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闻看着眼前安静的李雪歌,他屏气凝神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然后假意用手指轻抚着她的唇,说:「妳原来有擦口红吗?我检查一下。」
李雪歌竟没发觉,依旧闭着眼,微微笑着,没有说话,只由著葛闻的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摩娑。
葛闻看着李雪歌闭着眼的眉宇,看着李雪歌娇俏的鼻尖,还有微张的双唇,顿时心动不已,天人交战起来。
这致命的吸引力,还让不让人活呢?
终于忍不住,也顾不得边上有没有人看着,葛闻将拿着口红的手放到身后,另一手环扣住李雪歌的后脑,将自己的唇深深地印上了李雪歌的唇,终偿夙愿地一亲芳泽。
李雪歌一惊,脑子卡了几秒,感觉旁边似乎有人路过,赶紧用力挣扎地推开葛闻的胸膛。葛闻得意地将李雪歌拥入怀里紧紧地抱着,低声说:「这叫做盖章,妳是我的了,知道吗?」
李雪歌柳眉倒竖,恼了,手一伸在葛闻的腿上使劲拧去,葛闻猝不及防,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如遭电击般,往后急退,惨叫:「痛!哇!看妳小小只,手劲倒不小。」
李雪歌哈哈笑着:「对付流氓刚好!」
葛闻头一偏,只深情地看着李雪歌说:「我觉得...有一天,妳跟我的关系不会只有这样。」
「这就是爱情的模样吗?」李雪歌一听这话,不由得痴了,也拿眼深情地回望着葛闻,心里却思绪翻腾着:「这爱情伪装地如此巧妙,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这都好到不像是真的!」
葛闻看着李雪歌:「想什么呢」李雪歌回神,心头堵着,摇头不语。
葛闻挑了挑眉,说:「想我们的来日方长?」
葛闻见李雪歌沉默不语,脸上似嗔似喜,便说:「今天还是先完成擦口红的任务吧!」
李雪歌眯起眼睛睨着葛闻,又扁扁嘴,说:「你...到底?会不会?」
葛闻不答,只轻缓温柔地举手,开始将手上口红,细细地在李雪歌的唇上涂抹着,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心神不宁,那动作简直笨拙到惨不忍睹。
葛闻自我解嘲,只轻声地说着:「说真的,我这手生来是打大架,干大事的手。今儿个栽在妳两片唇上,我也是醉了!」
葛闻收起口红说道:「好啦!就这样!简直美到无法言喻!」
李雪歌抿了抿嘴唇说:「真好看?」李雪歌想照照镜子却没有带化妆包的习惯,便问着葛闻。
葛闻说道:「我看着,没有更好看的了!」说完端起咖啡转移话题道:「咖啡啥时候送来的?都冷了。」
李雪歌两只手端起咖啡,小小的啜了一口后说:「奥黛丽赫本曾经说过“不涂口红的女人没有未来!”」
奥黛丽赫本?谁?葛闻想不起来也不在意,只拍着拍胸脯说:「以后你的未来我包了!」
李雪歌心里虽然噗通噗通一阵小鹿乱撞,脸上却毫无表情地说:「有人陪是幸运,没人陪是人生。未来的事不好说,还是留给未来吧。」
葛闻温柔地牵起李雪歌的手,用手指将李雪歌的手指叉开,又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牵着的那两只手,喃喃的念着:「葛闻的手指、李雪歌的手指、葛闻的手指、李雪歌的手指...。」
接着,葛闻定定地直视着李雪歌的双眸,说:「只要我十指相连着心一日,我便十指紧扣着妳一日。」
李雪歌掩饰不了内心的幸福感,娇羞地说:「定心丸是你家生产的吗?」
葛闻一听,脸色微变,稍稍松开李雪歌的手:「我家...我家不好说!」
李雪歌秒懂,心里暗暗地记下,葛闻的家可能是葛闻不欲人知的黑历史,以后少提。
葛闻双手枕着头,仰望天空,幽幽地说着:「爱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心不复杂,复杂的是环境。」
李雪歌想改变葛闻的情绪,啜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对着葛闻说:「我想吃这儿的提拉米苏。」
葛闻一听这话,立马坐直身子,四下张望找寻起大眼,一见大眼便高举起手,朝大眼挥了挥。
大眼几乎是立刻看见便走了过来,问:「需要什么?」
葛闻说:「给我们来份提拉米苏!」
一旁李雪歌用无声的嘴型对大眼地说:「要老板特制,原味酒香的喔。」
大眼点了点头,说道:「我确认一下老板卖不卖...」然后转身离开。
葛闻笑着,两手环抱在胸前,假意娇羞地说:「酒香?你酒量可好?会不会酒后乱性?还跟大眼说悄悄话呢,我这都听见了!」
李雪歌翻了翻白眼,心里想着好心被狗咬,又想着好人做到底,便娇嗔地嚷道:「听就听见了!只是酒香,又没人会给你整杯,我说你...你一会儿可别跟我抢阿!老板的提拉米苏厉害到不行的!」
葛闻好奇了:「说说怎样个厉害法。」
李雪歌表情一变,既可怜又无辜地说:「只怕你吃了,朝思暮想!」
葛闻义正严词的说:「这绝对不能够,不可以发生的!」
一会儿,大眼端来一只深咖啡色的柚彩碗公,放在桌上,碗公旁边架着一只叉子。
这是提拉米苏?葛闻看了看,转过头对着李雪歌说:「用碗公装?这哪招?」
李雪歌手里拿起叉子,一副打算抢着吃的模样,笑着说:「好招呀!厉害了吧!只是看就够你印象深刻了吧!」
李雪歌叉起了一块,往葛闻嘴里送,说道:「来!屏气,张嘴!」
葛闻照做,张开大嘴像是海洋世界里等着食物的海豹似的,静静等着李雪歌喂食。
李雪歌将一匙的提拉米苏,送进葛闻的嘴里,说:「
闭上眼睛,用上颚跟舌头,把提拉米苏压扁,然后深呼吸。」
葛闻照着做,咽下了嘴里那香气饱满的提拉米苏,惊奇地问:「原来提拉米苏这么好吃?这...太神奇了!」
「厉害吧?」李雪歌得意的说道:「你!只有一口!其它都是我的!」
接着,叉起一口往自己的嘴里送,吞下后说:「你有没有尝出它丰富多样的口感?」
葛闻逗着李雪歌说:「我再吃一口才知道有多丰富。」
葛闻看着李雪歌,想着原来跟对的人在一起,连吃块蛋糕的小日常都是幸福的。
李雪歌又匀了一口放在叉子上,将嘴张开对着葛闻说:「啊...」
葛闻照做,将嘴张的大大的,闭着眼睛听见李雪歌温柔地、娓娓道着:「这里的老板叫做Vincent,这是他特制提拉米苏。听说用义大利Mascarponecheese、加上法国纯动物鲜奶油、蛋黄、糖,还有深焙:浅焙比8:2,混合后煮出来的Espresso,混入四种酒,分别是爱尔兰威士忌、烈酒之王Talisker威士,Marsalawine和最老板自制的咖啡香甜酒,最后再洒好洒满法国原装进口100%法芙娜可可粉才上桌!」
葛闻听得拍手叫好,却又毫不掩饰饱含醋意地问道:「妳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妳可是跟这个叫做Vincent的,有什么特殊关系?」
李雪歌骄傲地笑道:「不是我!我连这个Vincent一次都没见过,他是我的室友方芝琪的朋友。她时不时会带这儿的提拉米苏回去。不过,说也奇怪我也到过这里很多趟了,始终没有见过这个Vincent...」
葛闻满脸的吃味地皱眉头:「Vincent?他是那号人物?你不可以喜欢他的!」
李雪歌又气又急地说:「说什么呢?我还能喜欢上影都没的空气嘛?不过阿,听说他有特殊...」
葛闻没听完,只霸气地点着李雪歌的鼻头,说:「不管!你只能喜欢我,听见了没?」
李雪歌翻着白眼:「几岁人了?懒得理你!」
葛闻佯装吃醋,内心却喜悦的很!他超喜欢这个素日里冷若冰山的李雪歌,在自己面前却能活泼多话了起来。
然后,他拎起李雪歌的帆布背包,抓起李雪歌的手说:「走!到饭点了!吃饭去!」
夜色微暗,两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葛闻转头,看着只到自己肩膀高度的李雪歌,说:「你知道我有多喜欢妳吗?」
李雪歌抬头看了看葛闻,低下头看着自己正刻意跨大步伐的脚尖,没有说话。
葛闻摸了摸李雪歌的头,将手越过李雪歌的肩膀,将手垂坠在李雪歌的胸前,拉起她的手,与她的手纠缠紧紧地十指紧扣着。然后说道:「我从来没有喜欢任何一个女孩,像喜欢妳这么多!」
曾听说,幸福是“贫困中,相濡以沫的一块糕点,患难中,心心相映的一个眼神。”。
但现在没有贫困,也没有患难。那...这...是什么?
李雪歌走着想着,心里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