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CUBA新赛季开始还有一周的时间。
距离首播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的时间。
距离叶佳佳论文开题答辩还有一分钟的时间。
屋子里的人都在安安静静地等着老师们的一声开始，叶佳佳也是一样。
“我在外面等你，加油！”
其他人暂时不能进到教室里来旁听，所以浩泽只能站在门口等她。
叶佳佳本来是说让他晚点再过来的，可他偏偏却说要在外面陪着她，给她加油打气。
“爱你！么么哒！”
在莫老师的指导之下，叶佳佳的大纲修改得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对于这个开题答辩，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所以心里并没有那么紧张，加上对于老师们脾气的熟悉程度，基本上她还是比较放松的。
她将手机调整为静音模式，倒扣在桌子上，暂时断开与外界的联系，全神贯注地听着每个人的答辩过程。
“宝宝，怎么样了？”
“还顺利吗？”
“还没结束吗？”
“有什么问题吗？”
“进展如何？”
浩泽断断续续地给她发着消息，可都没有得到回复，等得他愈发感到无聊了。而他这样高的海拔站定在那里，很难不惹人仰视一番。
仰着仰着，就能仰出一两个认识他的人了。
“你是不是学校篮球队的那个？那个，MVP什么的！”一个女生看到他有点小激动，“我在公众号上看过你！你叫……浩泽对不对！”
浩泽一愣，点了点头。
女生拿出自己的手机，诚恳地询问道：“你本人比照片上要好看，能不能跟我合个影？”
“啊……”这还是浩泽头一次在学校里遇到这样的情况。
之前他知道学校有一支专门的拉拉队会在他们主场作战的时候给他们加油，偶尔大家会一起吃饭拍照什么的，但是这种单独遇见的时候被人要求合影的还真没有过。
出于礼貌，他没有拒绝，然而他就是站在原地不动，最多就是配合着露出了一个稍微还有点木讷的笑容。在这个不算宽的走廊里想要把他和一个一米六的女生一起收进镜头里，就算有第二个人帮忙，好像都很难实现。
女生抻着胳膊调整自拍角度，能把自己拍得美美哒的时候，那么就根本拍不到浩泽的脸；要是想把浩泽的脸拍到，那么留给自己的则是绝对的死亡角度。
“浩泽，你能不能稍微蹲下一点？”无奈之下，女生只得向他提出来小小的要求。
浩泽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只是配合着她下蹲，然后保持着两个人绝对安全的距离，拍了一张合影。
女生谢过他，很开心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低着头在编辑着什么，说不准就是在P图顺便发个票圈啥的。类似的操作，当年叶佳佳的本科同学们也这么干过。
等她走了之后，浩泽还在想，为什么这女孩儿看上去跟叶佳佳差不多高，但是他跟叶佳佳拍照的时候好像没有下蹲过啊……
这是为什么呢？
他想着的时候，手机也响了。
“前面还有一个，哇，这个过程太阔怕了！”
当浩泽收到这条回复的时候，距离这场开题答辩开始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里。
“前面两个女生被疯狂怼了快一个小时，现在是第三个。”
叶佳佳本来是不紧张的，现在也不由得要紧张了。
浩泽没有经历过这些，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回道：“放松放松，有什么问题听着就好。”
“嗯嗯。”
两个字回完，叶佳佳的人又失踪了。
直到半个小时过后，她才又发了一句：“我要准备了~”
里面的人在准备，外面的人又迎来一个认识他的人。
“你是浩泽吗？”又是一个女生走过来试探性地询问着，一边看他一边看着刚刚从手机里翻出来的照片。
浩泽依旧点点头，还是没有多余的话。
“你是不是那个大学生联赛的那个最佳球员？”听她的话，大概能猜到这应该是个平时没有怎么接触过篮球或者不怎么看篮球的人。
浩泽没有在意这个称呼上的不同，还是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跟我一起拍张照？”
浩泽接着点点头。
这个点头三连也是没谁了。
不过这次，吸取了半个小时之前的经验，他知道要蹲下来照顾女生的高度了。这么一来，搞得妹子还挺害羞，照片里的脸蛋儿上都泛着红晕。
刚才还是抬着头询问的能不能拍照的，现在就直接低着头说了句谢谢，踏着节奏越来越快的小碎步走了。
一墙之隔，里面的那个答辩还算顺利，老师只提了几个小问题就放过了她，让她在一众同学羡慕的目光中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外面的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开启了什么buff，过来合照的人一会儿一个，密度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几个男生，合个影的同时还能聊上两句关于篮球的事儿。
答辩过半的时候，教室里的人想要提前离场，这才提醒了老师们可以放人了，于是叶佳佳和李睿珂这两个被点评时间最短的人就成了前半场帮忙收材料的人，收齐之后，交到了老师的手上，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出来了。
门一开，叶佳佳就看到浩泽在跟一个女生合影。
“看来你男朋友还挺受欢迎的。”李睿珂看到那画面的时候冷不丁就给叶佳佳来了这么一句。
“好歹是给学校拿过荣誉的人，多少也是被人认识的。”叶佳佳倒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还顺便噎了李睿珂一句，“比不得你当年，什么都不用做，在班上就那么受欢迎。”
遥想当年，全班一半的女生都喜欢跟李睿珂打打闹闹，什么哥哥妹妹，师父徒弟之类的关系，比起他，浩泽这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额……”李睿珂用他的惯用语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浩泽看到她出来了，在女生按下拍照的一瞬间就站起来了。
“怎么样？顺利吗？”
他这一站，照片里就只剩下了一道模糊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