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有人吃霸王餐!”
听到小二喊霸王餐三个字,蹭!蹭!噌!的三声。
三个健硕的猛男,站在白墨染眼前,卖弄起肌肉。
“臭小子,胆挺肥啊,陪我们哥几个,练练?”
吃饭给钱,天经地义,理屈词穷的白墨染,连忙摆手。
他好声好气的解释原由。
“不是吃霸王餐,只是差了一丢丢的银子,你们后厨有没有要刷的盘子,或者缺个掌勺的师傅,我都可以做工抵债。”
扒拉算盘的孙掌柜,朝着白墨染走去。
听到他刚刚提到的掌勺二字,孙掌柜有些心动。
“小兄弟,你能掌勺?我家掌勺的大师傅,前几日家里母猪难产了,请了半个月的假,现在后厨可谓是六神无主,就差个管事的,你之前在别的地方,有没有过掌勺的经验?”
“我生前在宫里随手给皇帝炒过几道菜,他就死乞白咧地给我封了一个铁勺子王的名号,后来引得不少后辈嫉妒,我不想与他们争名逐利,就隐退山野了,但为了能让自己的厨艺继续传承下去,我就留下了一本名为乾坤大铁勺的食谱,听说后来,还在江湖上引起了一场血雨腥风。”
如果把吹牛算进律法,十个白墨染可能都不够死。
孙掌柜打量一下戴着白狐面具的白墨染,故事编得虽然很扯,但他却意外地欣赏这个少年。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才知道,小二郎,带他去后厨,让所有小师傅都听他调度。”
换上了干活的衣裳后,小二就带着他走进了后厨。
嗅着里面饭菜的香味。
白墨染就感觉跟回到了家一样。
挑了一把趁手的菜刀,刚撸起了袖子,就听到小二点了一份葱爆羊肉。
看来今天我铁勺子王,必须得露一手了。
吨!吨!吨!
娴熟的刀法把葱白切成小段,备好的羊肉放在一边。
油下锅,先热油再爆葱。
霹雳噼啪的油末,滋生出了香味。
按照印在脑子里的菜谱,一步步往下翻炒。
“齐活!”
色香味俱全的葱爆羊肉,倒入碗里。
白墨染把面具掀开一个缝,下筷子尝了一口。
“不错,不错,味道绝了,奖励自己再尝一口。”
越尝越香,越香越尝,三尝两尝的,羊肉就被尝完了。
“完了,闯祸了。”
幡然悔悟的白墨染,抱头痛哭。
他竖起三根手指立下誓言,如果自己再偷吃,就是狗。
小二过来催菜了,白墨染凭借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忽悠小二把这盘葱爆葱端进了雅间。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侧卧在床的叶明,困倦地打了一个哈切。
嗅到推门而入的饭香,他来精神了。
“怎么上得这么慢,快饿死我了。”
他一提起筷子,看着盘子里的菜愣住了,巴拉来,巴拉去,也没找到一块羊肉。
“小二,你家的葱爆羊肉,怎么光有葱?没有羊肉?肉炒丢了?”
“我家掌勺的师傅说了,他火候掌握得好,把羊肉烧成鲜汁融进葱里了。”
五迷三道的叶明,夹起了一根绿葱,观望起来。
“这么厉害?”
小二拍了拍胸脯子骄傲地说道。
“那可不,我家这位新师傅可给皇帝做过菜,还被封了个铁勺子王的名号,厉害地不得了,你就放心吃吧。”
听了小二的吹捧,叶明可是期待无比,他还为此多点几道菜,并且要求全部由那位新来的铁勺子王做。
千等万等
让叶明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上的菜,比这道葱爆葱还离谱。
小二接连端进来十八个空盘子,并且有模有样地介绍起每一道菜的名字。
“这道是鱼跃龙门,这道是……”
“等会,小二,你在逗我么?你可别告诉我鲜汁融进盘子里了?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傻子了?把你家掌柜的叫来!”
叶明气得拍桌子了,怎么说他也读过几年书,菜是在锅里炒的,怎么可能融在盘子里。
盘子是装菜的,要不是我学富五车,怕是真的要让他给忽悠了。
听到传话的孙掌柜,揪着白墨染的耳朵,进了叶明所在的雅间赔罪。
“叶公子,全是这小子惹的祸,任由你处置,今天的饭钱,我全给你免了。”
“居然是你?我倒是想问问你,我的菜你炒哪去了?”
虽然白墨染戴着白狐面具,但就算是他伪装成一泼屎,叶明也不会认错。
“我吃了啊。”白墨染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不吃葱?”
“我不爱吃啊。”
如此嚣张地解释,气得孙掌柜直接踹了小二一脚。
“不对,掌柜的,你踢我干嘛?菜是他做的,你踢他啊。”小二一脸懵逼地问道。
“你都来我这多久了?既然看到空盘子了,为什么还要端进来?”
揉了揉屁股的小二,委屈地解释道。
“刚才我去端菜的时候,他说这些菜里加了特殊的隐形香料,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我知道自己笨,所以我以为你们都能看见的。”
心疼小二智商的孙掌柜,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空气,放在他手里。
“这是你下个月的工钱,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
“嘿嘿,谢谢掌柜的,你给了多少啊,我看不见。”天真的小二傻笑道。
“放心吧,只多不少,以后好好干。”
“嗯。”
若有所思的叶明提起筷子,抬手夹了一块空气,咬在嘴里。
“聪明人才能看见?原来如此,你刚才骗我说你把菜吃了,是在考验我聪不聪明,对不对?哈哈,其实我也在考验你,能不能看穿我的演技,其实,这些菜我都能看见。”
白墨染懵逼了,他拍起手鼓掌,直呼叶明是“大聪明。”
“我绝世无双的才智,还用得着你来称赞?孙富贵,他欠了你多少钱?”
“三两银子,再加上他赔您的菜钱,一共是四两银子。”
“四两银子?笑死我了,区区四两银子,居然能把堂堂鬼门将难倒,好可怜啊,这样吧,你待会冲着大堂里,学几声狗叫,叫一声我就给你十两。”
眼神凝重的白墨染,端起了茶杯,润了润嗓子,他已经做好了,把叶明叫破产的准备。
“汪!汪!汪!汪!汪!汪!”
头上冒着冷汗的叶明,赶紧捂住白墨染的嘴,并把一个钱袋子塞进了他怀里。
“停!停!停!这人不要脸,可真是天下无敌。”
摸了摸鼓鼓的钱袋子,白墨染开始开心坏了。
“嘿嘿,谢谢叶明老板。”
掏出四两银子还账后,傻乐的白墨染,一蹦一跳地走出了万兴酒楼。
他心里想着,如果以后有空了,一定会常来帮忙掌勺。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吃得开心。
万兴酒楼上的窗棂上,探出了叶明的小脑袋。
止不住兴奋眼泪的他,饮下了空空如也的酒杯。
他高兴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
“掌柜的,今天虽然是赔了银子,但能听到他那几声狗叫,我太他马开心了,虽然他不要脸,但这是我报复他抢走我职位的第一步,以后他要是再来你这,请务必来我府上通知我,而且我再交代你……”
淫笑的两人,不知道在雅间里商量什么好事。
阳光美美,风儿甜甜
伸了伸小懒腰的白墨染,在小街上遛起了弯。
糖葫芦、肉包子、大烧饼应有尽有,街道十分繁华,除了这开满街道的昙花树外,其余和阳间没有什么区别。
古往今来,都有昙花一现的说法,常常用来比喻一瞬间的美好,转瞬即逝,然而在阴间的九月,黄色的昙花树,永不消亡。
“卖鱼咯!”
听着小贩的吆喝,嘴里塞满小吃的白墨染,开始琢磨起了晚上要吃的正餐。
“老伯,这鱼怎么卖,便宜点。”
“除了这条黄花鱼外,其它的随便挑,统一三文。”
慈眉善目的老伯伯,指着摊位上仅剩一条的黄花鱼,摆了摆手。
“摆上了为什么不卖啊,老伯伯,不瞒你说,我一看到这黄花鱼,就想起我爹了,从前他老做黄花鱼可是一绝,一想起那个味道,我就馋了,我给您加到十文钱,你看能卖给我么。”
老伯伯捋了捋胡子,他看着白墨染真诚的眼神,摆了摆手。
“拿走吧,三文就行,我儿子也喜欢吃我做的黄花鱼,看见你,我也想起他了。”
付了三文钱后,白墨染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但他还是给老伯伯鞠了一躬。
“谢谢您了。”
提起了新鲜的黄花鱼还没走过二十步,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身后的鱼摊传来。
“老伯,我订的鱼呢?”
微红面颊的老伯伯,挠了挠头,他伸手指向了还没走远的白墨染。
霸道的女孩连忙追赶,她一把抢过了白墨染手里的黄花鱼,指着他的后脑勺一顿大骂。
“你是强盗么!干嘛要抢我的鱼!我都订好了!钱给你!就当我买了!”
粗犷的声音既刺耳又熟悉,本来愉悦的心情,全部被搅乱了。
哪里来的泼妇?本来想张嘴骂回去,可一回头,白墨染却看着她的脸傻眼了。
风轻扬
昙花雨微微飘过,黄昏红在雨中点缀温柔。
我微仰着头,看着她和红霞一同降落,绝美的光韵,占据了我所有的眼眸。
当你我眼神交融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你与我的相逢,而变得温柔。
“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来!”
温热的泪花,如同断了线的纸鸢无法掌控,眼泪倾泉而下,一个无法挣脱的怀抱,紧紧地抱住了她。
“长歌……是你吗,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