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拆分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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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急了?假山的流水潺潺作响,朱谋屁股坐在木扎上,紧紧持着鱼竿,仿佛一个渔翁。水中的锦鲤壮硕得如同狗崽子,各色的鱼鳞在阳光的照射下花彩耀眼。阎崇信坐不住了,他心情愈发的急切,良久才平复下来。他抬头,摸了摸鬓角,那里已有丝丝白发。从汉中开始,再到湖广,南京,北京,十年时间,他殚精竭虑,为皇帝付出太多。年近五十了,当一个次辅有错吗?虽然有些急切了些,但这不也正好符合上意?上意?朱谋扭过头,轻声道:变化莫测,不可轻易揣测,一旦差之分毫,那可就不得了。阎崇信闭上眼睛,听着耳边的流水声,叹道:的确急了些,但不急不行啊!我明白!朱谋轻声说道:但你这般急切,就适得其反了。如今朝堂之上,陛下新政迭出,从北至南,几乎一刻不得耽误。内阁乃朝廷中枢,求稳为上,万不可出现动荡,而你虽然符合了部分上意,但又错过了这个……听到这,阎崇信长叹一声,满脸的惆怅。他这时候才明白,虽然皇帝需要内阁中有个制衡赵舒的人选,但他急于表现,去没有掌握好平衡,破坏了内阁的稳定。由此,适得其反。想通了这一层,一瞬间他仿佛老了十岁。一旁的朱谋于心不忍,轻叹道:你还年轻,这时不急于一时。张阁老都干到了七十来岁,你还有二十年呢!阎崇信被这番话逗笑了:人生七十古来稀,有几个人活得到七十?内阁换位,八部是不是也要动了?朱谋这时候收起了鱼竿,似乎已经有鱼上钩了,脸上泛起了喜色。没错。阎崇信也不瞒他,澹澹道:不过,你倒是不急,户部、礼部都干了,还怕什么。朱谋闻言,白了其一眼,没有言语。如果有可能,他想要去吏部。作为天官,权势仅次于内阁大臣,甚至不亚于次辅。人事权在官场上极为重要,甚至是命门。但很可惜,他年不过四十有二,还得在六部转悠一圈,这一次倒腾必然是在兵、工、刑三部,吏部是没机会了。阎崇信此时也要来了一根鱼竿,学着他的样子,钓起鱼来。上有所好,下必效焉。皇帝喜欢钓鱼,文武大臣们有样学样,也得陶冶情操。看向朱谋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相较于他等几年,朱谋更惨,在六部之中轮流打圈,起码要再待个七八年,才能入阁。毕竟天下哪有四十来岁的阁老?那岂不是要在内阁之中活动二十年?给不给后来人留活路了。就算是皇帝愿意,许多官员们也不乐意。当然,一事两面,在六部之中打转,对于能力的培养也是不错的,而且好歹也能培养一些亲信。厚积薄发,倒是也不错,但等待太过于熬人了。两人一言一语,倒是谈得契机。相信这样友好的时间还得延续许多。只要朱谋一日不进内阁,两人的关系就能一直进行,互相照应。张宅。今日格外的热闹。皇帝为了褒奖张慎言之辛劳,赐其夫人一品诰命,此时可谓是门庭若客。往日谨言慎行的张阁老,难得的允许大操大办,让许多人侧目,家人倒是喜庆的很。张慎言之所以想要致仕,除了年龄大了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生了背疽,虽然多番医治后好了许多,但身子骨到底是不行了。由此,他才想落草归根,回家养老。爹,你今日怎么不高兴啊!大儿子不解。我只是心生感慨罢了。张慎言摇了摇头,叹道:我这一生跌宕起伏,甲申之变后,局势变幻莫测,不曾想到有今日的地位,荣耀。当年多亏去了湖广啊!这时,忽然有人来报,吏部尚书姜曰广,刑部尚书高宏图求见。听得两人,张慎言地摇了摇头:让他们进来吧。随后,两位尚书也缓缓而来。两人落座,奴仆呈上热茶,就告退了,除了张慎言之子在一旁服侍,就见不到外人。他们三人倒是稀奇,理论上来说,都是曾经的东林党人。不过,他们的籍贯都在北方,算不上纯粹的东林党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几人关系密切,让张慎言面对赵舒的强势时,仍然游刃有余。金铭兄,你真的要退了吗?高宏图也不来虚的,直接问道。我这病你们也知道,为大明操劳半生,我也算问心无愧,如今安然养老,也享受一番大明盛世的滋味。张慎言捶了捶腿,轻笑道。一旁的姜曰广则欲言又止。瞧着两人这扭捏的姿态,张慎言哪里不明白他们的想法,果断地摇头道:研文兄,居之兄,如今这个位置,还是莫要有想法。姜曰广沉默,而高宏图则仍旧保持着欲望。人生在世,哪个文官不想当个宰相?即使像内阁辅臣那样的半个,那也是宰相。金铭兄。高宏图声音柔和,例如他的性格,柔中带着韧性:若你退了,谁能上去?王巴县吧!张慎言道:他也是东林出身,跟随皇帝最早,也值得信赖。那他比我两人小六岁。高宏图继续道,然后就止声不言。王应熊在1589年出身,高宏图、姜曰广在1583年,几乎差一辈。听到这番话,张慎言眯起了眼睛。绍武皇帝忌讳党争,虽说如今大明朝没有什么像东林党那样的光明正大的党派,但一些派系还是会有的。像他们这样的东林党余尽,自然就抱团取暖。而如果王应熊上位内阁,等于是后辈爬前头,立马就会颠覆与姜、高二人的关系。高、姜二人肯定难以忍受如此。毕竟已经做到了这个位置,脸面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官位还重要。这个派系自然就会被迫解散,甚至有可能二人也致仕。高宏图、姜曰广,也年近七十了。我知道了。张慎言叹了口气。他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但是高宏图二人却略带满意的离去。不提多年的关系,就是张慎言的为人,也值得他们信赖。夜间,王应熊也前来拜访。相较于二人,王应熊则声音洪亮,眉眼之中略带得色,也没有想掩饰。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粗犷的性格,当年因此吃了不少的亏。张公之去,朝廷不胜遗憾。王应熊叹道,随即又问候了其家人事,最后甚至拍着胸脯道:贵公子必然不会受委屈。见他如此,张慎言强忍着不满。他是个方正的人,本想着交代一些治国之事,但没想到王应熊直接谈起了他的儿子,这简直是在对他的羞辱。如此,岂能抵得过赵舒?怕不是被玩弄于鼓掌?张慎言连连感叹。对于独相,甚至是权相,文官系统都是极为排斥的。因为皇帝让渡的权力就是那么多,权相太多,其他人就会吃得少,自然就会不满。他怎么放心的下,将政治资源全部交给王应熊?翌日,张慎言上言乞骸骨。皇帝照例不准,并且赏赐了大量的财物,让他安度晚年。并且,亲自接见了一番。对于张慎言,朱谊汐一开始印象并不好,但后来才改善许多。如果说首辅赵舒是圆滑中带着较真,那张慎言则方正,刚直,很少言行不一。相较于许多人口不对心,一边要求重农,一边经商不误,他就直言不讳的要求恤商。或许与他是山西人有关,减少关卡剥削,打击吃卡拿要,严正赋税,从而取商税而用民。例如,他一开始对于商税司很不满,以为像万历那样的税监,剥削蹂躏百姓,但后来得知真相后,却大为支持赞赏。一把年纪,跟了自己***了,也算是关系不错。除了诰命外,朱谊汐甚至准备最后给他升下爵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陛下——或许是放开了,张慎言老态毕露,他拱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皇帝制止,让人放了张椅子坐下。你我君臣多年,何必如此拘礼?朱谊汐一向尊老爱幼,他态度和蔼的跟他聊起了往日,湖广的幕府,南京的战事,以及如今的新政。基本上是皇帝在说,偶尔张慎言插嘴,都是君臣相得。走,殿中太热了,咱们找个凉快的地方去。来到了一处凉亭,皇帝可惜道:再过月余,我就要去往玉泉山了,张卿家却要归乡。待到下次见面,不知道是何时了。这番话,让张慎言眼眶微红,颤抖得不行。张卿一去,内阁只剩下三人,还得再添加一二,不知卿家可有举荐?朱谊汐颇有几分感怀,直接问道。张慎言是要退下来的人,他也没什么顾忌了,倒是直言道:依老臣之见,虽然宰相拔于州县,但督抚重臣如今还是不及八部尚书。这倒是没错。皇帝点头,督抚重臣们虽然官阶不低,但一跃入阁就有些吓人了,更何况还没有几个资历深的。选择的余地,只能在八部尚书中。臣以为,刑部尚书高宏图倒是不错。我还以为卿会举荐王应熊呢!朱谊汐略带诧异,毕竟昨天晚上两人相谈甚欢,拖到了半夜。这个举荐可不太行。摇了摇头,他直言道:高宏图资历不行,骤然登临次辅,怕是内阁要乱起来。次辅位高权重,岂能私相授受?张慎言急了,咳嗽了几声,道:老臣以为,高宏图无论资历、能力,性格柔和,调理各方倒是适宜……五个人?皇帝瞬间明白了。原来这是将那个四人组变成五人组。他思量起来。理论上来说,相权越分散,皇权就越集中。当然,对于开国皇帝来说,就算只有一个,他也不会害怕,照样能废。不过,说到高宏图性格柔和,那就不免让他想起王应熊性格的直爽了。这与内阁之中的吕大器相差仿佛。这两人要是碰撞起来,那倒是热闹了。还真得多几个柔和的人中和一下。况且,高宏图毕竟年纪大了,入阁也忙不了几年,刚好满足一下他的宰相心思。这是成人之美的好事,也不耽误皇帝收揽人心。朕知道了。朱谊汐点点头:卿家的举荐,倒是极为妥当。见到皇帝认可,张慎言这才放下了心。随后,张慎言接连三次乞骸骨,连续两次留中不发,到了最后,皇帝这才不得不允许。一些赏赐,自无不提。旋即,圣旨一下,王应熊卸任户部尚书,直接入阁,拜为次辅。而让人惊奇的是,刑部尚书高宏图竟然也入阁了,成了第五位阁老。而最倒霉的,还属于吕大器。无论是资历,还是什么,他都比不过高宏图,只能退居第五,还是排名老末。内阁短时间内,立马就安定下来。说来好玩,内阁五人之中,除了王应熊是四川人,其余的四人都是北方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依旧是个北人内阁。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许多人泪花洒下,送别了回山西养老的张慎言,然后就眼巴巴的瞧着内阁的动静。无他,八部中,一下子就空出了两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想要上位一番。谁知道,等待他们的,竟然又是一场出乎意料的圣旨——拆分。没错,对户部的拆分。早在几年前,皇帝就对户部臃肿格外的看不惯。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它吞并了秦汉的少府,宋朝的三司,可谓是极其庞大。如今王应熊已下来,皇帝自然就对其下手,毫不迟疑。户部一分为三,分别是民政部,掌管土地、人口事宜;财政部,负责收税,预算。而户部,则专门负责太仓,俸禄发钱,度支记账。由此,八部变更为十部,分别是刑部、吏部、工部、礼部,兵部,户部,组织部、理藩院、民政部、财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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