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浅见雨晴出租屋门前。
“……里面……很脏的……”
女孩似乎犹豫着要不要让自己的好哥哥进家门。
在路上的时候,水川尾就跟雨晴说明过了。
他自己只充当一个支持作用的角色,要怎么做,都由女孩自己决定,而不是水川尾帮她做决定。
因此,一开始的交涉是由浅见雨晴进行的。
女孩会做什么决定,也可能取决与其父亲交涉的过程和结果,水川尾也完全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其实,要解决女孩的生活问题也很简单,直接就把她往自家带,供吃供喝养大就行了。
但这明显不太好,直接剥夺了女孩与其父亲之间的亲人感情。
虽然根据女孩之前的描述,水川尾觉得她父亲并不怎么管他的女儿,也不怎么爱他的女儿。
但谁又能知道浅见雨晴对她的父亲没感情呢?
这一切都要在雨晴有了自己的话语权,能跟她父亲阐明自己内心的时候,才会有结果。
而现在,正是这个时候。
结果有可能是雨晴跟其父亲说明白,其父亲也能理解雨晴还是个孩子,回头做个尽职的父亲。
也有可能是女孩的父亲并不认账,需要收拾一顿才认账,然后继续带孩子。
也有可能是浅见雨晴与其父亲脱离关系……
总之,要选择怎样的生活,都取决于浅见雨晴的决定。
水川尾觉得没有人有资格做这个决定——除了浅见雨晴自己。
“雨晴,你觉得如果我会嫌弃这点东西的话,还会帮你么?放心去做,我就在你后面……”
女孩想了一会儿后,点点头,眼中露出了决然的神采。
有时候就是这样,关心则乱,明明知道自己的尾哥哥不会嫌弃,但是自己就是太关心了,导致什么事都怕对方会有不好的印象。
但仔细想想,浅见雨晴也觉得自己确实要更多地信任自己的尾哥哥了。
打开门,一股垃圾、酒、霉菌、潮湿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的臭味,从门缝里飘出。
水川尾不由微微皱眉。
并不是觉得脏了,而是觉得,想不到雨晴以前居然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这还哪有健康可言?
然而浅见雨晴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完全打开房门,很平常地走进了房屋。
看样子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
水川尾和风间彻次两人跟在女孩后面,走到似是大厅存在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躺在地板上睡着的醉汉,旁边还有几瓶啤酒,地上也有似是被酒倒出来的水迹。
为什么说是类似大厅?
看着到处堆满垃圾的房间角落,地上也到处是垃圾的房间,水川尾真的不确定这里是大厅。
而且,这里的味道明显更重了些,潮湿感也更浓了些,仿佛地板上老是被水倒过。
地板是榻榻米的房间,这种潮湿的环境是致命的,霉菌很快就跑出来,味道也随之让人觉得更恶心了。
“爸!”
浅见雨晴走在自己爸爸面前,一边推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一边意图把他喊醒。
看到女孩对自己的父亲,没有丝毫的惧怕之心,水川尾觉得有点奇怪。
按理说长期被家暴的孩子,应该会十分惧怕施暴的对方才对,但女孩没有。
还有一点水川尾一直奇怪的就是,浅见雨晴也长期受外界的欺负,理应会变得懦弱胆小。
但不论是自己第一次与她接触,还是风间江之的接触,浅见雨晴都没有表现得懦弱和胆怯。
或许……女孩其内心深处十分坚强,也很有资质,只是外界的压力实在太大,导致她只能自我封闭。
中年男人睡眼惺忪的样子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是自己女儿后,突然瞪大眼睛,表情也变得烦怒暴躁起来。
“你这家伙去哪鬼混了!昨晚还没回来!是瞧不起我吗?!”
刚才还没睡醒的中年男人突然暴怒,怒吼一声抓起自己女儿的头发,就是往女儿脸上招呼一巴掌。
看到这动作娴熟又突然的一幕,水川尾差点没直接把眼前的中年男人给直接秒了。
敢打我妹妹,你这是疯了?
但水川尾很快就压制住心中的愤怒与即将行动的动作,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
原先就说好了,要让雨晴自己做决定,踏出人生的这一步。
女孩没有开口,水川尾两人就不会动手。
虽然让一个11岁的小孩,与中年人大人对峙有些残酷,但这很重要。
决定着浅见雨晴是受到别人怜悯长大的,还是自己做决定,让别人帮助长大的。
水川尾也想做施舍的行为。
风间彻次也想直接抬起桌子直接往男人头上砸,但水川尾没表示,也只好跟着忍耐没说话。
浅见雨晴手捂着脸上被扇红的部位,恐惧从心生,但想到后面还站着认同、支持自己的人,恐惧很快就压制了下去。
“爸爸!放开我!我不想再被你打了!”
雨晴出奇地大声喊话强调,似是宣泄自己长久以往积累的压力与痛苦。
中年男人表情有短暂的错愕,动作也瞬间停顿,似乎是没想到以往只会面无表情接受的女儿,竟然会反抗自己。
“皮痒了是吧?!竟然敢反驳我?!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住供你上学!你供我什么了?吃了我的钱还敢反抗?”
短暂的错愕过后,没有迎来动作地停歇,反而是让中年男人更加狂怒了起来。
正欲再次教训自己女儿的中年男人,突然发现了屋内站着的其他两个年轻人。
由于房间小,水川尾与风间彻次两个大男人在里面很是显眼。
“我说你干嘛去了!啊?居然敢出去鬼混了?不愧是那碧池的女儿,有其母必有其女吗?你感觉勾引了两个男人就有仗势了?啊?我tm打死你再收拾那两个!”
中年男人越说越气,脸上被怒气憋得通红,此时更是直接拉扯这雨晴的头发,手掌动用巨大的力道,般往女儿脸上扇去。
“我D你M的!”
水川尾忍不住,很直接地一脚踹了过去。
原本想让雨晴跟他讲讲道理,然后再让雨晴自己做决定。
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疯子,不揍一顿是真的不能沟通了。
见到这个男人居然有继续打下去的意象,这还得了?我让你飘了?
“啊!!”
中年男子被踹得直接飞进了垃圾堆。
“彻次……”
出了气后的水川尾,稍稍冷静了下来,摸摸女孩的头,平静地叫出旁边朋友的名字。
此时的水川尾才明白,之前的雨晴为什么多次跟自己说不要去她家……有这样一个人在家里,确实很让人反感。
听到自家兄弟的喊话,风间彻次马上踩断桌子的腿关节,抓起被踩断的桌腿,就拿来当武器。
抓起先是往中年男人的手一抡,再是往他头上一挥。
风间彻次也是压抑了很久,心中早已是暴怒状态,就等水川尾的发话。
听到声音后也是动作迅速地制造出武器,拿起武器,就往中年男人身上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