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命令吧,北部战区且战且退,直接退到两河流域,带上西奈半岛上幸存下来的所有百姓,这个时候他们的游击战可没有发挥的余地,别枉送了性命,南部战场,告诉他们,务必要把敌人阻挡在莫桑比克海峡对岸,就算、就算是是那狭小的海峡成为空中的血肉磨坊也再所不惜。同时给向非洲西海岸前进的大西洋第二舰队发报,让他们立即撤回,这时候去那里,迎接他们的只有毁灭一途,我们再损失不起这么大规模的军队了。”
云懿率先打破了僵局,开口说道,现实已经如此,所有人都不得不接受。
“明天各大电视台、报纸、广播如实的向帝国所有民众通报一切,然后再进行动员性征兵,这次只有三个集团军的份额,将来还不知道需要多少,让百姓们也有个心理准备吧!让前线的指挥官找找英雄事迹,我们需要英雄,百姓们更需要,没有什么比英雄更能鼓舞士气的了。
加快两河流域的各种防御建筑建设,那里将是我们长期坚守的屏障,同时东方大陆的基础设施建设也抓紧时间进行,如果不顺利的话可以选择北部西伯利亚荒原,那里目前可是大部分都是无主的土地,这方案只能是预防意外而设,希望不会有那么一天,很晚了,都去休息吧,明天还会非常忙碌。”
云懿说完话便率先离开了书房,可他并没有回卧室,而是去了后花园。
云懿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不管现代的他有着怎样痛苦的成长经历,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那都只是小家还有个人的仇恨,而不是如同现在他所背负着的是整个国家的责任,“生存权”,这简简单的三个字代表着这个帝国中的所有人都不得不去拼命,那一串串的伤亡数字是多么的触目惊心,每个数字都代表了一名活生生的性命,如此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让云懿心如刀绞,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这个身份所要背负的责任,但现在看来,他所认为的还远远不够,他可以对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毫不犹豫的下手了结,可以为了活下去而不择手段,对毫无感情的同伴失去性命而无动于衷,他一直以为自己心如铁石,现在看来他错了,也许他一直是个善良的人,他也根本不了解真实的自己,直到这一刻。
从开始孤身一人的来到这块大陆,再慢慢的发展到如今七千多万的人口,他已经把自己的感情深深的投入了进去,看到百姓们生活的幸福他便满足,更是急百姓所急,他把所有的人都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对未来的战争已经接受残酷的准备,但现实并不象想象的那么轻松。
夏季不断的虫鸣声更是给他的心里带来了烦噪感,挥也挥不去。
“云懿,去休息吧,既然接受了命运,就必须接受他赋予的各种责任,还有前进路上的各种考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不知何时,明月悄悄的来到了云懿的身后,轻轻地搂着他的腰说道。
“放心吧,我只需要一个适应过程,这点困难可不会让我退缩不前!”
云懿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如果,我说如果你不能适应的话我送你回现代。”
看到对方还红着的双眼,云懿犹豫地说道。
“不,我很喜欢这里,包括这里的百姓,既然我随你来这了,我就会为我所选择的命运负责到底,不管将来如何,就算有一天要我拿起武器亲自上战场我也绝不后悔,我爱这个新兴国家,也爱你!”明月的回答同样的斩钉截铁。
夜静悄悄的,只有佩珊在远远地注视着这对站在湖岸边相拥着的情侣,这样的机会对拥有着显赫身份的俩人是多么的难得。
天色微亮,帝国所有的百姓们都站在了广播下,听着从主持人口中蹦出的那一串串的伤亡数字,而这数字是多么的庞大。
而在最后,主持人更是发布了云懿签署的紧急征兵令,明确的说明了这50多万的士兵将派往东方大陆,所有百姓原先的祖地。
没有人退缩,更没有人胆怯,符合年龄的小伙子们或是单人,或是在家人的陪伴下走向了征兵处,就象老人们说的,原先在东方大陆,一场小小的灾难可能的伤亡数字都要几十万,如果不是移民来帝国,自己包括自己的家人可能早就变成黄土一堆,就算是现在立即去死,也足以瞑目了。
想平安地活在这个世上,必须要有人去争、去斗,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朴实的百姓看得很清楚。
整个帝国到处都是送别的人群,不管是大小城市、或是山庄农场,人流渐渐的往天京汇聚,沉默着的百姓自觉性远超了帝国各级官员的意料,如果帝国真的放开招兵,一次几百万可能都会轻轻松松,但这就会严重影响帝国未来的发展,谁都不会下达这个命令。
冀州开原城,孟老爷子望着眼前向城中心征兵处跑去的孩子们,心中充满着担忧,他知道他的孙子此时正在西奈半岛,伤亡情况最严重的便是那里。他已经好久没有收到他的来信了,也不知道现在是死还是活。
“老孟,放心吧,小泽这孩子肯定可以回来的,你不用太担心!”
老伙计看着孟老爷子的眼神便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安慰着说道。
“我是担心,但我同样自豪,自从他自请去前线的时候我便有了所有的准备,我、我为他骄傲!”孟老爷子硬气着说道,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有些颤抖。
“是啊,都是些好孩子,我们在后方享受着幸福的生活,而他们却每天要和带角的怪物生死搏杀,唉、这世道,都怪这些该死的怪物,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陛下在为这些牺牲的小伙子们感到心疼,谁不心疼?人命只有在帝国中才显得珍贵,乱世人命如草芥,我们以前见得太多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宽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