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柘从吴画工身上,找到了无法突破绘画技巧的最后关键一点。
痴迷!
无论他怎么去学习技巧,他都无法全身心的代入所绘画的人物中,去成为他们。
吴画工之所以能够透过曹柘伪装出来的表象,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就是因为他痴迷的进入了曹柘的角色,然后进入了一个专注到极致的境地。
这不是在以手中的纸笔作画,而是在以心血作画。
找到了窍门···曹柘就能想到办法,绕开其中他本身无法切身执行的部分。
然后一点点的将天帝图、真武图和东岳图绘制出来。
“其实我只需要引导一个开始,往后还会有更多的‘聪明人’,甚至是神祇、仙家主动的加入进来,补充更多的‘法身图’,所以初始的法身图,有六到九幅就足够了。不仅如此,这些法身图之间,还可以有一些隐秘的联系,由我亲手绘制的法身图,若是多图重叠,又会显露出更加不同的气象。”
“这并不是某种藏宝癖,或是恶趣味。而是要扎根基础的道理,人定胜天···而非是天意不可违。任何一种强大的法身,都并非是唯一,或是不可变的!永远是法身顺从人意,而非人意顺从法身。”曹柘做足了准备,终于离开了武当山,进入了妖魔鬼怪遍地的十万妖山。
随后却从十万妖山内,传出了轰动天下的消息。
首先,玄玄子、夫子、张三丰,是同一个人!
其次,他将在十万妖山的深处,开辟一处仙家福地,能够寻得这处福地者,将会得其倾囊相授。
最后,消息之中点明,所传之法将不受任何的限制,任何有缘者皆可学之。
这个消息,彻彻底底的风靡天下,为几乎每一个人知晓的时候,曹柘已经走进十万妖山两月。
这两个月里,十万妖山深处的鬼王窟、血妖山、毒龙谷、饿狼崖、野鬼城、白骨峰···等等曾经,为三界众生所恐惧的妖魔巢穴,全都被曹柘一人一剑清扫干净。
那些懂点事的妖魔鬼怪,全都排着队,让曹柘使用斡旋造化之术,变成了听话乖巧的‘童子’,将会在不久后,作为接待四方‘宾客’的主力。
而那些不听话的,则是送进了红玉的厨房,就当加餐。
两个月,十万妖山深处变得干干净净。
至于外部,有些小妖、小鬼作祟,倒也无妨。
想要前来学习曹柘所创的新武道,没点能耐怎么行?
曹柘可没有精力,去当各方面的启蒙老师。
此时此刻,十万妖山最深处的黑山之中,正绽放出无量宝光。
原本妖魔化的巨大山体,此时正被曹柘施展法力,快速的炼化,化作一块玄色的镇界碑。
石碑立在山脚,上面不仅刻录着新武道的基础篇,并且时刻会释放出强大的镇压气息。
武道修为不足者,很难跨过这镇界碑,爬上山来。
曹柘此举,并不是想要将千里迢迢赶来的人们,都拒之门外。
而是让他们远离俗事,好静心修行武道基础篇。
从一开始就摆正位置,而非是以为抱住了大腿,就可以一路躺赢。
种族存亡之际,曹柘可以容忍咸鱼,但是咸鱼党如果不是有绝顶的资质和天赋,那就去自安天命,而不是到这里来带坏风气。
曹柘之所以不再以武当山为基,再立武当派,便是因为这十万妖山内,有妖魔无数,各类猛兽更是数不胜数。
不仅如此,各类珍贵的灵药,虽谈不上遍地都是,但只要用心寻找,总不难发觉。
再有曹柘一重重的布下先天大阵,山中的各类物资,只会愈发的丰富。
武道筑基所需要的高能量营养,在十万妖山之中,可以得到极大的补足。
这也是这个世界的底色,所赋予的底气。
倘若是在神雕世界里,曹柘想要这么搞就不成。
因为世界的底蕴不够。
除了自力更生的普通人。
那些有着深厚家底,可以耗费家财资助修行之人,在学会了基础篇之后,返回家族借用家族资源修炼,也完全可以。
并无特殊限制。
曹柘并不强求,必须人人都依靠自身的努力去获得一切。
曹柘这里,不是在教会人们,什么叫公平。
习惯不公平,然后不停的奋发向上,不甘与命运的低谷,那才是武道修行的内核重点之一。
终于,当曹柘引导着又一座苍翠的巨峰,从地底深处,不断的拔地而起,耸向高空之时。
第一批前来拜师的人,终于抵达了界碑处。
他们显得极为狼狈,身上多少都带着伤。
其中几人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着。
通过对话,牵扯着相互的精神,以免因为精神不振,而被突然跳出来的猛兽或者妖魔袭击。
“前面就是了!前面就是了!”
“我看到了!前面有块碑,上面好像写着什么字。”
“快!快!过去看看!”一群人快步上前,冲到了石碑前。
只是还未靠近,庞大的重力,却突然无端而生,往众人镇压下来。
所有人都免不了跪倒。
只是跪倒之后,再抬头去看,原本近在眼前的石碑,却消失不见了。
眼前空荡荡一片,仿佛还有无数未走完之路。
跪趴着,退后几步,挣扎着起身再看,石碑却定在那里,上面似乎写满了神奇的文字。
“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石碑消失了?”有人问道。
立刻便有同伴给出了答案:“不是消失了!而是跪下后消失了!”
“似乎只有我们走到石碑前,才会看到石碑上的文字,靠跪着爬过去,就什么都看不到。”
“啊?怎么这样?”
“张三丰他怕不是有什么毛病?”同伴中有人嘴快道。
听这口吻,就一定是竞赛者。
来自于现代社会的竞赛者们,哪怕是经历到了第二个异世界,依旧本能的对许多人,许多事,许多存在,缺乏敬畏。
这当然不是坏事。
心中的大山被搬走了,虽然变得毛躁,但同样也拥有了更多的可能。
这是无数牺牲换来的结果,怎么可能是坏事?
“他应该是不想我们跪,哪怕是我们跪的是他!”
“他要教我们的东西,需要我们有骨气,自强不息!”有生活经验丰富些的同行者,语气悠悠的说道,随后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往石碑挪去。
只是很快却又坚持不住,爬了回来。
直到有一人,想到办法,用尖锐的木棍抵住双腿后弯,然后再缓步上前。
一旦扛不住压力要跪倒,木棍便会刺穿大腿,鲜血流淌,疼痛刺激精神。
终于,他走到了石碑前,看到了石碑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