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倒上了。
焦安琪学电影里老大的风范，“坐吧。”
三个家伙无奈坐过来，打也打不过，还能怎样。
“钱给你们了，之前的账平了吧？”
“平了平了。”痞子这会儿不打算生撕了。
“之前的账平了，现在说说刚才的账，你们动手这个事，怎么平掉？”
厨子站起来，“这顿饭我请了，算是赔罪。”
焦安琪摇头，“钱该收得收，打一顿请吃个饭就能摆平的话，我不知道要打多少人。”
“那，我们自罚三杯酒？”
“喝酒那叫罚？你们本来就想喝吧？”
“老板您说，这事该怎么了，我认。”
焦安琪也没这方面经验，又拿眼瞟方程恩。
方程恩正大口扒饭，确实饿了。
夹了两块肉塞嘴里，加速嚼一嚼吞下去，拿纸巾抹抹嘴，“差不多行了，不打不相识，我看这伙计说的也有道理，一人自罚三杯酒，道个歉。”
厨子立刻顺着杆爬，“美女说的是，不打不相识，我先自罚，有眼不识泰山，老板大人有大量。”
说是三杯，其实就是三盅，顶多一两。
痞子紧随其后，“兄弟对不住了。”
三杯下去，接着是打手喝。
焦安琪无所谓，看三人喝完，“说一下，你们叫什么。”
厨子叫于大海，痞子叫刘九日，打手叫周全。
“刘九日？谁起的名字？”
“我爷起的，本来叫刘旭，落户口的时候字写得潦草，给录成了刘九日，就这么叫了。”
焦安琪注意力在酒上。
有了两次喝酒的经历，特别是前几天刚喝下去两斤，现在有点喜欢上喝酒的感觉了。
所以吃了一些菜填肚子之后，就开始频频带酒。
那哥仨一看，顿时也来了精神，喝酒可不怕你！
三人轮番敬酒，想把焦安琪灌醉了找回场子。
方程恩趁着三人还清醒，开启了招聘模式。
“我说你们三个就守着这么个小店，能挣到钱？”
一句话把喝得正嗨的三人打回原形。
厨子唉声叹气，“饭都要吃不饱了，哪里挣到钱。”
“那你们就这样瞎混着？正路挣不到钱，到时候再走歪路？”
被一个女人这样指责，是个男人心里都不舒服，特别是个陌生女人，你有啥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但可题是，打不过人家啊，能怎么办？只能陪着笑脸，把面子撕碎了放酒里喝下去。
方程恩指指焦安琪，“要是没别的发财路子，可以跟着方总混啊！”
痞子抬头看看方程恩，再看看焦安琪，又转头望望三人组的另两人，感觉节奏转变有点快啊！
方程恩留了三人的电话，“有兴趣的话，可以了解一下。”
焦安琪跟三人快节奏整下去三瓶，那仨家伙本来就已经喝了一些，又被焦安琪反客为主，每人灌了半斤多，眼瞅着就要往桌子底下出溜。
方程恩及时打住，带着焦安琪找地方开房。
方程恩真当个重要事情来做了，到了酒店就给宋飞发微信。
“飞哥，最近怎样？”
“方老大，可不能这么喊我啊！老大有啥吩咐？”宋飞打字慢，就发语音。
方程恩是没法子，只能发文字过去，“最近一直在跑广告？”。
“是啊，进展还算顺利。”
“你们三个在一块没？”
“没呢，各跑一个县。”
“上次建议你们找几个小弟跟着一起跑，有没有找到？”
“哪里那么好找，要么不着调，要么看不上咱。”
“你们这几天有空来一下这个地方，我发个位置给你。这里有个小饭馆，里面有三个人，之前得罪过我。这次又遇上了，喝了顿酒，算是没事了。
不过呢，我想把他们三个也收了，让他们跟着我做事。
我提了一嘴，但是没把话说死，你们过来跟他们聊聊。
这三个家伙之前在高速路口那里开了个宰客的小黑店，现在算是改邪归正，不过混得挺惨。
咱们店越开越多，光靠你们几个在外面跑肯定忙不过来。”
“明白了，老大放心，我保证把他们收编了！”
方程恩发过去地址，发过去三人的名字，还发了一张喝酒时拍的照片，用箭头标出来哪个是哪个。
这么细致，宋飞就知道，这是个重要事情。
……
第二日，方程恩两人回临海。宋飞纠集了唐铁林和耿涛，直奔方程恩发的位置，来到了一口香饭馆。
于大海三人差不多中午才到餐馆，打开门都没指望有客人，拾掇拾掇剩下的食材，准备先管饱自己的肚子。
宋飞三人上门了。
三人对三人。
宋飞开口就是江湖气，“你就是于大海啊？”
于大海愣了，这谁啊？看模样，该不会是收保护费的吧？
痞子挺身而出，摆出架势。
宋飞笑笑，“别误会，不是来闹事的，馆子这么破，跑这里来闹事能得个什么好处？”
“你们是谁？做什么的？”
“既然知道你们的名字，自然是有事情要谈。”
打手周全也站出来，咋看这三人都不像善茬啊。
宋飞指指让唐铁林和耿涛坐下，“早饭都没吃，跑了几百公里过来，饿了，先吃点东西。”
于大海三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
“炒几个菜，顺便喝点，有啤的没？”
跟昨天一样，菜上齐了，宋飞喊于大海三人过来坐。
“昨天，我们方老大来过，说建议让你们三个过去一起做事，不知道你们，一晚上考虑得怎么样？”
于大海看看刘九日，再看看周全，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啥都做。方老大开了几个金店，我们帮着打杂。
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宋飞，道上人喊我飞哥。这俩是我兄弟，唐铁林和耿涛。
我们仨以前瞎胡闹，聚赌，放高利贷，打架斗殴，碰瓷讹诈，除了杀人，坏事做了不少。
要不是遇到方老大，现在指不定还在哪里搞坏事，也有可能已经进了局子。局子以前我们也经常进。”
这语气，跟炫富一样一样的。
于大海瞅瞅宋飞那光头以及头上的疤，还真信了他的话，因为这种气质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宋飞继续讲：“后来遇到了方老大，把我们哥几个一顿削。
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们那时候，就想着报仇。
结果第二次遇到，又挨了一顿削，连削了好几次啊。
我们都准备躲回老家去不出来了，方老大又一次遇到我们。
要我说，这就是缘分。
现在，老大给我们机会，一个月一两万少不了，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打手已经在心里盘算开了：一两万不少啊！就算以前开黑店，也挣不了多少钱，一周宰一顿，一顿顶一周，要存钱基本没戏。
“一两万？让你们做啥？看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