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惨淡,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邀月死死的盯着玉连城,一字字道:“你、说、什、么!?”
玉连城负手卓立:“我说你是个疯女人,你若没听清楚,我可以再重复十遍、一百遍。”
“你……”邀月瞪着玉连城,眼睛里已有杀意,更有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若不是一个疯婆子,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妹妹下狠手。”
玉连城冷笑一声:“你若不是一个疯婆子,又怎么会策划十几年,只为向两个死人报复。亦或者说,你本身还不太疯,正因为这个报复的计划,才让你越发的偏执疯狂!”
邀月娇躯似在颤抖,咬着牙:“你……你知道……”
玉连城点头道:“不错,我的确知道他们是两兄弟,还知道你谋划了十几年,只是为了让两兄弟自相残杀,来满足你变态的报复欲。”
邀月已将目光移向怜星,这一双眸子冷的仿佛北极万载寒冰。
在这目光下,怜星竟不由打了个寒颤,向后退了两步。
玉连城摇头道:“这不是怜星告诉我的,这点我用不着骗你。明玉八重的你,根本不是我对手。”
“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你都要死!”邀月咬着牙。
话刚说完,一掌已击出,掌力汹涌滂湃,直似天河倒泄,更充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霸道力量。
玉连城冷哼一声,挥手从容应对。
在此间不容发之际,他竟还能开口说话。
“你若将明玉功练到第九重,或许还能让我忌惮一二。但你现在只是明玉功第八重,而且和怜星交手中还消耗了真气,如何是我对手?”
“你真的是喜欢江枫吗?或许曾也喜欢过,但若说你对他感情能有多深,我看也未必见得。只是你这女人霸道习惯了,也自恋习惯了。”
“你救了受伤的江枫,又自以为是移花宫主,容貌才情无双,那江玉郎若不喜欢你,就是眼瞎了。但偏偏江玉郎却和你的婢女私奔,逃命天涯。”
“像你这样的女人,根本承受不住这种打击,更容不得她人来侵犯你的尊严。所以,你对江枫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爱,却已转化成了恨,彻骨铭心的恨。即使他死了,也要在他两个孩子身上报复回来。”
邀月和玉连城在激斗着,劲气次第炸开轰鸣。
邀月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杀机必露,汹涌澎湃。
比起对付怜星时,显得更加可怕。
但玉连城却能从容抵挡、闪避。并不时吐露出一句句话,如一把把刀向邀月胸口插去。
若有武林豪侠在此,只怕会以为名垂天下的邀月宫主,远远不是玉连城的对手。
实际上,玉连城虽胜过邀月宫主,但差距并没有表面那么大。
玉连城与怜星多次交手,早已摸清了移花宫各个绝学的底细,而邀月对玉连城一无所知。
再加上玉连城不时说出的一句句实话,让邀月心神动荡,愤怒异常,出招自然不可能再完美无瑕。
“住嘴,你给我住嘴!!”邀月冰冷的目光犀利如剑,毫无保留的催动明玉真气,试图将眼前这令她心烦意乱的家伙一掌劈死。
而玉连城非但轻易的挡下了她的攻击,嘴里也一刻不闲,带着淡淡的讽刺笑容:“你本是武学上的奇才,可却在明玉功第八重上停滞不前,正是因为你太霸道,执念太深。”
“若当时你放过江枫夫妇,甚至直接斩草除根,让时间淡然一切,未必不能再次恢复圆满心境,达到明玉神功第九重。”
“可你却选择了一个最恶毒,也是最折磨人的方法,将仇人之子留在身边。而真正折磨到的人,只有你自己。你每看到花无缺一眼,就会想起一次江枫带给你的耻辱,所以你绝无法修炼到明玉功第九重。”
邀月已是气急败坏,怒火攻心,但偏偏,眼前这人武功还要胜她一分,稳稳将她压制。
以她的经验、眼界如何看不出,再斗下去,必败无疑。
但她却丝毫不退,一双玉掌挥动,将一身雄浑霸道的明玉功彻底催发,如山崩、如海啸一般的爆发出来,一掌接着一掌的拍出。
与此同时,她的绝顶身法展动,在一瞬间好似化作上百条白色残影,围绕着玉连城,掌影翻飞。
若只是表面看来,玉连城已陷入了一片波涛般汹涌的掌影之中,像是在海浪中遨游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可能被打翻。
但实际上,这一夜扁舟却是巍峨高山,任由波浪冲刷,却屹立不动,似无法撼动半分半毫。
“你这疯女人,既然你还执迷不悟,我便送你一场大败,好好打压你这扭曲而骄傲的性格。”玉连城冷哼一声,运足九成功力,一掌轰击而出。
这一掌并不快,邀月本可以闪避,但这女人一咬牙,丝毫不退,疯狂催动功力,迎了上去。
轰!!
双掌交击,劲气炸开,横流激荡中,那威压天下的移花宫主踉跄倒退,待定住身形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脸色苍白无比。
“原来所谓的邀月宫主也不过如此。”
玉连城面色淡然,实际上此时他损耗也不轻,但有一身横炼功夫做支撑,他就是想输都难。
他正要继续出手,进一步打服邀月,怜星却已上前拉住了他,峨眉微蹙道:“好了,别打了,她可是我姐姐,你难道还真想要杀了她不成?”
“怜星,你实在可怜我么?”邀月暗运体内明玉真气,平复翻滚不息的气血。
怜星咬唇道:“姐姐,我没有。”
“哼,你从小就喜欢和我争,还喜欢装作乖乖女,让所有人都认为我残暴不堪,而你却善良温柔。现在你勾搭上了这人,就以为能对付的了我。”
怜星不可思议的看着邀月:“我从小都被你欺负,从来都不敢和你争,但你竟是这样看我?”
邀月的语气已格外冷漠:“但我要告诉们,你们还没有赢,我邀月也没有输。”
她沉着脸,忽然至宽大的白袍中,抽出一柄墨绿色的短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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