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后一节车厢的锅炉房中,诺尔将无名和生驹放了下来。
虽然无名不满诺尔像提溜猫咪一样把她提溜起来的行为,但对于诺尔一言不合拔刀砍人这件事,她只想说:
“干得漂亮!”
无名竖起大拇指,赞赏道。
诺尔摆摆手,‘谦虚’地回应:“一般一般。”
生驹此时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向诺尔难以置信地质问道:
“为什么你要主动攻击他们?!甚至还砍下了六头领中的一个人的一条手臂?!你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吗?”
唉!
听到生驹的问话,诺尔和无名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可真够麻烦的。
两人瞬间达成共识。
诺尔竖起手指说道:
“让我来回答你吧。第一,是那家伙挑衅在先;第二,我并没有砍下他一整条手臂,还给他剩了半截;第三,我在砍人。”
“第四,六头领是干什么的?”
“你到底回答了个什么?你这家伙只不过是单纯的想问最后一个问题吧?”
听见如此敷衍的解释,生驹一脸痛苦地捂住了脸。
深呼吸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后,生驹为诺尔解释道:
“六头领是由六人组成的侍奉四方川家的家老重臣,他们都围着紫色的围巾作为象征。在很多事情的决策上四方川家的大名也需要和他们共同决策讨论,是仅次于大名的大人物们。”
“这下你总该知道你惹上什么样的麻烦了吧?”
然而,听到生驹的解释后,诺尔和无名两人依旧无动于衷,无名更是双手放在脑后,幸灾乐祸地调侃道: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现在他们大概已经从六头领变成五头领了吧?”
生驹闻言一愣,“什么?”
“什么什么?”
无名看了他一眼,笑嘻嘻地说道:
“你不会以为一个人在半截手臂被砍、像喷泉一样哗啦啦流了那么多血之后,那个人还会活得下来吧?他又不是卡巴内。”
“也就是说,诺尔你杀人了?!”
生驹惊骇地说道。
“大概吧。”
诺尔挠挠头道。
他当时就是那么随手一砍,能不能把人杀死什么的倒也没想太多。
不过,嘛,已经都已经了。
“这可是杀人啊!”
看见诺尔依旧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生驹有些难以置信。
无名像看着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晃荡起小脚丫——
她原本就是跟着甲铁城达到的显金驿,所以她的行李也一直都在甲铁城上,只是如今因为被发现是卡巴内瑞,行李也被搬到了这里。
“大惊小怪,既然对方敢于和我们为敌,自然也要承受这份代价。而且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强,他们弱而已。”
“物竞天择,强者生、弱者死,不就是这样的吗?”
闻言,生驹皱起眉头,反驳道:
“难道弱者就没有生存的权利吗?强者在成为强者之前不也是弱者吗?”
“那又怎样?正因为如此,只有变强才能让自己活下来,弱者只会被抛弃!”
突然,两者就生存理念的问题开始吵了起来,话题也不知道被带偏到了哪里。
尽管如此,双方各执一词,两人谁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或者说,原本辩论的双方都带有自己的偏见和坚持,本身就是无法说服对方的,他们能够说服的对方只有没有立场的第三者而已。
于是两人同时望向在场的第三者——诺尔。
“诺尔,你怎么看?!”×2
“我?”
被点名的诺尔耸了耸肩,“我觉得你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
无名不满地抱胸道:“这算什么,和事佬?”
“当然不是。”
诺尔笑道: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对待各个事物的看法和理念自然也会有自己的理解,所以我觉得都挺好的。”
“最重要的是,你们都拥有自己坚定的理念,这点倒是很厉害。”
生驹点点头,说道:
“自从五年前被卡巴内袭击过后,我就一直在想着这些问题。我们人类相比于卡巴内真的很弱,所以必须要团结起来,就算是设计出了新的武器,但如果人们无法齐心协力的话,那也是无法打倒卡巴内的!”
“彻底的消灭卡巴内,应该要我们共同努力才行!”
“说得不错。”
诺尔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赏。
对于这种拥有伟大理想、意志坚定、并且脚踏实地的人,的确很让人欣赏,因为大多数人都无法做到这种程度。
或许生驹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说不定呢?
诺尔心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与此同时,无名却有些心虚。
生驹所说的话都是自己感悟和思考出来的,而她所说的那些话却全都是兄长大人教给她的,尽管她也认为的确如此,但不知为何就是感觉被压了一头,好像输了一样。
“哼!”
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无名当即把头扭到一边,故作不屑地哼了一声,表示不愿再说话。
争论到此结束。
“诶,等等!”
生驹突然反应过来,“我们刚才不是在讨论这个问题吧?重点不应该是诺尔你杀人了吗?”
虽然他又找回了重点,但经过刚才与无名的一番争论,他再也回不到刚才那种激动的情绪当中。
尽管如此,他依旧对诺尔问道:
“难道你对杀人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诺尔最烦那种不把话说清楚只顾装逼的人,自己当然不会那样,所以聊天般的慢慢解释道:
“这个的话,无名刚才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既然对方故意针对我们,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而且,就好像无名拥有能够闻到卡巴内的特殊能力,我其实也有一种特殊能力,它能让我感知到是否有人对我怀有恶意。”
“而刚才,恰巧让我感知到了那人身上的恶意。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顺便一提,那个所谓六头领的其余五个人身上的恶意,我也感知到了。”
特殊能力?察觉到对方的恶意?
虽然惊异于诺尔所说的能力,但对于这样的解释,生驹倒是能够理解,只是对于杀人这一点依旧有些介怀:
“但是也不至于非要到杀人这种地步吧......”
诺尔双手一摊:
“那没办法了,因为这就是我的行事准则。只能怪他倒霉吧,谁让六个人里面就他站得最前、表现得最嚣张呢?”
所以六个人你其实都想砍的是吗?
听出诺尔的言外之意,生驹哑然,心中也为那个被砍的中年男人默哀了一秒:
那可的确是有够倒霉的。
到这里,诺尔已经把话说的够清楚了。
尽管生驹对于诺尔这种暴力的行事准则有些无法接受,但大体上也理解了诺尔的做法和原则——在末世生存,接受能力不强可不行。
于是他接着问道: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诺尔笑了起来。
“貌似对方才更应该考虑这个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