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林,还在犹豫不决。宁辰只能出大招了。
宁辰一咬牙、一跺脚,对王林说道:“王相,看在咱们同朝为官的份上。
你再多给十万亩军田,新酒命名权就给兵部了。”
啥玩意?
五十万亩,我这儿都犹豫呢。
你还想再多要十万亩。
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不过命名权,这个能有多大用处。
看王林不明白,这命名权,宁辰给王林解释道:“王相你有所不知。
这个就是我老师,孔祭酒命名的。
然后定国侯那边,他们把他们的酒命名为。
以后大家喝这酒的时候,只要你一说这个名字,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我老师和定国-军。
如果府卫军也有一款,属于自己的酒,那我想他们的心气肯定会更高。”
宁辰这个提议,让王林非常的动心。
如果府卫军真的有一款属于自己的酒,他们的心气一定可以更高。
同时对于聚集军心,也一定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可是又是十万亩的军田,这个太多了一点。
“王相,十万不多了。你听我给你算算,一亩地出粮三百斤,五斤粮出一斤酒……”
宁辰给王林罗列了一大堆数字,最后说道:“王相你是明白人,你看看我最后是不是一分钱都没挣你的,我也就赚了一个吆喝。”
王林是一个读书人,所以宁辰虽然罗列了一大堆数字。
他丝毫都不迷糊,相反他觉得这样就清晰多了。
这个只能说王林是读书人,但是他不是商人。
这里面的道道,王林还是不懂。
但是宁辰喜欢的就是王林的不懂。
他要什么都懂,自己不就陪了吗!。
“你的确是没赚本相的钱,可是冠个名就要十万亩军田,是不是太多了一点。”
宁辰一听,就知道王林,打算认下前面的五十万亩军田了。
只是还想在这’冠名费’上面,再跟自己磨一磨。
可是别的宁辰还能让他磨一磨,这‘冠名费’坚决不讲价。
以后就指望这个挣钱呢。
“王相不是我不给你面子。
只是之前孔师和定国侯那边,我都是这个价。
要是给你减一点,孔师和定国侯那边,我真的不好交代。”宁辰一脸为难的说道。
王相听了宁辰这话,一脸的不相信。
“王相你别不信。孔师和定国侯那边,我是真的收了钱的。”
“咱们先说定国侯那边,为了冠名。
他们第一次的采购,就直接加了十万斗。
高端的,就加了五万斗。
五万斗那就是快十万两的银子了。
你说人家开这个价码,我好意思不给冠名。
这个账到时候户部那里一定有。
王相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看。”
这个王林比不了,定国侯有钱。
手指头缝漏一点,都是十万两。
自己怎么跟人家比。
自己要是也这么富裕的话,那还用得着这么跟宁辰商议。
直接大手一挥,十万两,岂不痛快。
定国侯能拿出来十万两,王林相信。
孔祭酒哪儿可拿不出这十万两。
孔祭酒不缺钱,也不怎么需要钱。
但是要说孔祭酒,一抬手也能给十万两,打死王林都不相信。
“我孔师确实没给钱,但是我孔师亲自出面代言了。”
“代言?”王林并不理解这个名词。
宁辰简单把代言这事,给王林解释了一下。
明白了代言是咋回事了,王林的眼睛不由得大亮,因为他觉得这事他也行。
不就是赞美一下这酒,露个脸吗?
这事他可以。
露个脸可以节省十万亩军田,这个事值得。
王相心中拿捏了一下,而后才徐徐开口:“本相虽然新任兵相,理应爱惜羽毛。
但是为了重振府卫军,本相愿意抛头露面一次。”
听了王林的话,宁辰都楞了一下。
本来宁辰以为王林说前面那些,是打算为了府卫军,就再给自己十万亩军田。
可是结果话锋一转,王林竟然打算出柜……不,是出镜。
谁给你王林的勇气,竟然还打算为自己代言。
“王相我可能没说清楚,代言这个需要先看你的目标客户,然后再选代言人。
比如说我请孔师代言,瞄准的是天下士子。
比如说定国侯他们给钱,是因为定国侯觉得自己无法代表天下行伍。”
后面的话宁辰没说,但是王林听明白了。
孔祭酒可以代表天下士子,定国侯都觉得自己代表不了天下军队行伍。
你王林算个鸟。
王林听了宁辰的话,表情也尴尬了起来。
“本相并不知道,代言还有这样的说法,倒是本相唐突了。
既然定国侯都给钱了,那本相就出十万亩军田吧。”
宁辰偷偷的把一块留影石,丢到了立命石里面。
这玩意是安抚孔祭酒的。
要是孔祭酒对自己偷录这事不满意的话,那宁辰就把这段泄露给孔祭酒。
到时候孔祭酒一看,这代言人必须得有知名度,必须得天下闻名。
那一定是瞬间全身舒坦,至于偷录这事,自然不了了之。
对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样的办法。
六十万亩军田的事情,就算是敲定下来了。
不过府卫军这酒的名字,还没有定下来呢。
宁辰想了一下,“王相要不叫怎么样?”
说完宁辰还不忘在心中补充:一个谐音烂梗送给你!
“府卫、虎威。”
王林把两个字念叨了一下,而后眼前倒是不由得一亮:
“听上去发音还真的有点像,府卫之军,当有猛虎之威,好,就叫了。”
从王林这表情就看得出来,谐音梗,永远不死!
六十万亩军田确定了,名字也确定了,剩下的就是签订合同了。
口头上的东西,最终还是落在纸面上,比较稳妥一点。
看着宁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
王林斜了一眼宁辰:“宁大人还真是未卜先知啊。”
宁辰嘿嘿一笑:“王相应该知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我这就是担心,咱们合作不成功,所以提前拟了一个章程,有个好兆头不是。”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王林还能咋样。
“三年?怎么是三年?”王林看着合同上面的年限,皱眉说道。
这个宁辰的确没跟王林商量。
这时间是万弘计算之后得来的。
万弘觉得那些地已经荒了一年,第一年恐怕收成不会太好。
至少三年,才能回本。
“王相,这就是一个时间,如果觉得短我们以后还能延伸。
何况我这么做,也是觉得,朝廷这三年怎么也得关注到府卫军了。
到时候有钱了,咱们不就可以花钱了吗?”
虽然是自己没说的事情,不过必须得表现自己是为王林着想。
不过王林显然觉得,宁辰为自己考虑的太不周到了。
“三年怎么能够,我们这是长期合作,所以我们必须得为长远考虑。”
思索了一下,王林说道:“要不我看就三十……”
看了一眼宁辰的脸色不对,王林连忙改口:“要不就十三年吧。”
宁辰面色古怪的看着王林,宁辰实在不知道,这府卫军得多烂,让王林对府卫军这么没信心。
十三年,王林都觉得,府卫军不能站起来。
这是不是太烂了一点。
关键是王林现在说的这个年限,让宁辰都有点慌。
宁辰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王林坑了。
不过想了一下,不管怎么说,自己手中都有六十万亩的军田,感觉稍稍的好了一点。
王林亲自在三的前面,加了一个十字。
如此一来,三年的合同,直接变成了十三年。
签了合同之后,王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宁辰,咱们兵部还是前途无量的。
你没看定国侯都向殿下上缴兵符了吗。
殿下不会留下这兵符的,到时候这兵符,自然会到咱们兵部手中。
所以你就好好的做,早晚这天下兵马会尽归我们兵部管辖。”
宁辰听了王林的话,反问道:“大人还记得,我入朝几年了吗?”
王林不知道宁辰为何要问这个,不过还是回答道:“两年有余了。”
宁辰点点头:“大人也知道,我入朝两年有余了。
如果我刚入朝的话,我说不定还相信了大人的话。
这都两年了,大人就算想要鞭策我。
是不是也得换一个靠谱一点的理由。
咱们且不说这兵符,殿下会不会还给定国侯。
就算不还,王相觉得定国侯想要统领定国-军,还用得着兵符吗?
而且王相你应该看到了吧,殿下想要把兵符,让徐牧之带回去。
徐牧之都说他要问过定国侯,才能决定。
所以你觉得有没有这兵符,对定国侯有什么区别吗?”
又被拆穿了,好在王林是官场老油条了。
唾面自干的本事,还是有的。
“我说的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天下兵权回归兵部,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只要我们找到那开了兵家之人,还愁天下兵权不归兵部吗?”
宁辰觉得这王林膨胀的够可以的了。
自己就是那个开兵道的人,自己都不敢说收回兵权什么的。
结果我这兵道主人都没膨胀,你反而飘起来了。
“希望大人,能够早日找到那个开兵家之人。”宁辰敷衍的说道。
王林对此倒是非常有信心:“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人的。
他既然愿意在文山书海当中留兵峰。
就表明他对儒家,对朝廷并不排斥。
只要用心找,再加上一些悬赏,我相信他会愿意出来的。”
听到还有悬赏,这个倒是让宁辰来了一点兴趣:“王相打算开出什么样的悬赏?”
王林豪气的说道:“兵相这个职位,还不够吗?”
得,宁辰知道了,这就是一个穷鬼。
狗屁的兵相。
“那我就祝大人,早日找到那个兵家之主。”
顿了一下,宁辰说道:“大人,我现在还要去给大人下订单,争取早日把交给大人。”
“如此甚好。”
从王林这里离开,宁辰就直接去了万弘那边。
现在整个延祚坊,都被万弘调动了起来。
酿酒的酿酒,运酒的运酒,二次倒手做中间商赚差价的赚差价。
只有二次蒸馏的地方,那是机密中的机密。
只有万弘最信得过的一些人,才被万弘允许,参与到二次蒸馏当中。
这是万弘在短时间内,赖以生存的东西。
同时也是万弘的摇钱树,万弘一定要好好的保护着。
就是万弘自己,如果没有必要的话,都不会离开这地下掏空的地下室的。
宁辰过来的时候,延祚坊这边依然还在堵马车。
而且堵的比以前还严重。
万弘采取了宁辰的饥饿营销的办法。
价格还是以后的零售价格,万弘这边完全不加价。
再加上的确每天都有一些人,真的买到了低价的酒。
这自然排队的人就多了。
看着风尘仆仆,满身酒气,但是却干劲十足的万弘,宁辰也对万弘说道:“你那地方该拓展就拓展一下吧,不用每天都弄的跟耗子一样。”
万弘点点头:“大人放心吧,新的酿酒作坊,我已经让人再做了。
只不过需要多加一些防御手段,所以建造的过程慢了一点。
但是最迟十月底,就能正式的使用了。
到时候我们每日就至少能够出酒五万斗了。”
宁辰点点头:“这方面的事情,你来把握就行了。
这是兵部的协议,里面稍稍修改了一下。三年变成了十三年。”
万弘拿过了协议,看了一眼修改的地方,兴奋的道:“大人真乃是神人啊。
这卷书上面写的时间越长,对我们就越是有利。”
“可是我觉得兵部这个搞不好就是一个坑。
我担心那些兵勇,懒散惯了。
现在让他们去干活,恐怕会耽误事。”
在来的路上,宁辰就在思考这个问题。
万弘听了宁辰的担心,也对宁辰说道:“大人,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
所以这个就只能是靠恩威并施了。
一方面我们给足价钱,再一方面就要靠大人的官位压着。
最后的话,我们在必要的时候,必须要杀鸡儆猴。
让他们明白,谁是主谁是扑。”
说了这话,万弘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有点过,连忙找补了一下:“大人我这是比喻。”
宁辰无所谓的摇摇头:“无妨的事。如果真的有人连一点农活都做不好的话。
你也不用指望,他能保卫一方平安了。
这种懒散人,平日里估计只能靠欺压相邻过活了。
直接弄下来,反而是还一方安宁了。”
万弘连忙一个马屁过去:“大人高见。”
宁辰拿出了今天,与王林见面的留影石,交给万弘说道:“这块留影石,找个机会,送到我孔师那里。
然后孔师那一段,夸赞的留影石,就可以放出去了。”
万弘接过留影石,应是了一声。
从万弘这边离开之后,宁辰刚到家,就遇上了从自家里面出来的徐牧之。
看着行色匆匆的徐牧之,宁辰下车疑惑道:“徐将军这是要去哪儿,怎么刚来就走?”
徐牧之看到宁辰,对宁辰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宁辰听了这话,心底突的跳了一下:“已经准备了八成了,徐将军不是要退货吧,退货定金可是不退的。”
徐牧之直接摇头:“不是退货,再给你两天时间,你能全部给我准备齐吗?”
宁辰皱皱眉,不过想了一下,万弘那边的产量,还是点点头:“没问题。不过徐将军不是说可以待上一月吗?这才不过两旬啊。”
徐牧之看了一眼周围对宁辰说道:“去你府里说。”
宁辰邀请徐牧之入府,冬梅上了两杯茶退下之后,徐牧之才对宁辰说道:“靖王在南边大败。一万精甲步兵,三千靖王铁骑,全军覆没。
这是武朝六百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就算是太祖当年最难时刻,靖王一脉都没有过,如此惨重的损失。
所以我必须提前带兵启程,返回正气长城,以防止那边有什么变化。”
靖王兵败这个事情,宁辰并不知道。
宁辰毕竟才为官两年,哪有什么情报网络。
但是因为定国侯背刺自己的事情,对于靖王,宁辰倒是多了解了许多。
靖王这一次全军覆没,的确是很大的事情了。
南边的战事,宁辰还是知道一些的。
虽然人族整体实力,稍稍逊色于蛮族。
但是因为那里是人族九位圣人的成圣地,配合那成圣地的威势。
再加上靖王一脉治军严明,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忽悠胜负。
始终维持着一个平衡。
这一次的战事,绝对算是打破了平衡了。
这才是真正事关国本的大事。
不过这事距离宁辰太远,所以并没有能触发事件选择。
“徐将军放心,我这就派人去催一下酒坊那边。
两天之内,把所有的酒水都给将军备齐,让将军可以准时出发。”
宁辰向徐牧之保证说道。
徐牧之点了点头,而后提醒了宁辰一句道:“宁大人,这次藩王与秦王进京,必然不会太安静了。
所以宁大人,尽量不要选择任何一位站队。
储君之争,皇室宗亲可能无妨。
可是作出选择的人,那时刻都会粉身碎骨的。
宁大人你立了百家,现在又开兵道。
以后注定是要走圣道的人,这些朝廷的蝇营狗苟。
等宁大人走上了圣道,再回头看,就真的很无趣了。”
徐牧之这个倒是好心,可惜啊。
徐牧之不知道宁辰的情况。
走圣道的确可以解决宁辰的问题,但是没有朝廷激发的事件选择,宁辰这圣道走不长的。
而且就算以后解决了性命的问题,有外挂不用,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多谢徐将军提醒,不过我觉得不管是不是走圣道。
那都是要把天下放在心中的。
看看三皇五帝和儒圣,如果他们心中没有天下,没有万民的话。
怎么会选择在蛮族天下成圣。”
徐牧之听了宁辰的话,心头倒是微微一震。
宁辰的话音刚落,小春花就进来了。
“大人,外面来了三个人,他们说他们是大皇子、三皇子和七皇子的使者,特来拜访大人。”
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啊。
这两旬的功夫,宁辰可是没少做那些奸佞的事情。
总算功夫没有白费,还是让自己这个有缝的蛋,成功的吸引到了这些苍蝇。
“让他们在外面先把要给我的礼物和银子先给了,给了银子和礼物之后,再请他们去茶室等我。”宁辰对春花吩咐道。
不能收银子,怎么算一个合格的佞臣呢?
可是因为这个被河蟹大神,夹了一下的系统的限制,事件之内收银子属于犯规。
所以宁辰就自己想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以后别先跟自己说事,先把银子给了。
这样就不算是犯规了。
因为这是事件之外的银子。
刚刚才对宁辰起了一点敬重之心的徐牧之,听完了宁辰对春花的吩咐,整个人都不好了。
宁辰看了一眼斜视自己的徐牧之,一脸悲天悯人的说道:”徐将军,我要这银子是打算做善事的。
徐将军可能没去过延祚坊。
那是咱们丰京最穷的坊市了。
街道污秽不堪,里面的人衣不蔽体。
我这不想着,用这片不义之财,做做好事。
算是为民做点好事,也算是给他们积德。
而且毕竟这银子我要不要,他们都是要送。
我这先收下,他们才好放心对我坦诚一点。
我也能尽可能知道,他们都有一些什么坏心眼。”
徐牧之听了宁辰的话点了点头:“你说这银子他们无论如何都要送,我是相信的。
但是你说延祚坊穷,你是当我瞎,还是觉得定国-军,在丰京没有自己的眼线。
何况当日是我带着万弘,去找的你。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万弘是谁的人?”
“啊,对啊这事我倒是忘记了,我还没有多谢徐将军,当日的救命之恩呢?”
徐牧之:
徐牧之发现,宁辰这种气质,也跟孔祭酒好像。
而这种内在的气质,是他怎么都学不来的气质。
“徐将军我这儿还有别的客人,我就不留你了。明天我再去国子监请你喝酒,顺便为你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