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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灵根的人怎么能夺舍有灵根的人?”云梨诧异,夺舍一般是修士夺舍凡人或者修士夺舍修士,凡人怎么能夺舍修士呢?没有灵根就不能修炼,怎么放出神识,进入别人的脑中?又怎么在神识争夺中获得胜利?
“自然是有人帮忙啊。”蓝书意味深长地说:“这种夺舍多发生在孩童未修炼时。”
云梨瞬间明了她的意思,若是一个大能的孩子没有灵根,找一个有灵根尚未修炼的孩童,灭其神志,再把自己孩子的灵魂抽出放入。
虽然过程凶险,上百例中也不一定成功一例,但只要有一人成功,就会有人趋之若鹜。
“夺舍本就有违天理,这样的法子成功的少,而且还有后期神魂与身体不融的可能,轻则疯傻,重则魂飞烟灭。”
云梨点点头,这样伤天害理的禁忌法子若是成功率还尚可,又有多少人得遭殃。
但是他们是来自凡俗,父母祖辈都是凡人,这个可能不存在。
“另一种呢?”
“这另一种嘛,便是通过一些特别的法门,吸收别人的灵根。”
“什么特别的法门。”
“比如,血。”
云梨一脸问号,什么鬼?
“人的血流经全身上下各个角落,无处不在,血液中蕴藏的神奇之处也是妙不可言,妖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们均是通过血脉传承。用特殊的方法吞噬别人的血脉,或可能获得别人天赋......”
云梨眼珠子转了转,麻蛋,这说的不是血冥功吗!
另一边,议事厅。
星冶坐在上案,神色不明,良久他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问道:“还有其他原因吗?”
一旁的芒种摇摇头,“没有了。”
星冶垂下眼眸,盯着指腹的墨黑扳指,缓缓开口:“天资越高,受到天道庇护的力度就越大,夺舍根本不会选择这样的人,且他神魂凝练,灵魂躯体浑然天成,绝不是夺舍。”
芒种目光沉沉:“那便是他修炼了什么特殊功法,吸取了别人的灵根。”
说到这儿,他眼中精光一闪,“会不会是血冥功?”
目前所知的能够吸收别人灵根资质的功法中,效果做好的也只有血冥功了,这也是他们对莫忧这般看重的原因,当初霜降便是为了她,才会四处寻找让没有灵根之人也能修炼的法子。
“不会,血冥功如真有此功效,莫忧那小丫头便不会是现在这幅样子了。”
血冥功只有修炼至最高境界才能吸取别人的灵根,芒种眼神一闪,这话的意思是,莫忧已经在修炼血冥功了?
血冥功,已经找到了吗?
他自然道:“也是,那千九小小年纪,就是从出生开始修炼,现在也不可能练到最高境界,又何谈夺人灵根呢。”
星冶指尖墨黑扳指一圈一圈地转着,思索了一会儿,仍没有头绪,抬头问道:“千九的身份查的怎么样?”
“一年前惊蛰师兄收其为徒时就已经查过了,影一在莫云城附近带回,当时他已是练气三层修为。”
莫云城,练气三层,星冶心中一动,莫不是真是夺舍?
芒种觑了眼他的神色,继续道:“据我们的人所说,他们在莫云城也是暂居,一个月的时间就出去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在客租的小院修炼。”
“到莫云城之前呢?”
“还在查,要不要搜魂。”
星冶掀起眼皮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他还是惊蛰的弟子。”
他起身往外走,头也不回道:“没有确凿证据前,不得轻举妄动。”
芒种微弯的身躯慢慢直起,唇角扯出一抹讥诮,有证据就可以啊。
“对了,既然温明已经有了法器,照影剑便给月一吧,白露这些年为阁里没少受累。”
一道声音在他脑中想起,芒种一僵,地阶法器哪能跟天阶比,何况还是已有灵识的照影剑,白露为阁里受了累,他就不受累了?何况阁里大大小小的事,一桩桩一件件,那件不是他在操持?
天渐渐黑了,将一切阴暗算计都掩在黑暗里,当阳光再次洒向大地之时,两个惊天消息传遍残夜阁。
一是,绝杀惊蛰唯一的亲传弟子,竟然没有仙缘,二是,照影剑认主了,新主人是绝杀白露的关门弟子月一。
一人天堂,一人地狱。
三天后,云梨二人刚踏出小院,不远处两个路过的弟子看过来,其中一个十三四岁少女微愣了片刻,遥遥施礼:“千九师兄。”
“嘁,一个没有仙缘的人也配成为我等师兄。”未待卫临反应,少女旁边的同伴讥笑说道。
云梨狠狠瞪过去,这样的场景她有预料,亲耳听到还是刺耳的想打人。
“师姐。”少女有些尴尬,拽了拽同伴,冲卫临歉意地笑了笑。
女子一把挣脱少女的手,瞪了瞪她,道:“你拽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没有仙缘,不就相当于卑贱的凡人,也配做我们的师兄,哼。”
她的话吸引了其他路过的人,看见卫临,他们停了下来,当即就有人应和道:“就是,一个废物,也配!”
“你小声点,再怎么,人家也还是惊蛰大人的弟子。”
接话的男子有点害怕了,另一个人却道:“怕什么,惊蛰大人当日就出阁去了,收了这么个弟子,怕是大人也脸上无光。”
“指不定现在多后悔呢,早知道收的是这等废物,还不如考虑考虑我等呢。”
“哈哈哈......”
人的心底都住着一个恶魔,平日里因为各种约束,恶魔被埋藏在最深的角落,一旦那日束缚松了,那恶魔便会冒出来。
平日里绝杀对他们而言是遥远又恐怖的存在,是被仰望的高山,而现在那高山裂了一道缝,他们猛然意识到高山也是会碎的,也不是坚不可摧,便也大着胆子试着放出心底恶魔。
狂往的人中难得也有清醒者,提醒道:“慎言,绝杀也是你等能编排的。”
如被人一盆冷水浇下,他们再次想起那是高山,是死死压在他们身上,是抬手就能灭了他们的高山,又谨慎地插科打诨。
瞥见云梨恶狠狠的目光,有人恼羞成怒,“你瞪什么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云梨冷笑,“你来试试。”
“你招惹她做什么,那可是巨锤萝莉。”旁边有人拉住了他,随即对云梨道:“知道小师妹心善,但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你年纪小,不知事儿,知道什么是没有仙缘吗?没有仙缘之人先不说其经历危机重重,就是侥幸渡过危机,也讨不到什么好处,基本没什么机缘,这便是天道不容!”
“你闭嘴。”云梨冷喝。
先前被拉住的那人冷笑连连:“哼,你跟她说什么,好坏不分,以后有她受的。”
“这个小贱人也古怪的很,说不定跟那废物一......”
一柄剑贴着他的脚尖插在地上,他剩余的话顿时被卡在了喉咙里,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落在身上,寒凉透骨。
围观的众人被吓得一抖,卫临冷着脸走过去,拔出长剑,微眯着眼睛,慢慢侧过头,一字一句道:“小爷记住你了。”
那人一个哆嗦,浑身僵硬,看着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两人,他这时才想起来,他所嘲笑不屑的人已是练气九层,此次小比第一人,纵然没有仙缘,实力却是实打实的。
人群有一息的静默,良久,有人大声道:“怕什么,就算他想要报复,也得有那命才行。”
是啊,没有仙缘之人运气极差,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归西了,这担忧多余了。
被围观的主角走了,众人也就散了,只有最初那位少女望着前方,轻声道:“先前他也没有仙缘啊,不是好好活到了现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