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李善长,朱标心中早有谋算。
宋濂价值太低,那自然是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怎么省时省力那就怎么来。
可对于李善长,不能这么乱来了。
第一,李善长不好惹。纵然自己是老朱亲儿子,去招惹李善长,那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第二,李善长价值很高,日后若是有李善长帮自己,那必然是事半功倍。
想明白这些,朱标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主体的框架如何搭建构造,这自然还是李善长来,毕竟在这方面,李善长相当的有经验。
而自己所要做的就是不经意给一个方向,让李善长自己去摸索,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个……李叔?”朱标一脸乖巧。
“你叫我什么?”李善长看着朱标,也是有些楞了楞。
“李叔啊!”朱标稚嫩的声音说道:“有什么问题么?我叫邓叔也是这么叫的,难道李叔不愿意?”
说着,朱标就露出一抹委屈的神情。
“那个……公子误会了!”李善长这一刻心中隐隐有些激动,忙道:“公子,这背后叫一叫也就算了,在人前可不能如此称呼。”
朱标点了点头,“李叔,我明白的。”
看着李善长的神情,朱标心中亦是有着几分欢喜,果然,这大人都喜欢嘴巴甜的小孩。
你看看,这一个称呼,就拉近了自己和李善长之间的关系。
而朱标这时道:“李叔,我听说你现在负责学府事宜,那明年开学之后,李叔是不是也要来教课,到时候李叔你也是我的老师了!”
望着朱标一脸的天真无邪,李善长眼皮也是跳了跳。
宋濂今早送来的辞呈,大帅已经准了。辞呈上面写着说自己年老体衰,恐误了大帅之子,是故请辞。
这番说辞,老套的很,李善长压根不信。
这宋濂教了朱标一天都不到就被整回家了,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大帅居然准了。
准了也就算了,由此居然也引出了今日朝会上老朱一系列举动,并且要他来主持。
在这之前,他可从未收到过有关于这方面的风声啊!
这说明,大帅做出这样决定的事,也就是这一两天,究竟是什么才导致大帅心思骤变?
李善长想了很多,对于这一点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李善长知道,有一点肯定位于核心位置,就是朱标。
看看大帅今日朝会上的手笔,这摆明了就是为朱标铺路造势。
想想看,这所有文臣武将的子嗣都放到了朱标身边,还有那些遗孤,是开玩笑的?
这些人日后不夸张的说,都可以吹嘘一句:咱和公子是有着同窗之谊的。
而这些人里面若是有人稍微有一些才能,也定然会被委以重用,毕竟可靠啊!
有时候能力其次,关键是忠心。
关键就算是能力,也不一定差啊!李善长可是明白大帅了大帅的意思,这给这些孩童稚子授课的老师都是顶尖高手,就比如邓愈,在火器方面,能找到一个比他还有发言权的?
平常人家的子弟哪有这样的机会和平台?
这起步就比一般人高出了太多太多,要是这样都输了,那也是真没脸了!
“公子可是有什么想法?”李善长轻抚胡须,询问了一句。
在李善长看来,朱标年纪还小,年少贪玩,那是应该的。若是朱标在这上面提出了什么要求,李善长觉得,若是不太过分,那他也就答应了!
朱标此刻看着李善长,眼中放光,果然是老李你懂我啊!
朱标还记得抓周礼上,也是李善长出言,让老朱放下自己,让自己择选的。
“那个……”朱标略微犹豫,就道:“李叔,我觉得首先一点便是每日应当稍作训练,增强体魄。”
李善长皱了皱眉,而朱标则是立即补充道:“李叔,开办蒙学,其最核心便是在于读书,以此培养人才。”
“然若无强健体魄,纵然满腹学问,又有何益?若是多灾多病,只怕倒是反倒误事,那今日府学投入岂不是功亏一篑?”
而邓愈站在一旁,亦是道:“先生,这些娃儿也并非定要为官为吏,若是从军,这体质弱了,也是不行……”
朱标十分欣赏的看着邓愈,邓愈这时候的补刀是相当的精妙。
而邓愈对此则是不以为然,他若是没听见也就罢了,可是既然听见了,他自然也要为军中争取权益。
更何况,那其中可有着不少的遗孤,算起来和军中不少老兄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怎能随意拱手让人?
而邓愈也是说的有些顺嘴了,有些兴奋道:“依我看,这娃儿就要从小开始,这军中一些规矩咱觉得应该用在其中,也是为了磨砺其精神,锻炼其体魄。”
李善长有些无言,不过邓愈说的也是有道理,旋即点了点头,显然是应承了此事。
朱标心中也是有着几分欢喜,这第一点,似乎很容易就达成了!
朱标想了想,继续道:“李叔,我听说你和邓叔到时候都要去授课,这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个……”邓愈和李善长都迟疑了起来,的确是这样的,就他们两个人,去教授一些稚子小儿,这不是开玩笑的么?的确算是大材小用。
李善长缓缓道:“公子,这是大帅要求的……”
朱标则是道:“李叔,我没让你违反我爹的意思,我想的是你们要不分一些级别吧,比如我邓叔,那对于火器是了如指掌,但我沐英哥哥肯定是有所不如的,可我沐英哥哥教授一些学童断然是没有问题的,等从沐英哥哥那边学完了之后,再转到邓叔那里学习,这是不是事半功倍?”
李善长吃惊的看着朱标,实际上他也有些烦恼,别的不说,单单是那些适龄的遗孤,不说多少,几千总是有的。
再加上这文臣武将的孩子,人数又要加上一些,这么多人,不好弄啊!
尤其是授课,那就更不容易了!
这乡间的私塾先生,也不过带十几二十个孩子,多的,也就三四十,差距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