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白双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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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散因散,做什么事情会身不由己?——乌巴里

  过道上的灯已经熄灭,马九均轻声地挪动手脚,生怕小蓝屋中也有浪人潜入。

  他提防的浪人,是一个庞大的散群,没有固定居住地,长期活动在安第斯洲各地,以乞讨的形式向人索要食物与钱财。朱哲说过,遇到浪人就赶紧打发走,因为他们性情多变,如若被惹毛,凶狠起来堪比異兽!

  这些说辞不过是警戒小孩的把戏,毕竟人哪里干得过異兽呢!浪人确非善类,可他纳闷,若是来乞讨,直接敲门不就好了。过往也有遇到过登门的浪人,但像这样半夜偷偷摸摸的还是第一回,莫非……不是为食物与钱财而来的?想到来者不善,他变得警惕了些,看来在行动之前,还需找人帮忙。眼下对方有三人,真要爆发冲突,自己哪是对手。

  朱哲的卧室就在存储室的旁边,他往左手边走去,来到过道最里头的房间前,轻声地说:“哲叔!你睡了没有?我有事找你!”见没有人回应,他敲了敲门,但门并没关,咯吱一声缓缓地被推开。此时卧室空无一人,他不由地纳闷:“关键时候,哲叔跑哪里去了?”

  他悄悄地溜到客厅里,看到紧闭的大门,便松了一口气,屋里暂时算是安全的。侧过身,他扫了一眼凌乱的餐桌,上面居然还有没收拾干净的剩饭菜!饭后必须立即洗碗,这是哲叔定下的规矩。眼下,这碗还搁着没洗,说明一定有事让哲叔抽不出身!他握紧银棒,咬着嘴唇,夺门而出,心想:“不妙,哲叔有危险!”

  漆黑的天空悬挂着一轮圆月,皎洁的月光倾泻于起伏不断的小山丘上。马九均耐心地匍匐于丘顶,三刻钟过后,四周除了飒飒的风声外,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也不见朱哲身影,更别提所谓的浪人!他寻思着进屋偷东西不应该无声无息的,莫不是进去睡觉不成?

  小白屋的大门口有三级台阶,他屏住呼吸,一溜烟的功夫便躲在台阶旁。他似土坡鼠般探出头,木地板积累着浓厚的沙尘,上面有三个大小不一的脚印,果然,浪人来过这里!沿着脚印移动的方向,他望向玄关里,却疑惑为何印迹在进入大门的瞬间便断了!抬起头,一股夹杂着物品陈旧多年的异味随风迎面吹来,他猛地一吸,肺部一阵难受,不由地咳嗽起来!

  “该死!这屋里怎么会有风?”他捂住嘴巴,使劲憋住,但咳嗽声已经沿着走廊传到小白屋里。潜伏在周围时,他留意过两侧的窗户,都是紧闭的,按理来说应该是风从外头吹到里头,但现在的情况确是相反的!想到这,他汗毛直立,这阵怪风有问题!

  他握紧银棒,双腿不断地颤抖,生怕里面蹦出危险的浪人来,逃避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哲叔可能就在里面,真要是浪人自己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咬咬牙,管他是浪人还是異兽,他大叫一声:“我……已经看到你了……赶快出来!躲着算什么本事!”

  一通喊叫过后,屋里回荡着马九均的声音,却不见有人回应!他不敢泄气,提着胆子迈入玄关,玄关一侧的开关年久失效,但没关系,他按下左手手腕上改装电子表的开关,表面如同灯泡一般亮起。灯光照过客厅和厨房,始终不见人影,他依靠着墙壁坐到了地上,叹了口气说:“原来没有人,搞得我一直提心吊胆的!”

  气还没呼完,突然一道青光闪过,他一愣,揉眼片刻,那光已经消失不见。马九均皱着眉头,想起在梦中初见黑影时的那道光芒,竟与这青光有几分相似!直觉告诉他,按照梦境的遭遇,继续往前走肯定有问题!突然过道上的怪风刷的一下停住,整个屋子安静的十分诡异!

  有风奇怪,没风也奇怪。今天怪事连连,下一秒有鬼冒出来也由不得马九均信了!果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鸣声响起,如同深渊中爬出的鬼魂一般叫得凄惨。他浑身冒冷汗,声音是从走廊转角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而那正是姑爷的书房!

  他硬着头皮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里面却没有任何声音了,只有门缝中窜出冷风,大腿上的四袋工装裤被吹得鼓鼓的。遇到不敢做,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有一个办法,能够给他十足的勇气。他将右手放在胸前,呢喃道:“一切顺利!”随后,他猛地一推,门开启的瞬间,一股强风犹如一个巨大的巴掌甩在他的身上,将他重重的砸到墙上!

  “我就知道……”背部的疼痛让他在过道躺了好一会儿,原来怪风不是消失了,而是在门后伺机埋伏着,等哪个倒霉蛋一开门,就狠狠地来上一下,有够人好受的!

  马九均勉强抬起头,正看见一本古老的书悬浮在桌上,而怪风绕在四周,似乎是在保护着它!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这间不足十五平米的书房里,他忐忑地走进去,背后满是虚汗,仔细地检查各个角落后,并没有发现哲叔的身影。为避免被人偷袭,他还特地排查了剩余的两个卧房,最后得到一个结果:小白屋没有人。他松了一口气,门口的脚印让自己误以为这屋里有浪人,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是先一步走了,碰巧没有撞到一起而已。

  回到书房里,他拨弄着卷发,来回渡步,思索怪声和青光的来源,既然房间没有人,哪里又能够发声呢?期间他不敢去触碰那本古书,地上散落的笔、拖鞋、字典、水杯等都是他测试怪风威力的实验品,结果无疑是像他开门时的遭遇一样,都被弹飞出去。胡乱捣鼓一通无果后,他只有将现场恢复原样,碰运气看是否还会产生怪声,门被带上,自己则贴墙壁站着,静待五秒后,房间再次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低鸣声!

  马九均锐利的眼珠子打转了一圈,他迅速走到门边,一来一回的地开关门,低鸣声随之一响一合,他高兴地喊道:“小意思,原来不过是唬人的小把戏而已!”不妨假想书房是口腔,门缝是中间留了孔隙半拢着的双唇,房间里不规则摆放的物品就是大舌头,关上门,桌面上的怪风向外吐气,借助于唇、舌通过气流而发出声音。怪声寻到了原因,至于青光,他老琢磨不透,或许是什么奇怪的異兽,类似于萤火虫能够在尾部发光的!

  他猜测二者是姑爷不愿意外人进来而设置的手段,只不过……古书躺在怪风的旋涡之中,他纳闷,难不成姑爷是在保护它?在脑海里面搜索久远的记忆,他对这本古书并没有印象。罢了,瞎揣测姑爷做事的目的,无疑是白费力气,当年他没唠一句话便消失不见,留下仅有八岁的他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废墟之上,哪里也不允许去,十年来他也没想明所以然!

  小白屋的情况等找到哲叔的时候再来解决,他打算到外头再找找,刚迈起脚,那桌上的怪风突然跃起,一把将他给罩住。他下意识伸手试图逃离,但指尖瞬间被刮出一道血痕,这会,四面皆已无退路!

  他心想这怪风怕不是要动手宰人了吧,吞咽了口唾沫,他颤颤巍巍地举右手说:“我认识姑爷……有话好商量!”不知道是话起到了作用,还是姑爷的面子大,只见刹那间怪风便消散开来,皎洁的月光直落在脚边,整个房间变得格外的透亮、格外的安静!

  没想到说自己认识姑爷还挺好使,他放下手,刚想离开,突然觉得手掌有东西,低头一看,那本古书居然出现在自己手里!他左右凝望,怀疑真是有人恶作剧,敢情触碰古书就是解除怪风的开关呗?

  他叹了口气,怪风过后,又来本怪书。书大约有两厘米厚,封皮是淡褐色的牛皮纸,正中间印着一个轮廓模糊的暗红色八角太阳,这东西……他记得陆军标志上也有,不同的是,这八角太阳的颜色像鲜血一样,怪诡异的很!他好奇地翻开到第一页,上面空白一片,啥也没写,接着往后翻,后面的纸张却像是被胶水黏住一样,怎么掰都掰不开。

  还真是奇了怪?这书有问题吧!就在马九均诧异之时,空白的第一页散射出青光,原来是躲在书页里,害他以为是異兽在作怪。光迎面而来,他见情况不妙,但根本来不及躲避,忙大喊:“又来!这一晚都多少次了?”他只感觉脑袋充斥着耳鸣嗡嗡的声音,眼睛险些被闪得失明,等青光褪去,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竟是一个纯白色的世界。

  与夜里睡觉时梦到那条昏暗的狭道不同,他确定这里不是梦,因为被怪风撞到墙上的背部还在隐隐的阵痛。他想起哲叔以前督促他学习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书中自有黄金屋。说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莫不是来到书的“黄金屋”里?但这里一无所有……不对,他摇了摇头,心里盘算起第一次见到虚幻的乔媃和江一凡、第二次梦境里的机械鸟和黑影,那么这次必定不会这么简单。环顾四周,果然,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扇缠绕着铁链的巨型石门!

  “又是石门!”马九均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并在心里默念着一切顺利,这阴魂不散的东西出现就准没好事。他深吸了一口气,顺着石门上弯曲的纹路看去,其上铭刻着一个个古老而又神秘的文字,仔细揣摩,他总算是想起在哪里见到过,就是在姑爷的书房里!

  姑爷以前是做文字研究的,在这里度过的两年时间里,除了陪他玩耍之外,便是终日关在房间里潜心专研。只可惜马九均并不知解读的方法,因为姑爷离开时将所有相关资料一应焚烧,“都是些垃圾!”这句是姑爷的原话。满是笔记的纸张变成一缕缕黑烟,现在回忆起来任然记忆犹新,姑爷一边烧一边留着眼泪,他一再对年仅八岁的他叮嘱道:“衡儿,无论过去发生如何悲伤的事情,都要好好的活着!”大人的做法总是让人捉摸不透,他遵守姑爷的要求一直生活在这里,倒也不觉得哪里悲伤了。反倒是今夜让人恼火,接二连三的将他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鬼地方去。

  他从裤袋里拿出笔和纸,准备将石门上的东西都临摹下来,回去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就能知道搞明白这石门究竟是何物了!突然嗤嗤的几声从上头传下来,他忙抬头,只见到一个留油腻的大背头、穿着格子衫的男人坐在石门顶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男人俯视着马九均,开口说:“真是迟钝,来的怕不是傻子吧?我坐了半天,不开口,你都注意不到我!卷发小毛孩,报上你的名来?”

  马九均激动地喊道:“姑……爷?”他揉揉眼睛,那张死鱼目眼再搭配上大背头,虽然十年未见,但他肯定这就是姑爷!

  他继续说:“姑爷!你是姑爷吗?我是马九均呀!马衡!衡儿?你不记得了吗……”

  这位被称作姑爷的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跃从数十米高的门上跳下,落到马九均的跟前:“哦……衡儿,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这卷发我有印象,只不过多年未见,我一时间没认出来!”

  他抱住了姑爷,眼睛里面满是相逢时的欢喜,心里积压了很多话想要说,但眼下如何离开这里才是关键,他牢牢的抓住姑爷的手,这一次说啥也绝不会让这个男人走:“姑爷,你知道要怎么离开这里吗?”

  大背头露出不易察觉的浅笑,脸上却装作愕然,他指着巨门上的铁链,略带叹息的说道:“我被困在这里多年,只有破坏铁链,打开石门,我才可以离开!”

  马九均明白姑爷被困在这里其中必然有诸多缘由,但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忙说:“姑爷,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大背头抬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石门上凹陷的纹路,低声说:“咬破你的手指,滴一滴血进去,石门自然就会打开了!”

  “就……这么容易?”马九均还以为需要用上扳手剪断铁链,或者用焊具熔断,这样倒省下不少麻烦,“这不难,姑爷你等着,我马上把门打开!”他撸起袖子朝着石门走去。

  大背头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满意地笑着:“快去,卷毛小子,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会会外面的世界了!”话音刚落,突然一个拳头落在他脸颊的右侧,在哀嚎声中,他的身体翻滚了两圈,四肢摊开,平躺在地上,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卷毛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马九均平静的站着,眼神冷漠,淡淡地说:“你是谁?”

  “你敢动手打我?我可是你姑爷!”

  “别骗人了,姑爷可从来不会叫我卷毛小子,你究竟是谁?为什么假冒姑爷?”

  大背头双手撑在地上,仰头大笑,“还是有点脑子的!既然不想看想看的,那就睁大眼睛看好了!”他身体的轮廓逐渐变得模糊,皮肤与衣服融化成为一团白色的黏液,悬在空中来回地飘,一边发出“嗤嗤”骇人的笑声,“我叫白煞,是看守石门一条可怜的虫,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借别人的双手打开那扇石门,找回虫子的自由!哎呀,谁把我阴险的目的泄露出来?既然是我!怎么办?我好担心呀!嗤嗤,我好担心呀!”

  马九均没说话,也不轻举妄动,这个叫白煞的家伙兴奋的异常,莫不是在这里关得性情都扭曲了?至于那扇门,他是绝对不可能去打开的,谁知道后面蕴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白煞将没有五官的脸怼到马九均的面前,随后脸的正中间裂开一条缝,缝张开,竟是一张大嘴,大嘴吐出血色的舌头,而马九均看见舌尖后的菌状**处长出一颗大眼珠子,顿时头皮发麻、双腿瘫软下来。白煞装着“爱护弱小”的样子嘲讽着马九均,说道:“卷毛小子,卷毛小子,卷毛小子……你不是很威水的么?快去把门给我打开!”

  “你话还真多!开门你就甭想了,要开自己去!”马九均虽然害怕着这家伙,但极其不喜欢受人要挟,哪怕是……

  白煞裂开大嘴叫喊:“哪怕是死,你也不愿意吗?”他伸展双手,一呼吸间,只见数百只半截长握紧拳头的手臂将马九均团团包围,“卷毛小子,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做!”

  马九均额头上冒着冷汗,眼前的这家伙绝对是个怪物,他颤抖着声腔说:“可怜虫,你……想要出去……就还不能够杀我,你一个人可没法开门吧!杀了我,你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关到何年何月!”

  “找死!”白煞见他还耍嘴皮子,操纵拳头如雨般落下。马九均眯着眼,双手抱头,趴在地上,等待死亡地降临,但耳边却传来了金属移动的声音,期间嘈杂着一阵惨叫声。他抬头望去,铁链像蛇一样蜿蜒而来,迅速将白煞牢牢地缠绕住,链头一扯,整个白色的身影被重重地甩到石门上。

  “看来束缚你的东西还挺多!”马九均后退几步,呼出一口气,头上的拳头随即消失不见,他站起来,“我之前好像见到过你,但印象里……你应该是黑色的才对?”

  “你说的那家伙叫黑煞,原来你们已经碰过面了,我猜你们没说过话,毕竟那家伙可是一个哑巴。”白煞拼命想要挣脱开拉,他暴躁地说,“我本就是白的,这代表着纯洁与高尚,卷发小子,可别拿我跟那种污浊的东西相提并论!”

  原来是两只不同的怪东西,而且关系还很糟糕。马九均琢磨着白煞虽被困住,但长留危险依旧很大,他要想法子离开这里。在石门附近兜转了一圈,左看右看,并没有找到一个可以逃离的通道口。

  白煞不耐烦地说:“地上是有好吃的吗?你在我面前转的我都头晕了!”

  “只要你告诉我离开的办法,我就停下来!”

  “离开?随时都可以!瞧你那样,这里是精神世界,你现在是精神体,肉身并不在这里!”

  这说法倒是新奇,马九均半信半疑,莫非这又是梦?他试探地问:“办法是什么?”

  白煞再次试图挣脱铁链,却于事无补,没好气地说:“想着‘离开’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你怎么这么好心直接告诉我方法,你是在盘算如何让我开门吧?”

  “我最讨厌的就是暗里算计别人,那是黑煞才会干的事情。你也看的到,我全身都动不了,被绑在这上面可不好受,我真是可怜啊。再说我又伤不到你!”

  哲叔说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马九均咬牙堵一把,将就试试,他闭上眼睛,“离开”两字从嘴巴准备流到大脑里,这个时候,白煞突然大叫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卷毛,你等等!别走,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很快,不耽误时间的!”

  这称呼听得马九均心里痒痒的,他看到缠绕在白煞身上的铁链勒得很紧,几乎要硬生生勒成两半了,他啊了一声:“什么事?开门的话就免了!”

  白煞张大嘴巴,舌头上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你是不是……要找你的姑爷?”

  马九均眼睛里冒着光,十年来他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面前提及姑爷,更别说知道姑爷下路的家伙了(即便眼前的白煞极其像大骗子),他顿了顿说:“是!是!你知道他在哪吗?你和姑爷是什么关系?”

  白煞话开始说不利索,勉强吐出了关键的几个字:“按照……书……八角太阳……指示……可……找到……”

  马九均冲过去想把铁链掰开,让他细细说来,但脑袋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上,眼前的白色世界被黑暗笼罩,他眯着眼,逐渐昏睡过去……

  晨光透过窗户倾泻在工作台上,一只鸟儿停在窗沿的墙边,一声剧烈的震动将它惊走。

  马九均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是熟悉的天花板!他勉强地坐起身,摸了摸脑袋,额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砸到,肿起一个小包。“不会又是梦吧?”他心里还在纠结着白煞说的话,明明已经快打听到知道姑爷的下落了,就在他以为梦总归到关键时刻就会断片的时候,他看到枕头旁边立着本古书。

  这时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突然古书挪动起来,从书上发出一个声音,咬字很清晰,传到马九均的耳朵里。

  这个声音说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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