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要去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庄园,参加金毛病‘艾丽娜’的生日宴会。
韩大远也收到了请柬,打电话给张一,说是下午三点到诊所商量商量明天要准备的礼物。
结果张一到诊所时,门可罗雀,并没有人。
就在张一打算离开,去韩大远住的地方时,诊所走进来一个约六七十岁的小老头,他身后跟着一条驴一样大的狗!
一人一狗,把诊所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目测那条狗的身高接近一米,应该是世界上体型最大的爱尔兰狼犬。
高大就算了,它看上去却比拳师犬还要魁武,目测体重约140~150斤。
这它瞄的比一头牛还要强壮!
张一下意识后退一步,把身体躲在桌子后面,被大丹狗咬过的恐惧浮上心头。
“你好先生,韩先生在吗?他约我今天下午两点钟过来给我的狗看病。”老人问张一。
他说话时声音很响,如果常常和他交谈,耳朵会生毛病。
闻言张一抬手看了看腕表,都三点了!这老哥们迟到了,难怪韩大远不在。
“他不在,你的狗得了什么病?”出于职业习惯,张一下意识问出口。
“。。。”
老人反应两秒,用手挡住耳背大声问:“你说什么!”
很明显老人的耳朵不是那么好用了。
张一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你的狗得了什么毛病?”
老头用全然不解的眼神看着张一,接着把拿出一根烟斗,塞上烟丝、慢悠悠地点上火抽了起来。
看样子是不打算回答张一的问题。
张一突然想到诊所生意全无,这个客户可能是硕果仅存的一个,于是在韩大远的桌案上很容易找到一本病利。
‘客利’,张一从病利本上得知老头的爱尔兰狼犬的名字。
‘旺。。。’爱兰尔狼犬晃了晃着尾巴。
因为不是自己的宠物,张一不明白它一边晃尾巴,同时胸腔中发出类似擂鼓的声音是什么意思?
友善?威胁?
张一本想替它做一些检查,比如把体温计放进它的尾巴下面,却不敢赌这只狗的狗品,它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冷峻的威胁之意,说明它并不像狗主人说的那样:‘我家的狗不交人’。
谁也不能保证狗狗不会有突发性神经病!特别是猛型犬。
继续翻看病利,病历里记录大狗生病的原因是‘爱吃腐肉’,及‘病状’,深吸一口气,张一这次使出洪荒之力,扯着嗓子大声问:“客利还呕吐吗?”
这回老头终于有了反应,笑着拿出放在嘴里的烟斗,“哦是的,它吐的很历害。”
张一点点头,病利上还记录‘客利不仅爱吃腐肉’,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把主人抛在地上,然后用嘴巴衔着他取乐...
愣神两秒。
‘卧操...’张一惊呆了,突然反应过来,再次大声问,“先生,你是不是总迟道?”
老头呵呵地不好意思笑着:“这都怪客利,它的性子总是磨磨蹭蹭的。”
“...”
猜到韩大远的想法,张一气坏了,这是坑同学啊!
很明显他也不敢给这只狗检查身体,于是叫来张一替他顶缸,这真是太坏了!
可是自己也不敢啊,客利偶尔瞄过来的冷俊目光,同时肚子里又发出隆隆的滚动声,让张一不敢有其它动作。
原本想尽心尽责地替它仔细检查一遍,话到嘴边变成:“这样好了,先生,我再给你开一瓶和上次同样的药,继续给客利吃两天,到时你在带客利来找韩先生看看。”
张一快速从药柜里取出刚好两天的剂量递给他。
担心老头听不清,张一大声强调喊道:“礼拜三下午2点,再带客利过来看看,请你尽量准时,今天你来迟了!”
老头笑着点点头,带着他的大狗转身离开。
目送老头走出诊所,他的烟斗逆风冒着一缕缕青烟,像一部燃煤的火车头,而他的身后,则是那只蹒跚而行的庞然大物。
直到老头带着他的爱尔兰狼犬走出院子,张一心里乐呵呵地想,礼拜三下午自己和陈华应该在西雅图买固定翼农用飞机...
随后张一驾驶汽车沿着怒河旁边的碎石路来到韩大远的农场。
兄弟两人在十分愉快的氛围中沟通明天要准备的礼物。
考虑到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的财力和米国人普遍送礼的习惯,客人并不需要考虑送特别的东西,像普通人家参加派对一样,随手礼往往是一盒自制的食物。
两人一致决定送艾丽娜玩具和食物。
整个交谈过程人两人全程默契地没有提到生病的爱尔兰儿狼犬。
直到张一上车,即将离开时,把头深出窗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道:“对了,我在诊所遇到一个客户,是一个耳背的老头,我帮你约在周三下午2点复查。”
韩大远:“...”
张一留下阴谋得趁的哈哈大笑,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韩大远在风中凌乱,客利呕吐的原因应是消化系统出了毛病,需要查缸,但他不敢啊...
至今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客利时,它张着血盆大口对自己吼叫的样子,那巨大口器,一口吞头肯定没问题。
当时腿就软了。
第二天傍晚,张一带着刚刚丢掉拐杖的李知恩,去参加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为艾丽娜准备的生日宴会。
到诊所接上韩大远,就出发了。
车上两人没有再提起爱尔兰犬客利。
不过张一知道韩大远心里在掂记着记它,终于快到目的地时,韩大远假装漫不经心道:“哦对了,明天下午2点客利再过来检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张一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他实在不想面对那只巨大狗。
猜到张一的心思,韩大远安慰,同时自我安慰,“客利只是看起来难缠,实则很温柔,到时候你抱着它的脖子,我从屁股后面给它镇静剂。”
“这是一个好注意。”张一回答的一点也不热心。
“很好。”韩大远拍拍手,“只要打了镇静剂,我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几分钟后,李知恩把车子稳稳停在一处白色建筑前的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