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以来,紫霄城一直不太平,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发生了五六起命案,城主府派人调查,只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结果,引起了城中居民的猜测与不安。
然而命案带给紫霄城人的影响,仅限于发生后的几天内罢了,过了这段时间,人们便恢复了之前的生活,茶馆酒肆重新开张,照样有人在深夜里买醉,不肯归家,在大街上胡乱转悠。
日子虽然恢复了正常,但是紫霄城人并不是没有记性,有关命案的事情,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谁知道人群中哪一个是城主府派来的暗哨,被他们发现言语不当,多半要被请到城主府去“喝茶”。
城主府虽然不是黑暗恐怖的刑部衙门,但是有传闻说,城主府底下建造了一个牢房,里面各种刑具都有,就是用来审讯特殊犯人的。
那些被请到城主府喝茶的人,回来之后都在家中闷了好几天,出来之后,不论和谁交谈,都会对此事只字不提。
如此一来,城主府又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引起了更多人的猜测。
城主府的人为了树立开明的形象,可没少动了脑筋,专门设立了言路机构,听取或采纳一些好的意见。
人们对城主府那叫一个敬畏,之前有人因为私下议论异种附魂石之事,被请去城主府“喝茶”的教训,现在的茶楼酒肆中没有人敢提起最近发生的命案了。
大家说说笑笑,聊的要么是些烟柳之地发生的风流韵事,要么就是谈论生意上的往来,还有就是走失多年的秦家老三秦彪重新回归家族一事了。
城边郊区,平日一个萧瑟的小酒馆中,今天突然热闹起来,一桌客人点了一些酒肉之后,享用起来,不过没多长时间,他们都喝多了,发生吵闹。
其实也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有人逞能,说自己能一口气喝下三大碗,问有没有人相信,并以此为赌注打起了赌,结果没人相信,都押了不能,而此人为了赢得这么多人的钱,居然真的一口气干了三碗酒。
本来嘛,愿赌服输,人家把三碗酒喝下去了,这钱就应该归人家,起初其他人并无异议,可是当喝酒这人把钱都装进自己口袋里面后,他却转向身后,把酒全都一口吐了出来,引起了大家的不满,因而吵闹。
喝完酒吵吵闹闹倒也常见,只不过后来事情发展却愈演愈烈,一群人动起了手,把平日里不起眼的小酒馆都差点拆掉。
酒馆的主人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汉,身体消瘦,枯槁如柴,看上去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见这些醉汉打砸酒馆也无能为力,劝说无用后,只能躲到一旁,怕受到波及。
可是他却像被倒霉神附体了一样,他躲到哪里,这群醉汉就打到哪里,一直把他逼到了死角,仍不见停下。
打斗开始,还有些人凑近看热闹的,可是桌子凳子满天飞,围观的人生怕落到自己头上,纷纷跑到了远出驻足观望。
“老头,你怎么不跑?”
原本喝醉打架的一群人,突然同时望向了躲在墙角的酒馆老板,并且每人脸上都露出了狞笑。
“几位客官把我的酒馆都给砸了,还未赔偿,我怎能离去?”酒馆老板突然不见之前的胆怯,冷声回应。
“老头,你就是这片地方的守城人吧,我今天就是专程来杀你的!”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刚刚喝酒耍赖之人。
“想杀我,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老板原本浑浊的目光忽然一亮,充满了精气神,一股杀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他看起来不再像干柴般枯槁,前一段时间一名守城人被杀,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了。
“你们究竟是何人,竟然敢来紫霄城杀人!”
“陈林风,云雀宗主的大弟子,现今已有六十三岁,擅使棍棒,自小资质愚钝,从二十年前就已步入了武师境中期,可是到现在却还未进境,一直在这里做守城人。”那人没有回答他,而是轻笑了一声道。
“你难道是珠玑阁的密探?”陈林风寒声问,他自从下山的几十年里,明着开酒馆,暗地里却是守城人的身份,在十二名守城人之中最为隐秘,隐姓埋名,一直未被人知晓,可是今天却被人识破,让他不由地警惕起来,以为对方是通晓天下机密的珠玑阁所派来的密探。
“珠玑阁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今天就要死了!”那人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