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奥利弗奶奶的房子,我们的生活也随之趋于平静,每天都是由奥利弗出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偶尔我们会到他的爸爸妈妈家去坐一坐,看望一下卢莫伊和萝丝莉亚。卢莫伊好像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并没有因为我不把它带在身边而不高兴,萝丝莉亚也很认主,见到我会主动飞到我的肩膀上。
怕我无聊,奥利弗还特意买了几盆花草放在客厅让我每天能够打理它们,奥利弗明明不用回联队训练了,每天就好像过几天就要回联队那样忙活着,问他他也不跟我说他到底在忙活什么,只是说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就像是只被蒙在鼓里的昆虫,只能在鼓里头飞舞,撞击在鼓的边上也不能冲破纸膜听到鼓外的消息。
七月末的一早,我像平时那样起床洗漱完走到楼下,饭桌上摆着一个装着食物的盘子,盘子上还整齐的摆着一副餐具,而奥利弗的身影却不在屋子里。
“奥利弗?”我试探性地叫了叫他的名字。
稍等了片刻,没有人回答我。
估计是出去了。
我坐在了椅子上,哼着小调伴着早餐吃,就在这时候,烟囱出现了一些声响,我立刻停下了哼调子的声音,屏息凝视着壁炉——一些东西跟烟囱连接壁炉的墙壁摩擦着,声音停下来时一封信飘出了壁炉落到了我的脚边。
信的正面收信人写的是我的名字,而且是我的全名——中间名都不带落下的那种,我的心突然抽了一下,我实在是想不到谁会给我寄信写我全名了,翻到信封的背面看到封信的印章是霍格沃茨专用的印章。
七月末了,确实是霍格沃茨寄来书单的日子了,不过……邓布利多或者麦格教授是怎么知道我不在厄博斯庄园的?而且……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奥利弗的奶奶的旧房子里的?
虽然觉得奇怪,但我还是相信霍格沃茨的,便打开了霍格沃茨的信封,里面果不其然寄来的是书单。
自从厄博斯庄园被食死徒袭击之后,我就搬来了这里,来到这里我就没有出过门,连屋子的门都没出过,更别说走出去了,别提我闷得多慌了——当我能自由出入的时候我不想出门,当被迫不能出门的时候我却日夜都想出门,这不,新学期的书单来了,我或许可以跟奥利弗讨论一下去对角巷走走。
没让我等太久奥利弗就回来了,他提着一些食物和零食出现在壁炉里。
“奥利弗。”我朝他招了招手,“你先过来,跟你说些事。”
奥利弗将东西放在厨房,还没拍拍身上的灰就来到我的身旁,“怎么了?”他问。
“你看这个。”我将霍格沃茨的书单递到奥利弗的面前。
将霍格沃茨寄来的新学期书单大致读了一遍后,奥利弗点了点头,问:“你想去对角巷?”
“嗯嗯。”我带着满脸的期待和一抹甜美的笑容看着奥利弗,“你怎么说?”
“你在家里闷坏了?”
“有点吧……”
何止有点啊,我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被闷坏了,坏到透顶了呀。
“在屋子里待那么久确实是会闷坏,那……我们明天去对角巷吧。”
“真的吗?!”
“对。”他淡淡地回答道。
“太棒了!”
我将要暂时从这屋子里解放了,这真的是太太太棒了,我激动地跳起来,坐落到奥利弗的腿上抱紧他的脖子,他身体僵了一下,很快就环过手来抱住我。
对角巷对角巷对角巷!
以前从来没有一次我会这么期待去对角巷买书,对角巷总是人山人海的,我一直恨不得跟丽痕书店的店长联系让他把书寄到家里来给我,今年可不一样了,我宁可被人挤挤。
有了美好的期待,晚上睡觉都特别香,爷爷遇害后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美好的期待竟然能让我夜晚不做噩梦,果然发生坏事之后总得去做些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早早地我就醒来了,我想要早些到对角巷去,奥利弗这个时间点还没有睡醒,我便起床洗漱去给他准备早餐——每天都是他照顾我,辛苦他了,我好不容易心情好起来了,也该回馈一下他了。
这是奥利弗没有想到的,他洗漱完来到楼下时愣住了,眼睛里闪过诧异的颜色。
“怎么了?”我笑着问他。
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吃过了?”
“吃完了,等你呢。”
“这么着急去对角巷?”
“对。”我点点头,双眼放光看着他。
奥利弗笑了,伸过手来摸了摸我的脸颊,“你好久没有这样笑了。”他轻声说道,笑容里都是欣喜。
“怎样笑?”我愣住了,不明白他说的话,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没什么。”他笑了笑,又低下头去吃早餐。
像是在为了满足我的小期待,奥利弗吃早餐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心情好了什么都能被我调侃,我两臂的手肘撑在桌子上,两只手托着自己的脸,作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你在联队吃饭也这么赶吗?”
“嗯?没有,怎么了?”
“你好像很熟悉用这种速度吃饭。”
“我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你不是经常看到我这样吃饭吗?”
嘶……我把这茬给忘了。
“好了,走吧。”
就在我一愣的瞬间,奥利弗已经将盘子里最后的一点煎饼解决完了,施了个咒将盘子清理干净了。
噢,真感谢奥利弗在霍格沃茨时就培养了高办事效率的习惯,能让我早早就能踏上去对角巷的道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来得早,破釜酒吧竟没什么人,而且以前每次来都热闹至极的破釜酒吧此刻却充盈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衰败感,破釜酒吧的老板看到我没有再带着笑容来跟我闲聊,而是看了看我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对我说什么,又不像是说什么。
破釜酒吧这是……怎么了?
也许奥利弗是觉得破釜酒吧的老板行为有些怪异,忙拉着我离开破釜酒吧。
在通往对角巷的石墙打开之前,我以为对角巷还是以往繁荣的景象,石墙打开之后我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了——一眼望去,对角巷一片萧条,所能被我收进眼里的店铺都关门了,窗户的玻璃渣子都碎了一地,一片混乱的样子。
“这到底……”
“食死徒,应该是他们。”
“那我们的书岂不是买不到了?”
“不一定。”奥利弗牵起我的手,“走吧,去看看。”
对角巷一片萧条模样,乱糟糟地,混乱一片,我已经分不出哪个店是哪个店了,我们凭着记忆走到丽痕书店门口。
“这个是丽痕书店……吗?”
“对。”奥利弗指着上面被打折了的牌子说,“这里还写着呢。”
是啊,还写着呢,但这已经破败到一点都不像丽痕书店了。
丽痕书店关门了,我要怎么买到书?
“来都来了,我们进去看看吧。”说着,我走上了台阶,招招手示意奥利弗跟上。
不仅外面一副破败不堪的样子,丽痕书店里面也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满地都是散落的书页,还有些被打翻的书摊开落在地上,有的书里甚至还有明显的鞋印。
“梅林……这里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不禁感叹了一句。
我在丽痕书店转了一圈,看到柜台下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我感到好奇,趁奥利弗不注意藏进了衣服口袋里。
奥利弗环视了这里一圈,找不到什么能给我们提供帮助的东西,叹了口气,说:“走吧,去别的地方逛逛。”
“好。”我赶紧跑到奥利弗身边跟他一起离开了丽痕书店。
一路走过去,到处都是一片凄凉,空寂得要紧,头顶还不时会有乌鸦飞过,给人一种后背发凉的错觉,我们两个人走在这空旷的街道上,鞋跟跟鹅卵石碰撞的声音都格外响亮,跟这寂静得吓人的环境融在一起,多少会让人觉得可怕。
眼前的一家商店里面灯火通明的,时不时还有一些烟花在里面绽开,商店门口有一个会动的人像模型,它每摆弄一次头顶上的帽子,都会有不同的东西出现在帽子底下。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竟觉得商店门口的那个人像模型跟弗雷德和乔治有点像。
“看那里好热闹。”我举起手指着那个商店说。
“要去看看吗?”
“当然要去呀。”
“好。”说罢,奥利弗牵起我的手带着我往前走去。
刚走进门,一颗烟花就在我面前绽开,变成很好看的星星状的光束,接着火光的焉掉落到了地上。
“快来看!快来瞧!”两个穿着西装革履的人站在商店中央的楼梯上叫喊道。
我想我该出去看看这家店的招牌——他们两个……一个是弗雷德一个是乔治啊,就凭他们两个的声音和头发,我不可能认错的。
“是弗雷德和乔治。”我扯了扯奥利弗的袖子,说道。
“真没想到。”奥利弗勾了勾嘴角,打量着四周的商品,“你要去找他们玩吗?”
“你去吗?”我反问他说。
他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跟他们读书这么多年告诉我不要轻易去跟他们玩,否则会出事。”他撇了撇嘴说。
奥利弗什么时候学会撇嘴了?
好吧,不管了。
“我们有昏迷花糖!”
“还有鼻血牛轧糖。”
“趁开学前快点买。”
弗雷德和乔治连叫喊声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
“弗雷德!乔治!”
我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在叫卖商品了,一边叫着他们的名字一边往楼梯上跑去。
“吐……”刚想说话的一个韦斯莱听到有人叫他们便停住了,两个韦斯莱都朝我这里看来,“小鹰?”
“你还知道出现。”
“看我们的商店。”
“韦斯莱笑话商店。”他们两个笑着异口同声回答道。
这商店的名字确实很有他们两个的味道。
“现在都得听我的!”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最恨小孩子了!”
我循声看去,看到一条线上有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人玩偶背着一个担在线上踩着自行车说道。
“卧槽,这……”我一下没控制住说出了难听的话,“创意不错啊。”
“那是。”
“像吗?”
“太像了,我听到的时候都打了个寒颤。”我拍了拍他们两个的肩膀说道,“韦斯莱出品,必属精品。”
他们两个好像在思考什么,看着我不说话。
“你觉得怎样,弗雷德?”
“这个作为广告语一定很棒。”
接着他们两个同时大喊:“韦斯莱出品,必属精品。”
我正想说什么去调侃他们,一个女孩子却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我被吓到了,四处搜索着声音的来源。
“阿拉贝拉!”
其实我挺怕阿拉贝拉和弗雷德、乔治联合起来跟我恶作剧的,但我真的太久没有见到屋子外的人了,我见到阿拉贝拉的时候都热泪盈眶了,我激动地朝她跑去。
阿拉贝拉抓住我的手,眼眶红红地,带着责备的语气说:“你怎么不给我回信!”
回……回信?回什么信?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阿拉贝拉止住了泪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你……没收到我的信?”她问。
“没有啊,什么信?”
“那你……你不在厄博斯庄园?”
我摇了摇头,想到爷爷的事情我就难过,心里酸酸地让我不能再笑出来了,“食死徒袭击了厄博斯庄园,我爸爸、妈妈和我哥哥都被带走了,我爷爷也被他们杀死了。”
“噢……这太糟糕了,那你现在在哪里?”
“在……”我看了一眼在逛商品的奥利弗,咽了口唾沫,“我在奥利弗家。”
“你在他家也算安全了,他爸爸妈妈对你好吗?”
“很好。”
阿拉贝拉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四周,拉着我走出了韦斯莱笑话商店,来到奥利凡德魔杖店。
奥利凡德魔杖店也没有逃过食死徒的摧残,跟别的商店一样,地上都铺满了玻璃渣子,原本就破旧的牌子摔在了地上彻底断成了两半。
“他们那天来到对角巷,抓走了我爷爷,那时候我也在,他们差点就要把我杀了,我是幻影移形逃走的。”
“梅林的胡子,你没事就好。”
“可是……可是我爷爷被抓走了,我那时候看着,什么都做不到……”说着阿拉贝拉开始哽咽,趴在我的肩上哭泣。
我那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我理解阿拉贝拉的无力感和绝望感,尽管如此,我依然做不了什么,只能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事情会好起来的。
那我的家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