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有所预见,可事到头来,苏晓还是忍不住内心扑扑的跳,这是战略决战,他要在林莜莜裁定的现实中突破利维坦,由其他世界的面相和自己共鸣,凝聚出超越性来。
可其他利维坦们,必然不会让苏晓这么轻易做到。
祂们一定会围攻,之前没来围攻,是因为林莜莜的威慑,祂能在围攻中完成一换一,导致谁都不敢来。
可要是苏晓能突破境界,那事情就出了变化,有新的利维坦诞生,那些利维坦们还坐得住吗?
如果祂们一齐降临,要怎么赢呢?
木偶世界的诸多使徒,被复活的文明等,能够拦下祂们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拦下了利维坦,给苏晓争取了时间,让苏晓突破成了利维坦,能够赢下这场文明和邪物间的总决战吗?
谁也不知道。
苏晓心里也没底。
不能再拖延,时间对新诞生的利维坦们不利,这一点林莜莜早就告诉他了,时间拖下去,祂会越来越虚弱。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箭在弦上了,最后的机会了,只能赌上所有人和文明的命运。
“……这个赌字很不好听,可就是这么一回事,啪的一下把所有筹码押上去了,手还不能发抖。”
苏晓想着,进入了各个世界的心灵大海中。
很快,消息传达完毕。
苏晓从梦中醒来。
“准备利维坦化吧。”
林莜莜微笑看着他,好像接下来不是什么总决战,而是要一起出去约会散步。
苏晓看向旁边,下意识抚摸自己的脸,地下空间中,那处被无数金色帷幕笼罩的床上,上面躺着沉眠的罗莎莉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一丝香气和温热。
“我知道了。”苏晓说。
正当他要离开,前往某个提前规划好的安全地点时,林莜莜突然说道:
“我相信你。”
苏晓没有回头。
“我也相信你。”
……
血族世界。
一场豪华宴会。
觥筹交错。
苏晓穿着华贵燕尾服,在他身边,笑意盈盈的张菲尔挽着他的手。
这是张家和柳家的一次晚宴,只有两大血族家族的核心成员才能参加。
当然,两个家族真正的那些大佬并没有来,最多是一些王侯级存在出场。
“爸爸。”张菲尔拉着苏晓,来到张家一位王侯身前,轻轻行了一礼,用眼神示意苏晓也跟着行礼。
那位王侯端坐在豪华的座椅上,明明已经几百岁了,却相当
苏晓微笑着,没有动作。
渐渐地,周围的人开始察觉不对劲来。
这个张家的上门女婿,怎么敢对一位王侯无礼的?
这不是自杀吗?
“亲爱的?”张菲尔转向自己的爱人,她内心突然有些慌张,觉得不妙。
“砰。”
苏晓做了个嘴型,吐出了一个字。
面前,那位血族的王侯,突然头脑炸裂开来,变成无数的血肉。
“啊!”
这引发起了周围一众人的惊叫,其他王侯也纷纷看来。
宴会上出席的血族王侯数量并不少,因为不止有张家的,还有柳家的,柳家比张家更强大,始祖甚至是一位使徒。
一位柳家王侯快步走来,想要查看情况。
“砰。”苏晓再次吐出一个字。
那位王侯心脏炸裂,直接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这在众多血族看来,简直是一个鬼故事,血族王侯们通常都有血液方面的权柄,就算大脑爆炸,心脏被击破,也不可能被秒杀的。
一时间,所有人惊慌,不知道该做什么。
有人惊疑不定地看向苏晓,发现他在缓步前进。
他一步步前进,来到了张家王侯面前,一把手将祂的尸体拽了下来,自己坐上了祂的位置。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菲尔慌了,询问苏晓道。
苏晓翘起了腿,再次吐出一个字:“砰。”
又一位王侯倒地。
终于,这里众多血族的心理防线被击破,它们再也忍受不了,想要逃跑。
很多人想要发动血族的异能,比如化成雾气,变成蝙蝠等。
但是这些异能都没有发动成功。
它们好像陷入了永不止息的噩梦,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接着,它们一个个死去,有的是被突然出现的绳索吊死,有的是心脏或大脑突然爆裂,有的像感染了瘟疫,倒在地上,迅速口吐白沫而死。
有的人疯狂想跑,但根本逃不了,有的人拨打电话,却没有任何回音。
很多血族慌了,它们看着表情悠然的苏晓,似乎意识到苏晓是制造这一切的元凶,它们跑到苏晓旁边,跪下来求饶。
“求求你,不要杀我。”
“让我做什么都行。”
但一个个地倒下,和其他地方死掉的血族没有任何区别。
还有的血族少女试图诱惑苏晓,也一视同仁,倒在了地上死去。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菲尔看向座位上的那个男人,只觉得对方如此陌生。
“我是苏晓。”苏晓看着她,解释说道。
“我只是把你们给人类的死法,让你们自己也尝试一下而已。”
张菲尔愣了一愣,说道:“可你不是……不,就算你是苏晓,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突破境界了。”苏晓解释说:“正好杀死你们,收集一点文明力量。”
“哦对了,你当时对我一见钟情,其实是我用了心灵暗示的结果。”
张菲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下一秒,它就倒在了地上,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
苏晓没有立刻杀死它们,而是选择了折磨的方式,就像邪物对人类一样,这能最大幅度的压榨出文明力量。
宴会变得悄无声息。
可在宴会中工作人类仆人们听来,里面却热闹得很,还有音乐响起,有人在跳舞,非常正常。
“唉,弄得我和一个反派人物一样,有了这些文明力量,总算勉强开辟了心相平原。在敌人的世界里走圣贤之路,真的太难了。”
苏晓自言自语,当然,这没人听到。
“也许,我能成为握有主导权的‘本体’吧。”
他笑着,手里握着一杯鲜红如血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人看到,在宴会的窗户上,有一抹红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