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刀疤脸狱卒一脸凶恶的打开牢门:“狗东西,吃饭!”
罗开压抑住心底的憎恨,走上前默默的吞咽着食物,今天的食物是两片有些发霉的面包和一碗稀粥,虽不算好却比以前强太多了。
刀疤脸狱卒站在门口脸色急剧的变幻,拔出腰间的手枪却又放下,琢磨要不要直接出手杀了罗开,然后诬陷其袭击狱卒。
在这批囚犯入狱前,他就接到老典狱长的暗示,让他想办法间接弄死这些人,但新的典狱长上任又名言要饶了这些人,无法用普通手段饿死这些囚犯,直接出手又会引起新典狱长的恼怒,犹豫许久还是放弃了出手的打算,转身离开。
罗开浑不知自己刚在死亡的边缘走了一圈,吃完之后又回到角落里蜷缩起来,今个的他没有任何睡意,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却莫名的成为了未来的某个人,关键的是除了语言外这个的身体其他记忆都模糊不堪,还有就是那凶兽是什么东西,竟然可以无惧枪炮,还有什么海族、泰坦族,怎么感觉像是神话一般……还有就是史书上面说人类缺失了一种大灾变之前的重要能源,以至于文明出现了断层,这缺失的是什么东西?
满肚子疑问让他无法入眠,只有期盼着天黑去找水叟解惑,接着又想到这水叟到底是什么人,看情形不像是囚犯,却甘愿自囚地底……
天色彻底黑暗以后,罗开又来到了地下空间,那名叫水叟的老头端坐在书桌前,在昏黄的烛光下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罗开正在筹措言辞,但今个鱼叟没心思回答他任何问题,抬起头直接道;“我时间有限,只有三天时间传授你体术,正常情况下练习“锻柔体术”必须配用一种产自万米深海的松骨鱼油,这种鱼油可以大幅度增加骨骼肌肉的柔韧度,使练功更加的事半功倍,不过你体质不错,即便没有松骨鱼油也可以练习,只不过要多受一些皮肉之苦罢了,你现在身体僵硬,要先给你松松骨。”
水叟站起身子,枯瘦的双臂探了过来,直接抓住罗开手臂。
“啊!”伴随着罗开的一声惨叫,手骨、臂骨接连传来一阵阵咔嚓声,水叟干枯的手指就像一把钳子一样,力量穿透肌肉,直达骨髓,疼的他几近昏厥。
罗开惨叫声不断,瘫软了下去,这何止是一点皮肉之苦,简直是要他的命!
水叟丝毫不理会他的惨叫,冷漠的从他的手臂沿着臂膀朝胸前捏去,手指所到之处,咔嚓声不断,直至捏到他的脊椎,而罗开因为剧痛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罗开醒来之时已经身处在牢房里,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浑身的肌肉骨骼传来阵阵酥麻感让他仿若身处天堂,而昨晚的一切却似地狱。
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如面条般连骨头都变得酸软,一直到下午酸软感渐渐消退,才勉强可以坐起。
晚间,罗开犹豫着今晚去不去水叟那里,昨夜实在太过痛楚,感觉全身骨头都被那水叟捏碎了。
接着昏暗的月光仔细研究那兽皮纸上的姿势,越看越是心惊,因为上面的姿势有些匪夷所思,人就好像橡皮泥一般可以随意折叠,拉伸,这简直有些可怕,因为人毕竟是有骨头的,本来在他的理解里这体术有点类似于瑜伽,是一种塑造体形、修身养性的法子,但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这种体术应该融合了前世很多的锻炼身体的法子并加以改进,使效果更加的显著,经过昨夜的松骨感觉自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是对身体的各个部位的控制更灵活了。
就这样犹犹豫豫的一直到了深夜才钻进地道朝着水叟所在的地方爬去。
看到罗开的身影出现,水叟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打算放弃?如果连这点痛苦都承受不了,那你还是走吧。”
罗开急忙摇头:“不,我受得了。”
今夜注定是个痛苦之夜,罗开感觉自己就像还没和好的面团,被来来回回扯来扯去。
整个晚上地下空间内都回荡着他的哀嚎,上一刻已经被疼晕了过去,下一刻却又被疼醒,到后面整个人就像一滩软化的橡皮泥,在最后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脑海里莫名浮现一个问题,据说人的大脑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一旦痛楚到达一定的临界值,意识就会自动切断,有点类似于跳闸,那么自己整个晚上是不是一直处于即将跳闸的状态?
白天醒来时,罗开在疑惑自己是否还活着,用力的掐一下自己,却发现手指一用力就向上弯曲了起来,不止手指、手臂、腿都可以做出不自然的弯曲,就好像骨骼不复存在一样,这让他惊恐不已,那老头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几小时过去,骨骼渐渐的恢复坚硬,才安下心来。
第三天晚上,罗开拖动酸软的身体来到地下空间,水叟正拿着界尺在书桌前刻画着图纸,与昨天相比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本来就干瘦的身体也更加岣嵝了,仿若老了很多岁一般。
罗开走上前去,看了眼书桌上的图纸,上面是一副蛋壳模样的图形,有点类似于潜水艇,与潜水艇不同的是并未完全封闭,驾驶舱和狰狞的炮管直接裸露在外面。
水叟并未在意罗开在旁边观看,他紧皱着眉头,似乎对图纸不太满意,过了一会,抬起头朝罗阳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我叫罗开。”罗开并不知道这副身体叫什么,只能说出了前世的名字。
“哦,那你住在哪里,家里可有亲人?”
罗开犹豫了下,摇了摇头。
“好吧,前面说让你帮我一个小忙,你如果离开了这里,有时间的话去一趟东元上国的上京城,城内有一个云萝庄园,帮我把这枚戒指交给一个叫做云烨的人。”
水叟从怀中取出一枚简陋的戒指递了过来,罗开伸手接过,这戒指像是用铁丝直接缠成,看起来毫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