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省,满洲里。
怡香院门外,两个日本外交官,最终灰溜溜的走了。不走不行了,被一个华国人驳斥的理屈词穷,还不能公然质疑,否则,就是在质疑武士道精神了。
武士道是什么?
虽然其最早在江户时代提出,但真正被日本官方提倡,甚至得到天皇所推崇,还要等到明治时代。尤其在进入昭和天皇时代后,更是在年轻人以及青年军官中间,武士道精神大行其道,甚至喊出“精神胜利法”的理论来。
如果这两个日本外交官,胆敢公然质疑武士道精神,质疑马明远推崇的“家主-家臣”这套君臣关系,他们敢打赌,这个年轻的华国人一定会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以此次“中村事件”中,华国东北当局的应对手段,他们两个的言论很快就会登上日本各大媒体。
到那时,呵呵,包管,自己两人不用回到日本本土,就会遭到全社会的疯狂攻击,让两个家伙直接“社死”。
就是份工作而已,犯不着死磕到底,最后再把自己折腾进去不是?
比起军队中那些死脑筋,日本外务省的官僚们,说话做事时,可是活络的紧,总是要想想后果的。
见状,马明远不屑撇撇嘴,搂着金东真僵硬的腰肢,转身回到怡香院。
一想到,等会就能吃到身边这别样风情的女人,某人的心情就是大好,尤其是,从受命处理“中村事件”开始,整个人就精神紧绷,几经凶险甚至生死危机,现在有机会好好放松,岂能轻易放过。
可某人的开心,就是金东真的糟心了。
本来就是受命去诱惑姓马的家伙,没想到此人如此猴急,上次在酒楼中,两人贴身纠缠,又因为这家伙答应帮自己矫正一口烂牙,令金东真有些意乱神迷,不知不觉间,就险些让这家伙得手,夺了自己身子。
幸好,当时的两人还有最后一点神志,在姓马的家伙承诺,为自己找到牙医矫正后,才会进行最后一步,这才让金东真得以脱身。
事后回想,金东真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不明白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会被姓马的这小家伙所迷惑。但是,再想到对方承诺,可以矫正最让自己自卑的一口烂牙,金东真又大是心动,这令她颇为犹豫,不知若事到临头,应该如何是好。
可是,谁能想到,今天接到日本人托付的任务,前来怡香院,竟然又让自己撞上这小魔头,偏自己鬼迷心窍,竟然主动纠缠上去。
金东真本以为,两个日本人可以为自己保驾护航,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如此不堪,被姓马的小家伙,三言两语就打发回去。
这下可好,此时金东真倒成了作茧自缚,就像是个无辜的羔羊,自投到马某人的罗网之中。
难道自己真要,洗白白爬上床,等着身边这家伙宠幸么?
这家伙可还没找来牙医呢,更没矫正自己的牙齿,怎么就能让他轻易得手?
金东真越想越不甘心,身子更是每挪动一步,都变得越发僵硬,到最后,简直就是被马某人推着走向怡香院二层卧房。
在怡香院二层最深处的房间中,帕金斯维奇和娜塔莉亚,悄悄旁观刚刚一幕。
见格别乌上校不动声色走回桌旁,娜塔莉亚小心询问:
“上校,此人……下一步,是否需要,与此人联络?”
娜塔莉亚的询问比较委婉,说是“是否联络”,实则在试探帕金斯维奇的心思,想看看在格别乌上校心中,是否肯信任马明远。
这点小心思岂能瞒过帕金斯维奇,斜睨了眼赤俄美女军官,不动声色道:
“你怎么想的。”
呃……
娜塔莉亚有些为难了。
虽然被派到华国东北活动,借助布拉格洋行的掩护,着实结交一批大人物,不仅是华国人,更有日本、美国甚至西方各国的各色人物。
但马明远给娜塔莉亚留下的感觉,与这些人物完全不同。
这家伙身上,明明有少年人的冲劲,却又带着一种隐隐的,只在上了年纪人身上才感觉到的沉稳和定力。偏偏,娜塔莉亚总觉得,马明远似乎被某种不知名的压力所驱动,好像是在抢时间一样,行事风风火火,甚至可以说,是不给自己留后路一般,让娜塔莉亚这个旁观者,都有些心悸。
可马明远毕竟是娜塔莉亚独立发展的情报来源,若是直接否定对方,不仅会令她损失一个有价值的交易对象,更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极为尴尬,甚至是危险!
娜塔莉亚斟酌着,将自己对马明远的看法讲出来,当然,后半段,事关自身的利益和安危,她一个字都不可能泄露。
轻轻点头,帕金斯维奇感觉对马明远的了解又加深许多,至于娜塔莉亚死活不说的部分,他也能明白,身在赤俄这种特殊的体制下,质疑自己发掘的内线,不啻于告诉自己的上司,自己也应该被怀疑,乃至应该被处决。
并未点破娜塔莉亚的小心思,帕金斯维奇沉吟了一会,才淡淡道:
“也罢,暂时继续与他保持联系,搜集有关这次调查的所有内幕,尤其是‘中村事件’的真相,一定要搞清楚。”
闻言,娜塔莉亚心情沉重的点头答应。
帕金斯维奇的命令,就是在国联调查团行动期间,与马明远保持联络,并未提及日后是否要继续保持联系,更没提,关于马明远提出的那些要求,要如何处理。
很显然,在格别乌上校的心中,并未完全相信马明远,也就是说,此人是否值得信用,还要继续考察,甚至,帕金斯维奇很可能,已经对马明远动了杀心,只待国联调查团一走,马明远失去价值,就会下手将其处置。
若果真是后者……
走出房间的娜塔莉亚,就觉得浑身冰寒,如果马明远被秘密处决,她将会是什么下场?
回到住处,细川孝没有半分急色,慢悠悠的坐在那里,开始泡茶。
可小野田良平没法安静,重重坐在旁边,盯着上司,似是有话要说。
“有话就说吧,瞧把你憋得。”
听到上司悠悠的声音,小野田急不可耐道:
“阁下,外务省的工作受阻,我们一定要清除掉马明远那家伙……”
“小野田,你什么时候加入了外务省?”
呃……
被细川孝慢悠悠的一句,下面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小野田脸色涨红,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最终,他吐出一句来:
“阁下,事关帝国安危,帝国经济几近崩溃……”
“国联有自己的军队,足以进攻帝国?还是,英、法、美敢在此时出兵帝国?帝国经济不好,英美各国就比帝国强?”
小野田再次语塞,不明所以的看向细川孝。
慢悠悠的品了一口茶,让茶香在口腔内打转,最终从鼻腔呼出,细川孝才带着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开口:
“想清楚了?”
小野田良平羞愧的垂头:
“嗨,阁下,恕小野田愚钝……”
微微摇头,细川孝淡淡道:
“你我虽然身在关东军特务机关,但要铭记,我是华族血裔,与那些军人并非一路。身为华族,关心的是帝国存续与利益,而不是一城一地之得失。”
小野田似乎多少明了细川孝的思路,刚要点头,突然盯着上司,低声道:
“阁下,那,马明远,您真得如此信任他?”
摇摇头,细川孝望向窗外:
“此人,还需继续观察。”
与此同时,怡香院二层,另一间房间里,马明远已经将金东真压在床上。
金东真一面作出欲拒还迎的姿态,努力躲避着马明远的大嘴,一面挣扎着,试图抓住那双魔爪,不令其得逞。
谁想,马明远突然坏笑起来:
“嘿嘿,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哈哈,有意思……”
什么调调?什么有意思?
就在金东真发懵的功夫,马明远突然一反刚刚的猴急,一巴掌抽在女人脸上,力道虽然不大,也将女人打得直发愣。
趁着金东真发愣的功夫,马某人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丝带,麻利的抓住女人双手,将之并拢在头顶,全身压在女人身上,双手飞快的将女人手腕捆好,随即,又将其绑在床头,令女人无法继续挣扎。
“你……你要干什么!”
金东真这次是真急了,搞不清姓马的要干什么,加之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令她发了疯似的奋力挣扎,不住扭动双臂,试图将双手挣脱出来。同时,再顾不得走光,全身抽搐,双腿发力,试图将男人从身上踢下去。
谁知,她这番动作,反而令马明远大感有趣,哈哈大笑起来:
“对嘛,看来你真喜欢这调调,继续,哈哈……”
一边说着,马某人一边却动作不停,用两条丝带,分别绑在女人的脚踝。
仅仅几分钟功夫,金东真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绑成个大大的“人”字型,用一种极为羞人的姿势,呈现在男人面前,尤其可恶的是,因为自己的挣扎,那旗袍下摆被高高撩起,已经无法遮挡男人的视线,竟然有些走光了!
羞愤交加的金东真,满脸通红,再顾不得什么,大声叫嚷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来人啊……唔……”
嘶啦——
裂帛声响起,接着,金东真就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旗袍下摆,竟被男人撕开,直接堵进她嘴里,让她不仅无法出声,而且身前的所有隐秘,都毫无遮掩的展现在男人眼前。
接着,男人那双魔爪,放肆的在金东真身上游走,带给女人的却不是痛苦,而是一阵阵让她无比羞涩的……酸麻。
就在马明远双手大大过瘾,正准备剑及履及的功夫,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马明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