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走路稳健言语清晰,白薇也安心了许多,她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好奇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没吃午饭?”
午饭时,白薇正在城主府忙着募捐的事,满桌鸡鸭鱼肉也没顾上动筷子,不光是她,在场的人都是如此。
只不过强子并没有跟去,他是如何得知自己没吃午饭的?
听到白薇的提问后,强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回答道:“那种场合,想也知道。”
白薇想想也是,不论是什么宴会总是吃不饱的,大鱼大肉再多,也不如一碗白粥吃的饱。
“你也没吃午饭吗?”
看到有两碗白粥,白薇便随口一问,想着他一定是忙着干活所以连午饭都还没吃。
“吃了,又饿了。”强子简单的回答了一句,随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他吃的那么香,白薇的食欲也被勾了起来,她拿起汤勺正要往嘴里送时,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吧。”
白薇应了一声,吴参将便推门而入,看到白薇后直接说明了他的来意。
赫连枭一行人已被安置在城主府,由于所有人都受了伤需要医治,这才来找白薇过去一趟。
原本他也不想来麻烦白薇的,无奈又实在找不到别的大夫。
白薇立刻应下,放下碗筷就跟着吴参将出了门,强子紧随其后也要跟去,却被白薇直接拦下,严令他好好休息哪儿都不能去。
强子看着白薇那一口没动的粥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一忙又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城主府的客房内,赫连枭早已沐浴更衣,正端坐在茶桌旁盯着对面的白薇看。
“本王要的是大夫,不是女人,让她回去吧。”赫连枭不光态度冷淡,言语也是极其轻蔑。
他命刘副将去找大夫,刘副将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于是又交代给了吴参将,最后找来了白薇。
没想到睿王看到白薇后二话不说就要赶人,这让吴参将很是不解?立即回答道:“王爷,白大夫的医术有口皆碑,是林城,更是现在最好的大夫。”
他以为睿王是嫌白薇医术浅份量轻,极力为白薇解释,可以说是担保。
赫连枭轻轻嗯了一声表示明白,但态度依旧着说了一句:“回去吧。”
吴参将瞬间无语,更加不解的看向刘副将。
“王爷,您的伤需要医治。”
“再去找别的大夫过来。”
“可是……”刘副将还想再劝,却被赫连枭一个冷眼吓得不敢再多言!只能应声说是。
刘副将走到白薇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歉意又无奈着说道:“白大夫,请回吧。”
白薇自始至终不发一言,随着刘副将走向门口,在快要踏出门槛时忽然停住脚步,转身看向赫连枭,问道:“王爷看不起女人吗?”
她面色不快语气冰冷,一看就是忍着怒火没有发泄。
吴参将和刘副将齐齐停住脚步看了看白薇,又看了看赫连枭,最后对视一眼后都不敢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赫连枭没有想到她会去而复返?还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他眉毛轻挑淡漠着回答道:“不,本王很尊重女人。”
“那你为何不肯让我医治?”白薇连敬语都没有加,足以看出是真的怒了。
她放着大佛寺一堆的事物不顾,跳过那么多伤病先给赫连枭治伤,不曾想他竟这样不屑一顾,还说什么要的是大夫不是女人!他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送上门的女人吗?
赫连枭看出了白薇的不悦,也猜到了她在气什么?淡淡的回答道:“男女授受不亲,本王不喜欢被陌生的女人触碰。”
这个解释令白薇好气又好笑,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男女授受不亲,这算什么理由?
她强自压抑住心里的憋闷,尽可能的心平气和,说道:“王爷知书达礼是好事,可凡事都要分轻重缓急,否则的话就是迂腐了。在伤患面前,我只是大夫,伤患在我眼里也一视同仁不分男女,若王爷认为你的喜好比安危更重要,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白薇的话就像是在批评教育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直白到令刘副将和吴参将都捏了一把冷汗!
他们担忧着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看向赫连枭,深怕他一气之下降罪白薇。
“你的意思是,离了你,本王的性命就不保了吗?”此刻的赫连枭面色阴沉目光锐利,语气虽然依旧淡漠如常,但明显有了不快的样子。
白薇不卑不亢,态度依旧回答道:“不是离不开我,是离不开大夫。不巧的是,林城的药铺都已关门,大夫们也都各自出城避灾去了,如今在林城,除了我,很难再找到别的大夫,即便王爷派人到城外去找,一来一回也会耽误不少时间。如今天气炎热,伤口最易化脓溃烂,若不及时医治,一旦伤口感染,轻则刮肉刮骨受些折磨,重则、只怕王爷的手臂难保。”
白薇的一番言论吓得吴刘二人介是一惊!吴参将了解白薇绝不会信口雌黄,会这么说一定是有事实根据的。
赫连枭身份特殊绝对不能有所闪失,否则的话林城就没有指望了。
刘副将是最了解睿王伤势的人,伤口虽深却没有伤及筋骨,虽然用了金疮药包扎止血,但由于天气炎热,加上连夜赶路没有好好休养,现在已经开始溃烂化脓了!若再不及时医治只怕真的会像白薇所说那样!
伤在己身,赫连枭自然清楚伤势如何?期初以为只是小伤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谁知才短短数日竟会恶化的这么严重!连用力呼吸都会牵连伤口剧痛无比!若不是他毅力惊人一直强撑着,只怕早已倒下。
他丝毫不怀疑白薇话里的真实性,因为以前在军营里,就曾见过因伤口感染而肢体不保的士兵。
他只是不习惯被陌生的女人触碰,尤其是还要被看到赤裸的上身,这让他很不习惯甚至是厌恶!
可当面临有可能会失去手臂的危险时,他又不得不考虑是坚持习惯还是迁就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