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纵使身负大招反噬之伤,飘浮于风雪中央的贝塔莎,却也依然忍不住带着血色上扬嘴角。
贝塔莎想到这里,顿时咧嘴狂笑,展露出了自己满口的血牙。
现在,这个女人的脑海已经完全忘却了这场战斗的最根本目标,已然完全丢掉了“把欧可活着带到芬忒身边”的这个想法。
此时此刻,贝塔莎的心中只剩下了“赢”这个念头。
她要战胜自己内心的自卑感!
她要杀死眼前这个集万千天赋于一身的天才!
她要向芬忒证明自己才是那个真正应该受到至高宠爱的第一孩子!
狂风与暴雪之中,贝塔莎狂喜大笑,面目扭曲得就像是一头野兽,再也不存在丝毫的矜持与冷静。
然而,就在贝塔莎欣喜若狂的下一秒,她的脚掌便是突然传来了一道微小的震动。
哗。
贝塔莎表情一怔,笑容凝固,猛然低头看去,旋即就望见了一朵不过半个拳头大小的绯红莲花,如今已是在她的鞋尖处盎然绽放开来。
“咦?”
目睹这一幕的突生,贝塔莎眼神骤变,心头剧寒。
她当然不可能想到,对方还藏了一手,那便是“自己的绯红虚莲能够调整自身尺寸大小”的这道特性。
就在贝塔莎使出杀手锏而欧可撤离的一瞬间,后者还顺势在对方身上悄然留下了一粒“种子”,而贝塔莎本人则是对此毫无察觉。
下个刹那,在这朵微小的莲花之蕊,一道耀眼的樱光旋即闪射而出。
面对如此光景,贝塔莎的面庞终究是涌现出了绝望的色彩。
她的精神在此刻本能性地凝聚周围风霜,尽可能罩住自己身体的所有要害。
然而,即便如此,贝塔莎的躯干也还是感受到了一抹冰凉,一抹远要比风雪还要寒冷刺骨的冰凉。
嚓。
一声轻微的闷响过去,贝塔莎眼前的世界开始了天旋地转。
剧烈的震荡疯狂侵袭着她的大脑,让贝塔莎接下来只能够模糊感觉到自己从天空狠狠摔落到了地面,而晕眩耳鸣的大脑随即就接收到了一阵来自天空的喊叫与挣扎之声。
“大姐!大姐!快醒醒!”
“等下!沫沫朝我们这边冲过来了!”
“该死的,她太快了!我的死咒巫娃根本扎不中她!必须要你先用视线控制住她才行!”
“办不到啊!我的眼睛根本看不清!我的能力根本起不了效果!”
“那就用你的绞肉拱门想想办法啊!赶紧把她吃掉绞碎啊!”
“我就连眼睛都跟不上,遗物又怎么可能逮得住她啊!”
“脂肪泡泡快要坚持不住了呀呀呀!”
“停手!沫沫!快停手!”
“我们认输!我们投降!”
“别再攻击了!求求你了!我们不是家人吗!为什么要互相残......呃......”
“不!福伊莱——————!”
“等等!沫沫!我为以前欺负你的所有事情表示抱歉!那个时候我只是不懂事而已!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我帕里哈梅什么补偿都愿意做啊......”
贝塔莎翻了翻渗血的双眼,满脑晕眩地从碎裂的洞坑当中缓缓爬起身,随后又张嘴呕出了几口鲜血。
“咳......咳咳......”
她接着低头望向自己腹部上的硕大血洞,随即就在里面望见了一堆暴露于空气之下的稀碎脏器。
“哈啊......哈啊.......哈啊......”
面对这道致命伤势,贝塔莎脸色惨白,神情虚弱地大口喘息。
咚咚!
两道重物砸地之声在她的前方接连骤响。
贝塔莎顺着声源抬头望去,随后就在附近的地面,望见了两堆血淋淋的事物。
她们正是先前在天空大喊大叫的福伊莱和帕里哈梅。
只不过,此时此刻,贝塔莎的这两个妹妹,已然沦为了两具惨不忍睹的碎尸。
欧可用行动向福伊莱和帕里哈梅诠释了什么叫做“唯快不破”。
在樱发猎人无懈可击的实力面前,无论是福伊莱的第三只眼与绞肉拱门,还是帕里哈梅的脂肪泡泡与死咒巫娃,就像是一堆笑话般通通失去了意义。
而等待她们的最终结局,便是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的脏器与骨肉一同涂匀了灰色的石地,鲜红的血液如同泉水一般沿着石缝流淌开来......
目睹妹妹们如此血腥的惨死下场,贝塔莎面部凝结,眼角抽搐,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可很快就又带着伤势翻倒回去。
随后,造成这副光景之人便是带着那头亮丽夺目的樱花长发,徐徐降落在了贝塔莎的身边。
贝塔莎再次转头望去,只见欧可那道一丝不挂的白皙身躯,如今已是遍布着零零散散的数十道鲜红血口。
这些正是贝塔莎先前殊死一击所争取过来的全部成果。
然而,它们充其量也只是一堆微不足道的皮外伤罢了......
见到此状,贝塔莎沉默片刻,终究是无力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朝着欧可低下了头颅,仿佛就像是一头丧家犬,终究是接受了自己的惨败。
“搞了半天,妈妈说的果然没错,我这个半吊子,始终还是斗不过真正的天才呐......”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我认了。”
“沫沫,你赢了。”
欧可聆听着贝塔莎的这番发言,面目平静,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