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循声望去,这才看清数十丈高的堤坝顶端有一小点,回复道:
谢傅在下面,听不太清声音。
闻人翎把嗓子都喊哑了,谢傅还是没听清,干脆不发一声。
果不其然,谢傅见上方没有动静,反而心里焦急,立即开始往上攀爬。
见谢傅已经开始动身,闻人翎回过头来,这才注意到卓尔刚刚紧紧捉住她衣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去,慌张喊道:
卓尔长长的眼睫毛颤动一下,嘴唇也微微动了一下。
闻人翎忙道:
卓尔嘴唇微动,声音已经特别虚弱:
闻人翎一讶之后,旋即说道:
感觉到卓尔的手指正在用力,闻人翎心中一喜,问道:
虽然很细微,但是闻人翎还是能看出卓尔抿唇的动作,激动又抛出一个问题:
卓尔嘴角微微一翘,她听说董和在背后说她的坏话,于是和廉华他们修理过董和、马遥他们,趁他们洗澡的时候,拿走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光着屁股跑回来。
而她们策马在背后追赶嘲笑,那吊儿郎当也看得一清二楚,除了感觉很丑陋,并没有其它感受。
闻人翎见卓尔脸儿红扑,有点回光返照,追问:
卓尔松手,闻人翎紧张的握住她的手腕,却见卓尔竖起一根中指,表达她见过,大概这么长这么多。
闻人翎讶道:
卓尔比出大拇指和小拇指,给予肯定的答案。
闻人翎正色:
卓尔的眼睫毛颤动不止,嘴唇微动:
……
六十丈,远是不远,高却是很高,谢傅刚刚爬上堤坝,浑身汗流浃背,直接就累趴在地上了:
闻人翎这会才注意到谢傅到了,兴奋说道:
卓尔却应也不应,刚才还会动的嘴唇也不动了。
闻人翎气急败坏的责问谢傅:
谢傅哎的一声:
闻人翎松开卓尔,大步朝谢傅走去。
谢傅昂着个头,让闻人翎好好看清他的脸,满脸鲜血跟涂上红漆一样,怎知闻人翎二话不说,捉住他的手腕就朝卓尔处粗暴拖行。
在谢傅的嚷嚷声中,闻人翎掏出匕首对着他的手腕就是狠狠一道,血直接就飙出来。
真的是飙出来,还有一些溅到谢傅的脸上,谢傅大叫:
闻人翎的声音充满焦急与害怕。
谢傅望去,发现卓尔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浑身都是鲜血,定了下神,直接就蹦站起来。
让闻人翎别紧张,谢傅自己却反而有点慌
张,一时间手足无措,深呼一口气,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抬手捂住自己飙血的手腕。
闻人翎见状沉声;
谢傅不与闻人翎争这些无关紧要的长短,探了卓尔鼻息,还有热气,身体还是暖气,脱口:
闻人翎立即露出喜色:
闻人翎立即动手,解开外衫,洁白的内衫早已经被鲜血染的通红与血肉模糊的皮肉粘在一起,闻人翎动作果断,直接用匕首割开内衫扯开,露出小腹处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伤口来。
整个肚子都烂了,谢傅难以想象一个人肚子破烂成这样,到底意志多么坚强的人才能坚持到现在!
心中既敬重又心疼,松开手,手腕上的鲜血就滴滴答答的垂落在卓尔小腹上的伤口,嘴上问道:
话虽如此,心中却有点忐忑乱想,上回我伤的那么重,还能活下来,卓尔应该也能吧,可那时候婉之给了我生脉,生脉在我体内,这单纯的鲜血能行吗?
不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得给她施展祝词真言疗治伤口。
谢大善人又开始玩命了,脉轮受损,强行施展祝词真言,文道正玄红光降为文道正儒青光,淡弱的覆盖在卓尔身上。
尽管如此,谢傅还是鼻孔流出鲜血,紧接着嘴角,眼睛,耳朵……
闻人翎大部分注意力放在卓尔身上,突然看见谢傅七孔流血,大吃一惊:
谢傅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关心我,嘴上淡道:
闻人翎一边按照吩咐做,一边忍不住回头问:
谢傅本来想逗一下她,见眼神里压不住的害怕,正色说道:
时间推移,谢傅已经有点受不了了,覆盖在卓尔身上的青光也越来越黯淡,闻人翎见谢傅七孔的鲜血哐哐的冒,既想救活卓尔又不想谢傅有事,内心十分矛盾,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卓尔嘴间发出嘤声有了动静,闻人翎欣喜说道:
谢傅也停止施展祝词真言,同时收回手臂,再继续下去,命都要赔进去,有气无力说道:
话刚说完,身体一软,人就虚脱直直向后倒下,不省人事。
——好弟弟!
当谢傅再次睁开眼睛醒了,眼前一片漆黑,已经是黑夜了。
紧接着就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躺靠在温暖柔软的地方,比他睡过最柔软的床榻还要柔软舒服。
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加上惊心动魄的救人过程,闻人翎身心俱疲,想睡又不敢睡,正半睡半醒,骤地听见谢傅的呼喊,立即惊醒过来:
双臂紧紧搂抱住谢傅,热泪就盈眶而出,洒落在谢傅脸上。
谢傅现在最不稀罕的就是眼泪,最讨厌看见的也是眼泪,没好气道:
闻人翎被谢傅一顿训斥,倒是止住眼泪,弱弱说道:
这倒是大实话,就像他一样,自己吃苦流血毫不在乎,就见不到爱护的人受伤痛苦,笑道:
这话简直粗鄙至极,若是平常,谢傅定是要挨一顿暴揍,闻人翎此刻却没有发作,也没有说话,紧紧抱住的手也没有松。
谢傅硬生生抹平悲戚气氛之后,问道:
谢傅淡道:
闻人翎低头蹭着谢傅的脸庞,在上面亲了一口:
谢傅笑了一笑:
闻人翎手指立即掐在谢傅胳膊,停顿一下,赔笑道:
闻人翎咧嘴干笑,心中暗忖,好弟弟啊,翎姐也活了近三十载,你却把翎姐当无知小女哄骗,嘴上乖顺敷衍:
谢傅哈哈大笑:
闻人翎问:
谢傅嗯的一声:
谢傅沉吟不语,忽有所悟:
闻人翎笑道:
谢傅大吃一惊:
闻人翎嫣笑:
谢傅呀的一声:
谢傅亲了她一口:
闻人翎咯咯一笑:闻人翎说着轻轻看向卓尔。
谢傅见她举动就知这件事与卓尔有关,伸手搭住卓尔脉搏,脉搏细软,见于沉分,举之则无,按之则有。
却是真气衰弱,经脉体孱之症。
这种症状对正常人自是大大不妙,不过对于一个刚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却是喜症。
笑道:「她只
是身体太虚弱了,睡一觉恢复些精气就会醒过来。」
闻人翎轻道:
谢傅见闻人翎看向自己,问道:
谢傅那懂得祁连山南北的一些方言,这些方言上不了台面,也写不进书里,除了本地人,外地人根本不懂。
闻人翎见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嗤的一笑。
谢傅问道:
谢傅正要回答,卓尔突然嘤的一声,苏醒过来。
闻人翎立即放下谢傅,来到卓尔身边,欣喜关切:
谢傅莞尔,被人冷落的滋味真不好受。
刚醒过来的卓尔看上去神志昏昏沉沉。
谢傅笑着打了声招呼:
卓尔喜道:骤地急道:
闻人翎安抚:
卓尔顿时很激动,坐了起来,原本还遮在胸口的小抹滑到腹部,一对珠润玉圆毒杀谢傅双眼。
百样米养百样人,就是搓汤圆也搓不出这般的圆润光滑来。
谢傅不由多看几眼,这几眼也是秉着寻宝探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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