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封建社会中,大部分人都是没有民族和国家这个概念的,包括军队的官员同样如此。
尤其是那些大字不识的底层百姓和大头兵,你跟他们讲大道理有用嘛?人家可没空听你在那里热血沸腾的演讲。
但只要你赏点钱或者赏点粮食给他,他能立刻跪下对你感恩戴德,这就是现实。
霍去病的治军方略就是如此,军队最重要的就是赏罚分明,而不是天天跟士兵打成一团,他的军队也因此而疾战如风,打的匈奴丢盔弃甲。
“陛下,如此赏罚,会不会令得关外的将士寒心?”
不少文官对于朱由校的赏罚还是比较担忧的,因为这事明军可是闹了不少的兵变啊。
“军将与敌作战,纵使没有败退,同样也是一种罪,而且这比战败的影响更为可怕,你们这些熟读诗书、为官多年的人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朱由校知道会有人站出来反对,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趋势,思想这东西是根深蒂固的。
“行了,内阁速度批章盖印,兵部准备封赏文书以及将印,仔细核实此战军功,军士们应得的赏银都要如实记录,到时呈报于朕!”
“国库的钱粮需另做他用,这次的赏银,就从朕的内帑出吧!”
朱由校说完最后一句话心都难受了起来,这都是我辛辛苦苦攒起来的啊,虽然也就几十万两,但也令得他肉疼一下了。
一听皇帝自己出钱,程国祥苦逼了半天的脸立刻容光焕发,他这个户部尚书压力大啊,库里现在就这么点钱,可经不起这些折腾,但皇帝接下来一句话令他又苦逼了起来。
“户部给朕打个欠条,等国库富裕了,到时要还给朕!”
朱由校想了想还是下不了决心,虽然他的内帑还有近三千万两银,这点军费只是九牛一毛,但是谁又会嫌自己的钱多呢?
他还有很多事可都还没办呢,一两银子都是极其珍贵的。
辽东军将的封赏是定了下来,朱由校索性将此次北征的封赏也议定了下来,他本来还想等羽林军新的编制落实以后在封赏的。
但现在已经封赏了辽东的将官,如果还置之不理,那就显得厚此薄彼了,毕竟他也要尽量做到一碗水端平,羽林军可是自己的军队。
经过君臣的商议,羽林军的封赏比辽军的封赏要略胜一筹。
内阁辅臣、兵部尚书王在晋加柱国、进太子少师、赐蟒袍玉带、赏银一千两!
兵部右侍郎杨嗣昌加奉直大夫、赏银一千两,吏部左侍郎陈奇谕加奉政大夫、赏银一千两。
骁骑营参将李松平加昭勇将军。
虎贲营参将周兴武加昭毅将军。
神机营参将陈广加信武将军。
泰山营参将秦邦屏加武德将军。
中军官马祥麟加骠骑将军。
俱赐精甲一副、绣春刀一柄、良马一匹,赏银五百两!
其他的游击、千总等军将全部以战功来赏银,具体的升授要等羽林军新的编制落实。
而负责留守的四位总理大臣也全部有所封赏,虽然他们没有去前线杀敌作战,但是他们镇守京师,居中调度的功劳也不小,朱由校并不是小气之人。
“此次北征如无四位总理大臣为朕留守后方,朕此战未必能胜,拟旨!”
“内阁元辅王象乾加资政大夫,赏银五百两!”
“内阁次辅徐光启加资德大夫,赏银五百两!”
“户部尚书程国祥加资善大夫,赏银五百两!”
“英国公张维贤加中军都督府左都督、由太子太保进太保、赐绣春刀一柄!”
朱由校只顾念,而负责记录的御史文官和司礼监小太监可是忙的不行,他们必须一字不漏的全部写好。
“此次北征,漠南的敖汉部和一些小部落都愿归附于我大明,已经迁徙至长城以外了,都说一说,怎么安置这些蒙古人!”
这件事他们都有所耳闻,只是皇帝自回朝以后一直没提此事,而内阁六部的大臣根本忙不开,无心去管这件事,下面的官员自然是更不会管了。
“禀陛下,臣早已熟思过此事,臣以为,不能将他们安置在关内,这样不止对我们好,对他们也好!”
王象乾不愧是久镇边关,他对于蒙古人的了解可以说相当透彻。
“依元辅之意呢?”
“既然陛下已经抽调了他们的青壮骑兵,这些部落的威胁已经不大,而且林丹汗此次大败北还,想来也不敢在犯边,可就在靠近长城附近给他们寻一合适之处,由大明派遣官员前去管辖他们!”
这王象乾的想法倒是与他差不多。
这些蒙古人生长于草原,他们的习俗和生活与汉人相差太远,要他们种地是不现实的。
而且朱由校也没想让他们种地,他们驯养战马和牛羊的本事可是有一套,这些都是大明现在极缺的资源,羽林军每天的伙食就要消耗大批的肉食。
以大明现在的条件根本无法长期供养这么庞大的军队,他已经下令不准在北方采购牲畜了。
而这些蒙古人就是最好的饲养员。
“元辅的法子不错,不过需要稍稍的改良!”
“请陛下明示!”
“这些蒙古人天生的本事就是会放牧和养牲畜,尤其是他们驯养战马的本事,这是我们汉人所不能及的。”
“因此朕意思是,把这些部落的牲畜战马全部集中起来管理,不止是人要办户籍,这些牲畜一样要立册记录。”
“告诉他们,朕每年会赐给他们足够的粮食和衣布,确保他们部众的温饱,他们只需要好好给朕养马养牛羊即可!”
“这些东西朕也不白要他们的,朕会按照市场价格去跟他们收购,皮毛和奶也是如此!”
“等这些事办好,朕还会给他们一条发财的路!”
大臣们连连点头,这倒是一个好法子。
“这事就交由户部来办吧!”
“诸位可还有事奏,无事就退朝吧!”
“禀陛下,臣有奏!”
朱由校回头一看,正是一个六科的官员,但他并不知道此人的名字。
“说吧!”
今日难得的开了一次朝会,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天知道下次朝会在什么时候,他们可不会被诏对乾清宫。
“禀陛下,臣听闻陛下要开办学院,敢问陛下可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