色液体。
“放心,脸色别那么难看,说验天堂鸟我们就验天堂鸟,这只是换了一种形式而已,药效更强,也更有趣,怎么样,要是觉着满意,可得多订购几箱。”
他没再给苏木苡说话回应的机会。
只是扭过头的功夫,那根针管已经插入了女孩上臂的血管。
未知的恐惧感像是麻醉剂,将她从头到脚无形的桎梏住,不敢动弹一步,呼吸都在加速。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让苏木苡近乎呆滞。
像洪水猛兽一般的一群男子扑了上去,朝同一个地方,扑了上去。
女孩双目空洞的倒在中间,她的衣服被撕扯开,每一寸白皙的肌肤被无数只粗糙的黝黑手掌覆盖游走,几乎没有一点空隙。
下一秒,她被人生猛的扛起,扔向了沙发,整个人都正在被蹂躏,撕碎。
“你们是疯子。”苏木苡想冲过去把她拉扯出来,哪怕知道那是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身后的人却迅速将她按住,也同样按倒了已经快触及到女孩手臂的仓晟。
他们就只能这样呆呆的看着她在人群里扑腾,挣扎,哀鸣,直至神智不清。
一声声同样词句的呼喊传来,即使语言不通,苏木苡也能猜到那是怎样绝望的呼救,几乎快被绝望和血泪吞没。
可惜,那种无可言喻的冲击感似乎只影响着她和仓晟的脑电波,好像除了他们两个和女孩以外的所有人,都只是在欣赏一场绝妙的电影。
又或是正在参与。
苏木苡以为女孩痛彻心扉的叫喊是最直戳人心脏的,但是十分钟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那个纯白无暇的生命开始无意识的迎合压在身上的那些人,甚至乞讨一般的索求着什么。
像个任人摆弄的布偶娃娃,躯壳上的碎片正在一点点的漏走灵魂,最后完全失智。
“怎么样,我说了她马上就会听话的。”身旁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得意且满意,不仅毫无波澜,甚至像是炫耀。
在此之前苏木苡从未想过,原来人心可以肮脏恶心到这样的境地。
原来那句话是对的,心脏的脏不仅可以念第四声,也可以念成第一声。
“那你呢,要不要现在试试?”
眼神交接的刹那,地狱的轮廓第一次清晰的在她的心底深处勾画着。
“他妈的给老子放开!”被压制在枪口下的仓晟浑身颤抖,像失控的野兽一般,挣脱掉缠住自己的手,直冲男子扑过去。
正想着怎么用有趣的新招数折磨人的男子被应声踹翻在地。
他惊怒的看向瘸了一半腿还敢反击的仓晟,向枪手们吼去,“都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快把他毙了!”
“膨——”枪响,地毯上一片血迹。
仓晟痛苦的低吼声响彻整间船舱,被击中的小腿处,疼痛蔓延至每寸神经,他忽然抱头跪躺在地上,整张脸惨白到吓人。
看起来,不仅仅是生理的痛这么简单。
苏木苡假装出的最后的冷静也终于绷裂开来,脸上所有的情绪终于都被惊恐所替代。
枪口继续上移,冲着已经撕裂成碎片的上衣,这次直对着他的,心口。
“不要——”她嘶哑着叫喊出声来。
仓晟却像是听不到男子下达的射杀命令一样,不躲也不再反抗,只是瘫倒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朝沙发上的女孩挪去。
血迹,沿着他双腿匍匐的轨迹,漫了一地。
“小娅,小娅,小娅……”
他不停不停的喊着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