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结束,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像是与舞台告别的演员,黯然离场。
转眼消失无踪。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老太太、穿着一身淡金色的长裙,从容走上来,牵着詹妮弗·劳伦斯的手,笑容满面地与众多来宾主动攀谈。
看她坦然自若的心态,严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庄园的主人。
韩大远也发现不对劲,傻眼道:“这是什么情况?”
“吃吧,搞不好这是我们最一顿免费可蹭的豪华大餐。”
这时詹妮弗·劳伦斯把目光越过人群看向张一,走过来,伸出手,笑惗如花道:“你好张先生,请问你从事什么职业?”
不管其他,这是一个笑起来让人如沫春风的漂亮女人。
“我的职业是兽医,”说话时张一把手递过去。
意外发生,詹妮弗·劳伦斯却把手轻轻移开了,拒绝和张一握手。
“这真是一份...好工作!”
留下这句话,詹妮弗·劳伦斯瓢逸地转身离开,换上笑脸,和其他宾客攀谈去了。
韩大远气炸,怒骂道:“这是一个臭婊子!”
张一到是没什么,他理解詹妮弗·劳伦斯的观念,是米国的流行思想,何况她还是高盛的一名实习生。
米国平均月薪是万元左右,但老百兴真实拿到手里的工资只有两千、三千,四千已经很了不起。
均值工资早已被那1%的有钱人给拉升了。
可以脑补最顶尖的那一小啜人拿多少月薪,所以米国崇金、拜金现象很严重。
什么宁坐宝马哭,不愿坐自行车笑,这都是小意思,米国连法律都专为富人而立。
比如保释金制度、慈善机构避税机制。
米国的司法系统在建国初确立时,目的就是服务于有钱的白人,在这个司法体系中,你拥有的经济资源和政治资源越多,你就会受到更多的法律保护。
低收入人群想请好律师打赢官司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个穷人可能因为偷了几瓶可乐就身陷囹圄。
而另一些涉案金额大、犯罪情节和社会危害性严重的案件,嫌犯反而能通过聘请律师、利用法律漏洞逃脱法律制裁。
一个典型的例子,前几年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
前弗吉尼亚州州长麦克唐纳受贿案,其被指控接受了一名商人提供的16.5万多美元的礼品、免费度假和贷款等好处,并帮助这名商人推广他的营养品以作回报。
麦克唐纳被联邦法院判定犯有多项受贿罪,但因为其所聘律师不断走司法程序,利用各种法律漏洞,通过两年多时间,前后花费超过260万美元,于两年后推翻了美国最高法院对他的受贿裁决。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坐过一天牢,天天晚上睡妹子、白天开着跑车,爽的不行。
在米国,‘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默契,没有富人被判处死刑,这是常识,死刑基本上是为穷人准备的。
连法律都只保护有钱人,可以想象社会上是种什么风气?
而且詹妮弗·劳伦斯能进入高盛当实习生,也说明她的不凡。
像清华、香港大学的毕业生,以最优成绩毕业的那两三名学生,申请进入高盛实习才有可能成功。
其他像大学基本是零蛋,全世界只搜罗最好的那几个人。
当然啦,这指的不包括银行前台员啊,专指基金管理人、投资人、股票发行、协助大公司并购这些工作的实习生。
想通这些,不难理解,她为什么拒绝与一个兽医握手。
穷人完全没地位啊。
看张一嘴角带着笑,韩大远不解问,“被一个女人歧视了,你不生气吗?”
“当然,有什么可气的,她的想法代表大多数米人的想法,对穷人不友善,崇尚金钱和资本,要知道我也是有钱人啊,难到我要打倒自己吗?”
张一心里想,到目前为止自己间接、直接杀的人多达十多位数了,放在国内可以枪毙十几回,但在米国就爽了。
堡垒法、保释、梦幻律师团队...只要手里的米金,什么都可以实现,简直太爽,比古代皇帝也不差。
闻言,韩大远闭嘴,来米国有一段时间了,他知道米国是有钱人的天堂、有权人的乐土,只要不是过份作死,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他也知道张一手上沾有人命,这事也就在米国,放在国内,搞不好已经吃枪子了。
晚会继续到深夜结束,按例临别前向艾丽娜道别。
在客厅的偏房里,张一找到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和她的金毛狗艾丽娜。
“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感谢您的款待,今晚的食物很美味,酒水也很棒。”张一如实称赞。
“不客气,”老太太笑道:“你们能来,艾丽娜很开心,我让人给你拿一起食物回去,给艾丽娜的朋友们分享。”
张一知道她指的是克洛斯农场的狗狗们,笑着应了下来。
辞别克劳瑞丝·巴纳德夫人,张一返回农场已经凌晨零点,太累太困,倒头便睡。
翌日艳阳高照,碧空如洗。
今天本来约了陈华到西雅图买农用飞机,考虑到飞机不是那么急迫,加上果园需要人手,索性把买飞机的事押后几天。
上午,张一和大家一起,在果园里采摘水果,八月是桃子和梨大量成熟的季节,硕果累累。
设计之初,陈苏为桃树和梨树各划了十亩地,采用的是低密度种植,每亩地种桃树50棵,共500棵,平均一棵果树产200斤,共产蜜桃约一万斤。
梨树的品种很多,陈苏种植的是洋梨,同样采用低密度种植,每亩地50棵,总量500棵,因为树龄短,产量较低,平均一颗果树产量不到150斤。
其它还有葡萄和苹果,这两种水果占总种植面积的一半,约五百亩,其中一部分早熟的可以摘采,更多的还要再等等。
在果园吃过工作餐,中午一点多的样子张一来诊所。
一如既往,诊所生意清淡得门可罗雀,张一和韩大远闲坐在诊所里漫无目的地聊着。
表面上两人都很安逸,但心里都在为那就要到来的时刻担心不已。
时间走到1.55分的时候两人同时沉默下来,默契地同时抬手看表,之后每几十秒,两人看一次表。
时间走到2.00整的时候,韩大远说话了,“你昨天确定老头听清楚时间了吗?”
“当然!”张一很肯定,当时还得到了老头的肯定答复。“但我看他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他每回都要迟到,一点法子都没有。”说话时韩大远向院子外面打量最后一眼,“咱们不等了!你继续去采收果子,而我要去埃弗里特给卡拉米买计生用品,咱们各自忙个人的事去吧!”
接着,张一一生中头一次遇到的事情,两人同时挤在门口的情形。
韩大远话音刚落,包括他自己和张一,两人同时拔腿夺门而逃。
结果两人都塞在门口,需要其中一人侧身才能通过。
出门口扎挣两秒,韩大远跳上停在院子里的汽车,轰隆隆给油驶出院子,驶上117号公路。
而张一也感激地驾驶汽车往相反方向开。
车上,张一心想,老头总是迟到,并不能怪别人。
而且单凭两个人也控制不住、那只看起来健壮得像头小牛的爱尔兰狼犬。
不过,话又说回来,‘客利’只是爱吃腐肉,试想那只生活在野外的狼不吃腐肉?
它只不过是闹肚子而已,很快就会恢复健康,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