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婉宁
“你才胖呢!”乐宣赌气跺脚转身不理他了。
这是什么夫君啊!一点也不好,说我胖!
姜婉宁故意沉了脸,“十一,怎如此鲁莽,见公主如何不行礼?你的礼数呢!”
十一忙拱手作揖,弯腰要拜,“臣,燕国公世子李渊......”
“别......”乐宣回过神,低着头,小声道:“世子爷不必多礼,如今没有公主了,只有落魄无依的乐宣。”
嬷嬷听了这话,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天之娇女的公主殿下啊!何其尊贵的身份,金枝玉叶娇养长大,谁能想到有一日会无处容身。
十一愣住了,“你说什么?为何如此说?”
乐宣眼泪有落了下来,就这么站着,向十一诉说着她的遭遇。
先皇驾崩后,宫里是如何的混乱,接着先皇后与废太子在行宫自焚。
宫里更是一团遭,等着皇后回宫主持大局的先皇嫔妃,彻底绝望了。
平日与辛太后能说上话的,托人带话,愿意出宫去庵堂清修。
大家都很怕,担心辛太后会让她们殉了先帝爷。
后来先帝入葬皇陵,嫔妃才放心下来,但该何去何从又成了问题。
辛太后忙着前朝的争权夺利,根本顾不上宫里惶然无措的女人们。
佟妃有娘家帮忙,被送去城外白凤山庵堂清修,乐宣公主却被留在了宫里。
京城流传檄文,燕国公大逆不道,妖后祸乱朝政,朝廷礼乐崩坏,国已不国,必须铲除妖后,让燕国公交出封地。
辛太后这才想到,宫里还有一个,与燕国公府有瓜葛的公主。
乐宣公主是先帝赐婚,驸马是燕国公世子爷。
于是,辛太后想给乐宣公主建府,下旨让燕国公世子入京。
朝堂上因此吵翻了天,杜相死谏惹怒了太后。
乐宣公主被辛太后一气之下赶出了帝宫。
十一听了觉得不可思议,“朝堂已经乱成这样了吗?”
姜婉宁站的腿酸,“行了,瞧给乐宣哭什么样了,可怜见的,没事了,以后娘疼你!”
“嗯?”十一看看娘亲,又看看乐宣。
姜婉宁没好气道:“看啥?这是你媳妇!”
乐宣一下羞红了脸,“夫人!”
这还害羞上了,姜婉宁心里好笑,面上还是认真道:“好了,咱们去用午膳,十一让厨房做了八宝酿鸭。”
陆老夫人早等着了,见姜婉宁带着十一,乐宣公主过来,笑着招呼快坐。
“早知道文硕不在家里用饭,就不让人撤去碳盆了。”陆老夫人先埋怨了一句。
随后又问:“乐宣,冷不冷啊!这边冬日冷的很,你若不习惯,我让人把炭盆端回来。”
乐宣笑着摇头,“多谢老夫人关心,乐宣不冷。”
小孩子就是这点好,刚刚还哭的上不来气儿,一会儿又雨过天晴了。
看着乐宣哭肿的眼睛,姜婉宁小声吩咐,“等会儿给公主送几个鸡蛋滚一下眼睛。”
齐嬷嬷点头应是,撇了一眼乐宣公主的嬷嬷,琢磨该怎么安置这位。
国公府不比旁的地方,如今正打算这造反呢!来了外人可得防备好了。
姜婉宁含笑听陆老夫人说话,心里却在想,只有夫君听话,说不让回来吃饭,真就不回来了。
怎不瞧瞧儿子,十一就知道想法子回来!
陆老夫人正和颜悦色的与乐宣公主说话。
“我刚到这边那一年,屋门都出不去,偏偏府里事多,阿宁怀着身子需要照顾。
阿宁从有了这两个小的,身子大不如前。你来了正好,跟着阿宁学学管家事。
府里没多少事儿,我年纪大了操不得心。”
乐宣红着脸点头,“是,乐宣省得了。”
感觉身侧的嬷嬷请拍了她一下,乐宣茫然看了一眼嬷嬷,突然笑着道:“老夫人,夫人,唤我萱儿可好?”
“好,好!都是一家人,太见外了没法过日子,萱儿啊!以后唤我祖母,可好啊!”陆老夫人是打蛇随棍上。
以现在李家的权势,给十一找谁联姻都不好,不如娶了公主。
等燕地打出义旗起事,李家有公主儿媳,将来的继承人有皇家血脉,无形中就能收获不少民心。
姜婉宁笑着道:“萱儿以后唤我母亲吧!咱家人少,你又聪慧,跟我学几日就能接手家事。
你回家就好,不用操心外头的事儿,佟妃那边,我会派人过去安排好的。”
十一嚷着:“都入席吧!饭菜都摆好了,我饿了呢!萱儿是不是也饿了?
你要学我,饿了就要说出来,不然娘和祖母就唠叨起来没完。”
乐宣勾起了嘴角,笑意想掩都掩不住。
仓惶不安的心,被十一这句话治愈了。仔细想想十一好像没说什么,却让人感觉舒服,亲切。
这就是有家的感觉吧!
饭后,陆老夫人拉着乐宣去了库房,她的库房第一次让外人进。
这次纯是为了拉住孙媳妇的心,衣料别管多珍贵,只要乐宣公主多看一眼,陆老夫人马上让人抱去奇香阁。
头面首饰给了一大箱,逛累了才放乐宣回去。
奇香阁里,姜婉宁已经让人送来的衣裳首饰,府里的绣娘等着给公主量体裁衣。
奔波数日的乐宣公主,终于能安定下来,舒服的洗个热水澡,躺在热腾腾的炕上睡个好觉了。
嬷嬷陪着她睡在炕上,十一隔着花墙喊了一声,让她放心歇着,有事只管招呼他去办。
李文硕回家听说了儿子的事儿,嘴都撇歪了。
“才多大点的孩子,就知道甜乎媳妇了!毛都没长齐,还学着爬花墙撩骚妹子!
这也就是在自己家,若是放在别处,看不被打断了腿回来。”
姜婉宁知道,夫君这么大怨念,是因为不让回家吃午饭。
“夫君去哪里喝酒了?幸亏小九儿睡下了,你这身酒味,让九儿闻到,定要三日不离你。”
李文硕端起醒酒茶喝了两口,心烦道:“婉宁,你说说,我多好的人啊!
遵纪守法,一腔热血,又是忠君爱国的人。怎么没人觉得我是好人呢?
我说被逼的没路了,只能举起义旗,匡扶正义。
可他们都不觉得奇怪,好像我本该如此!不对,他们的表情是,我本就是要造反的一样。”
姜婉宁咯咯笑了起来,“夫君,国朝二百年江山,从未有过藩王。
亲王尚且没有封地,你却成了燕北之主,世人怎么看?
即便你不谋反,你这样也是割地为王,与造反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