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云过,天朗气清,但是这大地并非如此,一场大雨过后,这泥泞的土地让卫国军队艰难前行。
雷劫过后,道路两旁的树木散发出烧焦的味道,东倒西歪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让人触目惊心。
虽然此情此景让人想入非非,但卫国军队还是慢而不缓地向着下一座城池进发。
雀翎宗弟子和皇极坞弟子也是分作两列,跟在千落雪及端木元青身后。
“这是方易造成的?”赵云熙见到这两旁触目惊心的景象,联想到方易御剑的方向,正是这条道路不是吗?
树木早已化作焦炭,地面泥泞不堪,颓败之象让人心生恐惧,这哪里是辟谷真人所能造成的景象。
“可能吧!”千落雪跟在赵云熙身旁,用着不确定的语气说道,脸上也是满目疑惑。
这番景象即便是凝真强者也达不到啊?这方易难道真有能力与那玄真强者切磋一番?
此时的千落雪更是对方易越发好奇,细细想来那方易急匆匆的离开望峪关到底所为何事?难道是遇到了强敌?
“我猜,不一定是方兄所为,但一定与方兄脱不了干系!怕是方兄遇到了什么难处!”端木元青见两人说的起劲,也赶上来插入话题。
“这!方易怎么能不和我说?不行!还是快一点,不然方易怕是有生命危险!”赵云熙在听见端木元青所言之后,对方易的安危越发关心。
这番疮痍景象哪能让赵云熙安心,破败之景更是让人思绪不安,在此慢慢悠悠的向前赶,方易怕是生命垂危。
赵云熙不等千落雪及端木元青的劝阻,当即骑上战马,大声一喝,这战马便化作一阵风,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这赵云熙真不让人省心!”千落雪摇了摇头,向着身旁的端木元青说道。
“哎!心中有所念,也算幸福,那里有期盼和希望,就怕心中空无一物,才是真的可悲!”端木元青到没有向千落雪一样对赵云熙,而是对赵云熙此时的状态颇为羡慕,甚至赞赏。
“那我先去追云熙了!这师妹不让人省心也就罢了,还要让人照顾,真是小孩!”千落雪向着身旁的端木元青说道,同时唤出翎羽鸿山,向前飞去。
“哎?等等我!”端木元青见此却是感觉,这雀翎宗的两人都一个德行,都不让人省心。
端木元青向着身后的皇极坞弟子交代一番,同时委托雀翎宗弟子照顾一下皇极坞,以免在这军队之中被将士说三道四。
雀翎宗弟子对此却没有什么芥蒂,当即应了下来。
端木元青这才放心,临走时再次向着皇极坞弟子交代,不要惹事。
皇极坞弟子重重的点着头,并且保证肯定不会在这里惹事生非。
端木元青见此才放下心来,骑上战马,向着两人追去。
这三人先后掠过潘峰将军和韩老将军,皆是慌忙言语,不待两人回答便快速离去。
“哎!这修士完全不把军纪当回事,你看看!你看看!先后离队了!以后这军队还怎么管?”潘峰将军一脸无奈的抱怨道,虽说这三人是宗门弟子,但现在好歹在军队之中,自己却对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别这么说!他们已经超脱凡俗,更是天骄人杰,咱俩这三脚猫功夫怎么让人听命?你是有德还是有实力?”韩老将军见潘峰将军在此抱怨,不由得向其说道。
“也是!就自己这德行,若不是方易怕是早就死在望峪关外了!”潘峰将军垂头丧气的说道。
“哎~”韩老将军语气带着转折,向着潘峰将军说道:“这就是了!这三人急急忙忙怕是看到这番景象,担心方易,所以想要快走几步,前去看看。”
韩老将军捋了捋胡须,目光却是望向道路两旁,满目疮痍皆收眼底。
“这真是方易所为?”潘峰将军也是用着半信半疑的口气向着韩老将军问道。
“不知!若是由此法,这吴国怕是在劫难逃!咱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韩老将军看着那颓败之象分析道。
“也是!就怕没有这运气,若是真有,这方易怕是给卫国做了大贡献,回去之后一定要禀报霸主,给其尊称!”潘峰将军开始盘算如何给方易请赏。
“别想那么多了!不在朝野,他们一心为道,可能不会对这凡俗金银感兴趣。”韩老将军拍了拍潘峰将军说道。
潘峰将军听此却是仰望天空,露出羡慕之情,修士不为名利所获,那是多么大的幸福。
当然潘峰将军和韩老将军皆是散修,并不清楚这宗门事宜,所以在其心中这宗门弟子怕是超然物外。
此时赵云熙先一步骑着骏马,向城池赶去,脸上那悲痛之色却是越来越重。
千落雪凭借法器翎羽鸿山,很快跟上了赵云熙,见到赵云熙那表情却是有些叹气。
赵云熙现在的思绪怕全在方易身上了,怕是对其道心不稳。
“恋红尘!恋红尘!眷恋红尘道途艰!”坐在翎羽鸿山上的千落雪也只能叹息道。
千落雪其实是知道这赵云熙在此前与方易有着婚约,但是在那之后便与方易解除了。
奇怪的却是两人不知何时又再次相和,这缘分也是怪异,不过这解除婚约也是怪异。
“前面是一座城池!”赵云熙已经看到了前方若隐若现的城墙,用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没错!就是一座城池!过去看看!”千落雪向前一看肯定道,同时向着赵云熙伸手道:“上来!”
赵云熙见此当机立断,轻踩马背,一跃而上,便轻飘飘的落在的翎羽鸿山之上。
“走!”赵云熙落在翎羽鸿山上之后,面带忧愁地向着千落雪说道。
千落雪听闻,当即默念法诀,脚下翎羽鸿山化作疾风,带着两人向那城池而去。
“哎!等等我!等等我!”端木元青的声音却在此时出现。
这端木元青说来也是有些倒霉,自从被这千落雪和赵云熙来到这卫国军队,感觉什么好事都没轮上。
好不容易两人尽在眼前,马上就能汇合,谁知道这两人却是御着法器快速离去,根本没有听见背后端木元青的嘶吼。
“这两人!”端木元青用着懊恼的语气说道。
同时来到赵云熙抛弃的战马前,拉起马绳道:“看还是我好吧!这两人真是没有良心把你扔在这里!”
端木元青对赵云熙的战马一顿抱怨,当然这战马听不懂端木元青所言,战马嘴里打了个哈气,全当端木元青是无病呻吟。
至此端木元青牵着战马,慢慢悠悠的向着两人赶去。
千落雪与赵云熙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城池前,却是被眼帘的景象惊住了!
“这是方易所为?”赵云熙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说道。
在两人眼中,这哪里还能称之为城池,城墙之强残砖烂瓦满目疮痍,没有活人的影子。
千落雪见此手捏兰花,御起翎羽鸿山,飞入上空,俯视这座城市。
两人已经被这座城池的景象吓住了,两人对视,从对方的眼中便能看出,这份景象让两人以为身在地狱!
只见这城池之中,满地废墟,看来是经过一场大火的洗礼,犹如灭世一般。
“走!下去看看!”赵云熙向着千落雪说道,此时的赵云熙眼中已经挂上了泪水,方易的生死牵动这赵云熙的内心。
千落雪听此,当即飞出城中,两人从翎羽鸿山之上落下,踩在城池的道路中央。
两人见到了那烧焦的百姓,看其表情,仿佛在临死之前经受了炼狱般的痛苦,狰狞且恐惧。
这街道中还弥漫这烟火的味道,看来那一场大雨还是未能将这大火彻底浇灭,一缕缕呛人的烟火消散在半空之中。
千落雪和赵云熙继续向前看去,却是连连作呕,这街道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烧焦的百姓,哪里还有人样。
“方易!方易!”赵云熙立即运气,稳住心神,以免被那景象影响到自己,随后便大声吼叫,希望能找出方易。
“方易!”千落雪对此也是颇为担心,与赵云熙一同寻找。
但是一番呼喊之后,并未见到方易身影,赵云熙的忧虑之情更胜。
“师姐!你修为高深,能否探知到方易?”赵云熙不死心的问道。
“没有!这里已经没有修士的气息,这些尸体皆是凡人,即便是城墙之上也没有真人身影!”千落雪将自己所知告诉千落雪。
这下千落雪才从了口气,这说明方易身死其中,还有可能活着。
“赵云熙!千落雪!”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端木元青的声音。
两人转身一看,端木元青拽着战马,步入城池之中,当然从其眼神中也是看出,震惊之色一点不比两人少。
即使是被称为魔道的皇极坞弟子,也没有见过如此疮痍,横尸遍野,死伤无数。
“作孽啊!”端木元青自语道,这番情景怕是让其道途受阻,就怕是方易所为!
修士在与凡人作战之中也是手下留情,只要没有进入真境,真人尽量让其留下生命,这是在减少自己的业力,以免让之后的道途受阻,魔障丛生。
只有真人与真人之间才会动真格的,那时业力会小很多。
“赵云熙!千落雪!可算追上你们了!你俩跑的那么快我这追不上啊!”端木元青震了震心神,赶忙来到两人面前说道。
“哎!方易不在此处,怕是需要继续前行了!”赵云熙见此赶紧向两人说道。
时间不等人,找不到方易的身影,方易越是危险。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千落雪和赵云熙对视一番,各自牵起端木元青手中的战马,化分而去。
端木元青此时愣住了,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同时抱怨这两娘们越来越不厚道了。
两人其中的一匹战马还是端木元青的,现在端木元青也只能徒步前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跟上两人。
哭笑不得的端木元青也只能等振作心神,向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走去。
当然此时的端木元青对这座城池的认识,要比千落雪和赵云熙更加深刻。
这房屋之中还有被雷击中的痕迹,看起来颇像雷法,仔细推敲,这方易并不会雷法之术,按理说应该不是方易所为。
端木元青重扫就业,走到尸体旁,看着那尸体痛不欲生的表情,端木元青也是一阵心寒。
“这是被大火灼烧的样子,这是什么术法?”端木元青此时纳闷,若真是方易所为那也太过可怕了。
“应该不是!方兄应该没有这修为,更没有这番狠心!”端木元青只能自己推敲道。
“算了还是赶紧追上那两人!这吴国估计他们也不熟悉,要是走错了怕是要出事!”端木元青当即起身,离开了这座城池。
在三人离开了城池之后,卫国军队才浩浩荡荡的来到此处,而此情此景不必多说,注定也是惊煞众人。
潘峰将军和韩老将军面面相觑,从两人脸上有喜有愁,不知作何感想。
“得来全不费工夫?”潘峰将军向着韩老将军说道,这座城池还未进攻,便以得手当然喜出望外。
“哎!”韩老将军却是叹息一声,对此之喜不敢苟同。
两人进入城中,却发现此城再无可用之处,既没有粮食,城墙也无法再作为防御工事,徒有其表。
“咱们把这些将士和百姓好生安葬吧!”韩老将军却是说出一语,对这街道上遍野横尸心生愧疚。
“好吧!”潘峰将军没有异议,既然此战已过,不必对其侮辱。
当即,潘峰将军命令手下将士,着手埋葬这化作焦炭的遍野横尸,至少不要让人见到这城池的样貌心生畏惧。
“你看此战~”潘峰将军向着韩老将军脱出长音,看来是想看看韩老将军的想法。
“一眼可见,此战一面道,只是不是那方易是用何法,若之后皆是如此,这吴国怕是真要忘了!”韩老将军由此叹息道,从其话语中不难发现,韩老将军不太愿意说出此事。
至此两人四目相对,满脸忧郁,却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