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望了一眼城头,猛地一击掌道:“敌军的守势明显衰弱了,俺要上了!
来人,有无健儿敢随俺先登上城!”
“不行啊!”
身旁十来个亲卫连忙搂住张飞的粗腰,挡住张飞的去路道:“我等奉刘校尉之命,可不敢让张司马弄险啊!”
“撒开,你们给俺撒开!”
一个人赤手空拳再怎么能打…
在面对十来个人也没辙,一个人搂腰,四个人死死搂住四肢,身前还有七八个大汉虎视眈眈。
一时间张飞也挣不脱,他就只能在那里嗷嗷乱叫。
亲卫们也害怕啊…
这个张司马,向来勇猛,膂力强劲,万一一个猛然发力,给挣脱了,到那时候,他们可就不好给刘备交差了。所以他们是把吃奶的劲儿给用上了。
张飞瞪大的双眼,须发皆张…
却也只能无奈地咆哮:“你们几个兔崽子,等俺后面收拾你们!!!”
“……”
诸亲随颤抖了…
他们是大气儿都不敢出哇。
“愣着干嘛,让人加大力度攻城啊,不然这先登的功劳又跑了,哎!!!”
“哦…哦哦!”
一个亲卫赶紧去传达张飞的命令。
当即近百的敢死健儿,手持盾牌,佩着缳首刀便要往攻城梯处。
……
另一方面,熟读兵书了解战阵的黄盖亦看出了敌军的衰势。
他猛地抽出佩刀,高举道:“随我攻城!”
“攻城!”
黄盖带来的兵,也尽是西园精锐。
而且有了军功爵的BUFF加持,一个个悍不畏死,听到黄盖的话,他们狂喜,就跟着黄盖上了。
“冲车,上!”
“注意射杀城头上的士卒,掩护一下儿郎们。”
“其他人,举牌衔刀上梯,先登——有赏!”
“杀杀杀!”
咯吱咯吱——
十数个身披铁甲的士卒,在一群持盾的士卒掩护下,把冲车推到了城门根处。
好在略阳是个小县,没有护城河。
duang~duang~duang~
“嘿咻!”
强大的冲击力,让略阳城头的士卒都能感觉到一阵猛颤。
略显陈旧的城门,却依然坚挺。
“守住,守住!哪怕是用命,也要给城门守住!”
城头上的门将,连声吆喝着守兵下去勘探情况。
略阳封城数日,四方城门早已被巨石堵得死死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四方城墙相通,一门破了,整个城也都完蛋了。
“报告队率…城头有点守不住了…”
该队率皱了皱眉头道:“那些民夫呢?给他们发兵器,让他们上来顶!”
“可是士卒们也快撑不住了…”
队率一眼望去,但见身旁负责往下丢礌石滚木的士卒,早已气喘吁吁…
抱一块儿石头,都得缓上半天劲儿的那种。
但是敌军的攻势却一直没有下降,反而正在不断增强。
有几次,甚至都快要登上城头了。
队率冒险探头看了一眼,只见又是几百全副武装的敌军士卒朝着这边冲。
“哎!”
城内只余八百士卒,分守四个城门,而敌方数倍于己。
这就很难顶啊!
今天怕是要战死在这儿了。
嗖——
一只冷箭略过,队率连忙回过神来,凭直觉闪开了。
他心有余悸带着惊恐地表情说道:“继续顶啊!不然城破了我们都要死在这。”
大头兵们可能不清楚。
但是他身为士官,可是门清。
守了汉军这么多天,杀了近千的敌兵,这好家伙,一旦城破,汉将岂能饶了略阳守军?
恐怕是连百姓都要受到屠戮!
而在另一面,马腾下了死命令,要拖住汉军,这县长又是马腾的亲信,投敌是不可能。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要么战,要么死。
战尚有一线生机,投敌等马腾大军压进,略阳失而复返,后果更是严重。
不光是这道城墙。
其他的方面,也都告急了。
此消彼长之下,对于略阳守军来说,形势越发的危急。
……
“杀!”
黄盖咻地从攻城梯蹦上了城头,手中木牌猛地发力,防开了几柄劈来的战刀。另一只手,抄着缳首刀见人就砍。
就略阳一个小城,守军装备很差劲,有的人甚至就无甲可披。
黄盖的刀锋沾到敌军,那便是断颅折肢。
“队率,敌军杀上来了,而且那人勇猛难当…十数士卒不能近身。”
“赶紧换长兵器啊!这点都不懂!!城头狭窄,一人一矛,我就不信他还不死!”
说着,队率手持步矛,便赶到了黄盖的身旁。
只见其身边堆满了略阳守军的尸体。
而其身后已经开始举其了敌军士卒。
“不要慌,换用长矛捅他们!”
众士卒如梦方醒,在队率的指挥下,连忙换上步矛,就往那站一排。
黄盖浑然不顾,仍然奋勇。
锵锵…
噗…
利物入肉,黄盖哼都没哼一声,他伸手拽了一把,到头一刀,直把敌卒劈得红白开花。
黄盖头也不回,高喝一声:“儿郎们,杀,杀一个,便是一级爵位,给这个城头平了,我等还另有赏格!”
“杀!”
队率:“……”
这群人…
就不怕死的吗??
受了伤还在砍人…
这还打个鸡毛啊!
城头上的僵持,就给城下攀登上城的人无限的机会。
短短不到五十息,城头上已经站了数十个敌卒。
几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守城的士卒本就身心俱疲,逢着照面,就被砍瓜切菜一般乱杀。
打不下去了。
时候不大,整个城头没有一个守卒站着了。
队率看着身旁屈膝着求饶的守卒,不由自主地膝盖就打了弯儿。
“我等愿降!”
黄盖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队率的衣甲不凡,他上去照脖子就是一刀。
然后在众瑟瑟发抖乞降的守卒面前,横刀高声吼道:“大声点,听不见!”
“我等愿降!”
黄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道:“哼,收了他们的兵刃,大开城门!新上来的士卒,直趋其他城头,杀敌赏爵就在今日!”
……
其他城门的情况,也尽是如此。
守无可守的县长,直接拔剑自刎了。
这样…
或许他远在冀县的家人,还能得以保全。
事后。
刘备问新投降俘虏道:“此县主事者谁也??”
有士卒颤颤巍巍地指着尸体已经僵硬了的冀县长道:“是他…”
刘备怒气冲冲地跑过去,拎起来一看,早已断了气。
他不由得怒火更甚:“损我兵员无数,死得倒是洒脱!来人,戮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