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王非的导航地址，只是定位到了“香山有水”小区，没有显示具体的地点。
不过没有关系，在车停好之后，姜守正对着手机说道：“守慧守慧，蔡师傅私厨在哪里？”
“师兄我在呢，现在就给你检索蔡师傅厨房，在京都已经帮你匹配到37家蔡师傅私厨，现在自动帮你检索距离你最近的蔡师傅厨房，具体的VR线路已经在你的手机上，感谢你的呼唤，承蒙惠顾，可爱的我想要有一颗法力球作为奖励。”
要是在以前，姜守正会拒绝姜守慧的请求，在他看来，神灵既然是以获取信仰之力为生，那么久应该去寻找和吞噬信仰之力，自己提供的法力，只能够作为“辅粮”，不能够替代信仰之力作为“主粮”。
对于自己法力对神灵的作用，在姜守正看来，就像是“代餐”，短时间很有效果，但时间一长，也就说不准会出现什么问题了；神灵就应该遵循自己的本能去寻找信仰之力，别的神灵都是这样，没有道理自己的师弟就要特殊，万一这么帮了师弟，以这种让他放弃“觅食”的能力，那么自己作为师兄，也忒失败了......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信仰有毒，信仰中有与魔的力量同质化的存在，很稀少，但这算是慢性毒药！
不过谷登神几百年来都这么吃，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能少摄入一点，就稍微少摄入一点，现在姜守正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那么就不会让姜守慧再继续吞噬信仰之力，只是希望——
姜守慧会习惯口味单一的法力球。
姜守正在手中凝成拳头大小的法力球“砸”入手机中，姜守慧舒畅的呻吟声就从中飘了出来......
为什么不多给一点？
一次一次给，稀缺，会珍惜，会吃得久，一次给足，那么很可能会腻。
为什么不告诉姜守慧不要吃信仰之力？
在姜守正的观察下，截止到现在，姜守慧好像都没有怎么吞噬信仰之力，如果特意一提，反而可能造成姜守慧的逆反情绪......
为什么......
姜守正在反复推演之后，暗自捏了捏拳头：‘还是给的有点多了，下一次，应该给半个拳头大小就差不多了，物以稀为贵，给多了，守慧反而不会追着要了。’
......
“天呐！师兄这一次实在是太大方了吧！”
“这么大，还是特浓的。”
在电视机屏幕内的姜守慧捧着像一颗水晶球一样的法力，鼻子稍微凑上去了一点，鼻翼没入其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脸色一下子就出现了酡红色，像极了人喝酒的时候喝多了的模样......
再吸一口气、又吸一口气、......
姜守慧本身并不需要呼吸，祂只是模仿着人的模样，在肚子吸得像一颗球一样的时候，姜守慧手中的法力球已经完全被祂吸了个干净！
满足长长呼了一口气，口中呼出的“气体”，带有一点点浊色，而这些“气体”受到了牵引，穿出了电视机的屏幕，一股脑地落入了老观主的掌心...中的其中一颗白球上。
“小慧啊，你怎么今天口气这么大啊？”老观主有些嫌恶地把手中的白球给捏了起来，丢在了沙发上，顺便冲着姜守慧问道。
“回禀观主，师兄这一次给了我好多法力呢，所以我口气有一丢丢大，不过我下次会注意的。”
“知道就好，下次要呼气的时候，也提前提醒我一下，打个字幕出来也是可以的。”
老观主把黑球揣回兜里后，抽了一包湿巾，擦了擦掌心。
这颗被姜守正送来的白球，一接触姜守慧的口气，原本干涩的表面，就会有一阵子变得特别黏滑，感觉像是抹了一层油一样，给人的手感非常之差......
——
——
姜师傅根据VR的导航，来到了门口贴着倒“福”的门口。
“这里吗？”
姜守正略微有一些犹豫，名称是王非提供的，地址是守勤查找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是，私厨不应该都是比大排档稍微大一点、且稍微精致一点的那种大门店么？这里看起来，是住宅区呀。
私厨，姜守正并非没有见过，临江还是比较多的，而且姜守正还去好几家店里面当过服务员，送菜、擦桌面......
在姜守正的理解来看，所谓的私厨，就是要比街边的小摊贩、小炒之类看起来要高端一点、味道稍微好一点的店铺......有点类似于网吧和网咖的区别。
再加上“私厨”这一名号，本身也比什么“张家小炒”、“李家厨房”、“王家烧饼”之类的听起来要高端，有一种私人定制的感觉。
现在不是特别流行什么私人定制么？不过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姜守正有一次打工的时候，就碰见一家私厨，没有安排厨师，就是招打杂的，菜怎么来？叫外卖，等外卖送到后，放到高级的盘子里面，再往微波炉里面热一热，收取的费用就可以高过外卖的两倍......
言归正传，“蔡师傅私厨”就是在里面吗？
在门口稍微犹豫了一下，姜守正略微放开五感。
在小区里面的时候，姜守正一般来说都会把自己的五感给稍微封闭一下，毕竟听到别人在房间里吵架、哼哼唧唧、唱歌什么的，总是不太好，不管是对他们，还是对自己。
在耳朵略微有一些敏感后，姜守正听见了王非的说话声，那么这里应该就是对的了。
姜守正收敛五感，上前一步，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就听见咔哒一声，门朝内被拉开，一位看起来特别有精神的老爷子打开了门，他的眼睛一下子就吸引了姜守正的注意，在姜守正的记忆力，看起来这样年岁的老人家中，只有老观主的眼神才有这样的神气，是故，姜守正下意识地拱了拱手：“您好。”
被姜守正这种“标准”的行礼动作弄得一愣，眼神略微有一些恍惚，不过他很快就缓过神来。
老人家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之后，将姜守正引入：“不用这么客气，不用这么客气，来我这里吃饭，那就是到家里吃饭一样的。”
“嗯嗯。”姜守正步入其中，冲着老人家问道，“您就是蔡师傅吗？”
蔡永胜，男，厨师职业，擅长炒花生、红烧猪蹄、......，曾三次主导国宴。]
“嗐！什么蔡师傅呀，都是大家随便叫的，你啊，叫我老蔡就行了，你这么年轻，叫我老蔡，就会显得我也年轻一些。”蔡师傅搓了搓手，一副非常谦虚的模样。
“蔡师傅，您这就区别对待了哈，我能不能叫你老蔡呀。”屋内，其中一间房门打开，王非率先走了出来，嬉皮笑脸。
“你这个小兔崽子，没大没小，叫蔡师傅，要有礼貌。”蔡永胜挑了挑眉毛，额头上的皱纹一下子深了不少，看到在王非身后揍出来的王孝平夫妻二人，说道，“你们也得管管，你们的孩子还没有生出来，那么这家伙，就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把他管教好了，到时候小孩子和他接触，你们也可以稍微放心一些，我跟你们说，以前我有养过狗，我把头一只大狗教好了......”
“得了得了，我叫您蔡师傅，蔡师傅，蔡师傅哟，摆脱您别继续说下去了。”王非表情略微有些无奈，冲着姜守正耸了耸肩后，自然地向姜守正引荐道，“这是我的大伯王孝平，这是我的伯母许雅。”
“这位是姜守正，比我厉害...一点的奇人。”
王非这样的介绍，丝毫没有避讳在一旁的蔡永胜，姜守正立刻知道了对方虽然没有多少力量，但也并不是完全不知情......
“叔叔、阿姨好。”
姜守正的一声招呼，让原本还有一点紧张的许雅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
刚刚在包厢里的时候，许雅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直摩挲着自己的肚子，脑袋都是空空的。
说空空的，也不全对，更多的是那烟雾中骇人的面庞和下一秒的烟消云散......
电影里的BOSS特效，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水平了。
自家老公虽然说是紧张，但更多表情中更多的还是“演”，想让他和自己处于同一种精神状态，以这样的方式“陪着”自己，不然怎么可能说冷静下来就冷静下来，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不过所有的紧张，在姜守正这样“普普通通”的招呼下，缓解了。
‘姜守正的力量，是更强了么？不对，他以前压根就没有在我眼前展露过多少的力量。’王非因为有一些“基础”，很快就从异常轻松的状态下挣脱了出来，按照自己的预估，保不齐有三秒以上心神失守......
三秒，足够丢盔卸甲。
这可比得上自己潜心研究的“战斗意志削弱粉·特浓·加强·超威版”强上太多了。
看着王非看向自己，姜守正歉意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孕妇太紧张，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十几秒后，王孝平、许雅、蔡永胜依次间隔几秒后陆续“清醒”过来，浑身上下异常的轻松，仿佛身子骨都轻了一些。
“别站着了啊，进去吧，进去吧。”王孝平与姜守正握手之后，招呼道，“蔡师傅，现在麻烦你了啊。”
“我可是收钱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的肘子已经泡了好久了，现在刚刚好！”蔡永胜笑着回应道，在众人进入那个房间后，他收敛笑容，在原地皱了皱眉头后，没有朝着厨房过去，而是去了自己的主卧......
私厨，就是蔡永胜生活的地方。
在蔡永胜的主卧里，摆着满满当当的一整套道具，一眼看去，足足有五十来把。
‘你说你买这么多刀干嘛，花把式。’
‘怎么能够说是花把式呢？这把刀是切肉的，这把刀是切菜的，这把刀是排蒜的......每一把刀都是有自己的作用的，这叫精细化。’
‘还是花把式，一把刀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你要搞这么多刀，不是花把式是什么，你一位你是艺术家？’
‘我不和你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头发长见识短，让开，我要洗刀了。’
‘让开的是你，我都说了，打扫的事情我来做，你去做你的菜去，哼，花把式，让我洗这么多刀。’
‘......’
蔡永胜是独居的，老伴去的早，每天除了做做饭，和来这里的客人聊聊天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自己和这些刀具一起度过的。
不过，自从老伴走了之后，这些刀具他就封了，它们每天除了负责被他擦拭地漂漂亮亮之外，也就不用每天幸幸苦苦地上班......
目光从刀具上挪开，蔡永胜来到了一处柜子前，打开，蹲下，拉开抽屉。
这里是放照片的，在他那个年代，照片都是放在那种厚厚的照片本子里的，每一张照片塞在自己适配的地方，然后会在其中附上胶片，方便二次打印......
头几本照片本蔡永胜是经常翻看的，是自己老伴的、孩子的照片......这几本照片本不是他要的，他把它们搬了出来，放在了地上，抽出压在最下面的照片本，深吸一口气，面露虔诚地翻开。
这张照片本，有用的也就一页。
这里面只有放着一张照片，这是他年轻的时候和一位大师的合照——
‘孩子，你的机缘在北方，你去了北方，你现在所面临的所有困境，都会消失，你会迎来属于自己的幸福！’
‘感谢大师指点迷津。’
‘指点谈不上，这是你本身的命数，你碰见我，我指点你，也是命数，你因为我的指点发家致富，也是命数，你在我指点之后，给我一笔...道破天机费，也是命数。’
‘......’
当初自己来京都，正是受到了那位大师的指点。
今天这位姜守正小友行礼的方式，像极了那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