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江的夜晚依然是霓虹灯的世界,川流不息的人群,歌舞升平的夜景。
姚小淼穿着风衣,带着帽子,竖着衣领,裹紧了身子,穿过了热闹繁华的市区,慢慢进入了小巷闲逛,东看看,西瞧瞧,显得十分的悠闲。
她一边走一边警惕的留意着自己的周围,是否会存在被人盯梢的可能性,按照地下工作的经验和原则,在没有证实无人盯梢前,是不能与任何人接触,如有盯梢,必须采取办法脱离盯梢,未确实“脱梢”之前,绝不展开任何行动。
在经过了三条小巷环绕后,姚小淼确认并没有发现有可疑人员跟着,于是沿着河道一旁小路慢慢的走去。
他伸出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约定的接头时间快到了,前面拐弯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接头时间到,右边的车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姚小淼经过车子旁边的时候,迅速拉开车门一闪进了车内。
轿车快速启动向前行驶离去。
车内,老郑一边开车,一边说:“情况怎么样?”
“已经跟曾一尘有初步的接触,我利用换药的机会去了他家里。”姚小淼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而且把曾一尘为了多接触她而使的小伎俩也告诉了老郑。
老郑有些兴奋:“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我们可以利用曾一尘对你的好感来逐步深入的开展工作。”
“这样的理由合适吗?”姚小淼有些疑虑。
“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这是一个在外人看起来毫无破绽,一个可以放在明面上的理由。”老郑对姚小淼这样的好的开端十分的高兴,“以你对曾一尘的印象,觉得有把握争取吗?”
“我试着跟他谈过,总的感觉他有进步的意愿,公子少爷性格有点,但本质上还不坏,我有信心能争取他。”姚小淼对自己有信心,但是内心总有一些不好的感觉,觉得是利用了曾一尘的好感,亵渎了一种美好的情感。
“不过在曾家遇到了特务的盘查,”
“哦?”老郑有些警惕,“什么情况?”
“是在门外遇到的,说是例行检查,据曾家的管家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估计并不是曾家的安排,”
“看来,他们还没有完全排除曾一尘周围的危险性,你要多注意,不能露出破绽,”老郑叮嘱道。
“我会注意,”
“曾家的人对你的反应怎么样?”老郑随口问道。
“去的时候,家里只有管家和佣人在家里,毕竟是大户人家,都是挺客气的,我是第二次去的,第一次是医院的小刘,小刘家里有事,就替换我去了,这是医院的正常程序,不存在异常,不过他家里的二小姐倒是挺关注我的,大家闺秀,挺精明的一个人。”
“嗯,很好,不能让人看出你是刻意去接近曾一尘的,”
“这个要怎么把握?”姚小淼还真的不好掌握这个刻意的尺度。
“可以用恋爱的借口接近曾一尘,完成发展组织的计划,”
“老郑,认真一点好不好。”姚小淼有点口是心非,但是恋爱这个词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些难为情。
“曾一尘是不是喜欢上你了?”老郑问。
“有这种可能。”姚小淼犹豫了一会才回答。
“你对曾一尘的印象怎么样?”老郑继续追问。
“还行,”
“喜欢他吗?”
“是有点喜欢,但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喜欢。”姚小淼辩驳。
“你尽管有点犹豫,但是与你之前对齐雨军做出的判断,你的犹豫更能说明你的内心,”
“姚小淼同志,有些时候,革命是需要一定的牺牲,但是我们不做无谓的牺牲,如果曾一尘成为了我们的同志,你的这种牺牲就是有价值的。”
“老郑同志,我明白。”姚小淼坚定的说。
就在姚小淼向老郑汇报争取曾一尘行动计划的进展时,林伟海家里也在议论着让他们伤脑筋的事情。
林佳佳的母亲夏子云自女儿遭遇酒楼事件,就一直耿耿于怀,对于女儿的安全问题一直是忧心忡忡。
夏子云从浴室出来,一边往脸上手上涂抹着各种护肤品,一边对丈夫说:“自从女儿遇到酒楼的那件事后,我就一直心里不安,佳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出门总是有人护着才行,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林伟海在床上看书,听了太太的话,眼睛没离开书本:“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过些日子就会没事的。”
夏子云有些不满的说:“我说你们做事就不能悠着点吗,抓gd就不能让佳佳他们走了再抓,或者找个人给佳佳他们说一声也好,”
林伟海撇了一样太太:“妇人之见!”
夏子云嘟囔着嘴:“哪你到是给个说法呀,佳佳老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呀,我倒是觉得,他们曾家也不是那么靠谱,”
“胡闹,曾家与我们是世家,佳佳与一尘自小一起长大,虽然不是指腹为婚,但是双方总有点那个意思,以后做不做得了亲家,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你的意思是?”夏子云坐到了床边。
“佳佳去国外念书的事,你跟你弟弟说一声,早点选一个好学校,”
“去国外念书的好,留在这边真是让人不放心。”夏子云这个时候即使不舍得女儿,但是为了女儿安全着想,也是希望女儿能去国外读书的好。
林伟海说:“现在时局动荡,虽然是国共合作抗日时期,但国共关系及其微妙,美国人极力调解国共关系,但是委员长依然担心gd对政府的威胁,合作只不过是迫于美国人的压力做出的让步罢了。”
夏子云有些崇拜的看着丈夫。
“我们即使打败了日本人,天下也未必能太平,”
“那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完啊?”
“国家大事,不是你我能说得清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应该给曾明轩提个醒,曾一尘不能这么颓废下去了,公子哥的习性难以立身,就算他曾家财大气粗,但未必能一定富及二代。”
林伟海考虑的是女儿,虽然他不是反对两家联姻,但是就曾一尘现在的生活,在这动荡年月,也并不能给予女儿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