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如今修为日深,真元雄浑,又因修炼了锻体法门,浑身气力也水涨船高,翻着跟头增长,双臂一晃,有十多万斤的力道,举手投足,单凭肉身之力,便有摧城崩山之能。
因恼恨钦差开路骑士的无礼,一脚踢出之时,已然用了五成力气,那一人一马被恐怖巨力踢的划破长空,流星击地一般穿过城门,轰向远处的大队人马。
这一人一马破空而去,威势惊人,距离前方人马还有几十丈的距离,劲风已然压迫的他们呼吸难为,
有些人马更是直接被无形力道压的趴在地上,挣扎不起。
“大胆!”
队伍后面一名身材高大的铁甲将军发出一声暴喝,催动胯下墨鳞独角兽,瞬间腾空而起,拦在了队伍前面,手中长枪一抖,将飞来的骑士连同坐骑凌空打爆,化为一团血泥,洒落在地面之上。
这铁甲将军打爆一人一马之后,胯下墨鳞独角兽奔势不停,刹那间穿过百丈空间,来到张横面前,手中长枪化为一道赤色闪电,刺向张横胸口。
张横伸手一招,身后仆人抬着的长戟到了他的手中,随后青戟前探,挡住了来人长枪。
轰!
枪戟相交,一道火光从中爆闪,惊天动地的音爆声随之响起,曲典与几名亲卫被气浪冲击的向后疾退了十多丈后,方才晕头晕脑的站稳身形,一脸骇然的看向前方。
只见张横踏足之地并无丝毫变化,但在他方圆三丈之外的地面却爆散开来,形成一个环形大坑。
那铁甲将军连人带兽,被震的向后疾飞,在空中几个翻滚之后,方才落在后面队伍中一辆巨大的马车旁边,眼睛盯着持戟而立的张横,咳嗽道:“姓张的,你还是这么横啊!”
他双手发颤,将长枪缓缓放在得胜钩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双目一阵阵发黑,勉强稳住气息,对身边马车内的人说道:“大人,出手之人便是四方城张横,这人无法无天惯了的,连您的开道骑士也敢打杀,可见凶狠到了什么地步,您千万要小心在意。”
马车的窗帘被拉开,庞元四四方方棱角分明的面孔出现在车窗之内,睁眼看向铁甲将军:“滕江军好像与这张横有旧,莫非是多年老友不成?”
铁甲将军伸手擦掉嘴角血丝,躬身道:“当初我与此人在武科场有过几场比试,谈不上是朋友,只能算是对手。”
他说到这里,又咳嗽了几声,“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抚胸喘息道:“没想到几年不见,这蛮子越发的厉害了!”
张横站在原地,看向远处吐血的铁甲将军,哈哈大笑:“滕志高!多日不见,你还是这般怂包啊!”
他说话间脚掌前踏,脚下地面如同水流一般快速向沟壑内汇聚,只是呼吸间,便将刚才震出的环形沟壑填满,整个坑坑洼洼的道路恢复如初。
曲典与众亲卫快速靠拢过来,低声道:“大帅,下一步怎么办?冲撞钦差,可是死罪啊!”
他们都知道自家大帅脾气火爆,胆大包天,却没有想到他面对钦差竟然丝毫不让,连伟钦差开路的骑士都给打飞。
“死罪不死罪,他们说了不算,既然来到了四方城,只有我说了才算!”
张横将手中长戟扔给亲卫,大步向前走去,高声笑道:“得知天使大人前来四方城赈灾,张某与城内诸位乡亲父老俱都感恩莫名。没想到四方城地处偏方,还能劳动天家关心,让大人亲自前来救济满城百姓,我等感恩涕零,特来城外迎接天使。”
他边走边道:“刚才那个恶客竟然打着天使的名号,沿途呼喝百姓,耀武扬威,行径十分的恶劣,实在是有损天威,我为天家着想,故此踢了那恶客一脚,以全天家名声。还请大人莫要在意元伯粗鲁,实在是看不得有人败坏天家清誉,因此才代为出手整治。”
此时整个队伍已经缓缓停了下来。
铁甲将军滕志高看着走来的张横,骂道:”张蛮子!你可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这叫冲撞钦差行路,死罪也!”
张横笑道:“我等本是来恭迎钦差大人入城,如何就变成了冲撞?刚才我只是踢飞了那名骑士和他的坐骑,并未对他们动杀手,而你却动手杀了他们,还把他们打成了肉髻,肝脑涂地,一片狼藉。”
他一脸震惊的看向滕志高:“你这人怎么这么残忍!”
滕志高:“……”
他脸色涨得通红:“我要是不把他们打死,万一真的伤到了胖达人怎么办?张蛮子,你现在竟然还学会恶人先告状了?”
张啧啧摇头:“我本意只是吓唬一下他们,岂会伤到钦差天使?按照我运转的力道,刚才按那骑士和他的坐骑,当会在接近队伍时,猛然下坠,恰恰落在诸位面前,让他丢一个人罢了,并未想过杀他。
没想到縢兄竟然玩真的,真的把人家给杀了,啧啧,縢兄,你好大的杀气,还未进城,便杀了一人,你这是故意给天使大人脸色看么?”
滕志高愈发恼怒:“那人你杀一半,我杀一半,怎么叫我杀了他?张横,你莫要含血喷人!”
此时有入城见血不吉的说法,滕志高刚才出手失之暴戾,将一人一马凌空打爆,鲜血撒了一地,确实有点太过血腥。
马车内,庞元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他是一个讲规矩的人,最痛恨别人不讲规矩和礼数。
张横率众出城迎他,只是待客之道,也是恭迎天使之法,并未做错什么,至于刚才那开路骑士被张横踢飞,那也是因为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要殴打张横,才被张横踢飞。
但张横踢飞他们,并未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的乃是滕志高,杀的鲜血遍地,令好好的赈灾队伍笼罩了一层血腥气息。
“张横。”
庞元缓缓掀开车帘,看向走来的张横,轻声道:“小子,我听过你的名字。你威风啊,敖兄的一对门牙便是被你射断的,至今京内还有人说起你。”
他此时距离张横还有几十丈的距离,说话又说的慢条斯理清清淡淡,但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到张横耳朵里,没有丝毫模糊。
张横诚惶诚恐:“天使大人切莫冤枉我,当初敖大人的牙齿,绝非我射断,而是另有蹊跷,当时突发怪风,使得我箭矢转向,才射中了敖大人……我怀疑那暗中做法的人,便与滕志高有关系……”
滕志高大怒:“张横,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