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法海没有掐动法诀,而是就这么握着法剑,径直落下冲进人群!
管它什么戒律清规。
杀个痛快再说!
撕拉一声!
法海眼露凶光,一剑划过为首道人的脖子:“死!”
快!
太快了!
快到道士们根本反应不过来,他们的大师兄便被一剑枭首!
“妖僧!”
众人纷纷怒喝,剑锋向法海斩去!
法海一动不动。
时间仿佛凝滞,只听锵的一声,剑芒砍在法海的身上,竟发出金铁交击之声,连那一身被鲜血溅出点点红斑的僧袍都没划破!
咔嚓——
更让人惊恐的是,一道裂纹悄然在剑锋上出现,下一瞬,裂缝蔓延至整个剑身,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化为齑粉!
横剑划过那脸上挂满不可思议之色的道人胸膛,心中的杀意随之倾泻而出!
砰!
道人的身体,四分五裂,轰然爆裂。
这一小片范围内,顿时下起了一场血雨,把和尚那如雪袈裟染成血色。
别说凡俗士卒,哪怕余下的道人都胆寒不已,他们到底招惹了怎样的一个怪物?
金身罗汉?
不不不,哪有魔性如此深重的罗汉。
法海的面容不显狰狞,但在那血色袈裟的衬托下,却宛如一个绝世大魔!
众僧愕然,内心苦涩无比。
“主持……”
以法海的修为,在灵山成佛作祖很难吗?
如今,却为了他们,手染血腥。
斩妖除魔,杀的毕竟是妖魔,与这些道士的身份可截然不同。
屠刀一旦拿起,还能轻易放下吗?
法海像是能察觉到他们在想什么,回头一笑:“我已经还俗,与你等再无关系,切莫再叫主持了。”
说罢,杀机再起。
彻底被杀的丧失斗志的道士只想逃跑,一个个再无修行者的风度,彼此推搡着,争先恐后的施展遁术。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不止他们,那些士兵也丢盔弃甲,四散奔走。
“这时候了,还想跑?”法海冷哼一声,不把他们都留下,他心意难平!
“袈裟!”
血色袈裟被他扯下,顿时迎风而长,遮蔽日月,将众人都笼罩在其中!
“别乱跑!”一个道士抬头,便见入眼皆是那妖异的鲜红,立时低喝道:“不破了这袈裟,我们一个也走不掉!”
其他道士虽然害怕,但心知他说得有理,忍住恐惧再度汇集在了一起:“结阵,把这袈裟破去!”
“阵?”
法海笑了起来,讥讽道:“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们的阵法?”
然而道士却不管,余下的几人勉强组成剑阵,以那个最先开口之人为剑尖,汇聚剩下所有人掌中剑芒,一鼓作气冲到袈裟边缘,一剑刺下!
袈裟随风飘舞,看起来柔软无比,但却坚韧异常,剑锋所指,连道口子都没有打开,更别说撕出一条生路了。
冲在最前面的道士觉得自己的剑仿佛插在了海面上,完全没有着力点,瞬间便被袈裟弹开,顿时眼露绝望。
“跟这妖僧拼了!!!”
最后时刻,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剑指法海。
但是他其他师兄弟却没有这股胆气,见希望破灭,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便崩散了开来。
有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法海磕起头来:“大师,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大慈大悲,放我一条生路吧……”
“站起来!”
剑指法海的道士出奇的愤怒,师兄死了,师弟也死了,然后,你就这么像条狗一样跪着,求这妖僧饶命?
脸呢?
道士怒吼道:“他不会放过我们的,站起来!”
斯的一声。
他话语顿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胸口,剑锋染血,一点一点从背后捅了出来。
道人屏着最后一口气,缓缓转头。
用剑刺穿他胸膛的,是这群供奉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平时,大家都称呼他小师弟。
此时,小师弟脸上涕泗横流,愧疚,挣扎,恐惧,各种表情同时浮现,显得扭曲无比。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死……”
鲜血四溅,他却怔在了原地,似感觉不到疼痛。
法海突然感觉那种复仇的快感一下子少了大半,索然无味得摇了摇头,“谁告诉你们,我会放过你们的?”
他虚空蹑步,就那么一步一步,走到了这几人的面前。
又是一剑,从正面穿过那道人的胸膛,接着,手腕轻翻,剑刃在道人体内搅动,将他的生机彻底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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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剩下的……
法海剑光横扫,霎时间,偌大的袈裟下,遍地残肢断臂,只有那些被绑来的金山寺僧人活着。
修士,以及兵卒,法海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主,主持……”
饶是恨意满满的众僧都被吓到,说话声音颤抖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法海转头,叹了一口气:“你们……就在这附近找寺庙出家吧。”
在金山寺那么多年,除了敲钟挑水,吃斋念佛,这些僧人别的什么都不会。
“那主持您呢?”
“我啊,去讨一个公道。”重新披上沾满血腥味的袈裟,法海没有施法,一步一步朝京城走去。
和尚们还留在原地怔怔出神。
好一会儿,小青与白素贞姗姗来迟。
和尚们认得那先前想要救他们的青衣女子,虽然知道是妖怪,但也没有多少畏惧。
看着一地的尸体,小青快意道:“好!让这帮混蛋对姑奶奶出手!”
她环顾一眼四周,却没有发现法海,不由疑惑道:“诶?你们主持呢?”
“他……朝京城去了。”
京城?!
白素贞眼里闪过一丝恍然。
看来,这群人是京城里不知哪位官员的手下?
白素贞这个念头刚升起,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在天子脚下,对朝廷重臣出手?
她很清楚法海是怎样一个百无禁忌的僧人,他肯定做得出这种事!
只是这样,恐怕连人道都容不下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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