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慢慢的推移。
城堡中。
锐雯一夜未眠。
她蜷缩在璐璐的身边,想着什么。
晨曦的光快要绽开,很快,就要迎接这黎明的到来了。
“璐璐..”
锐雯看着璐璐。
璐璐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璐璐望着她,像是要诉说什么,却又开不了口。
“姐姐..没有睡吗..”
“没有..”锐雯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
“昨天吃的东西太多了,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璐璐淡淡的笑了笑,靠入锐雯的怀里。
锐雯知道,怀里的璐璐,不管是如何的硬撑着,锐雯都知道她的内心是多么的脆弱。
就像一颗玻璃的心。
“我会活着回来的。”
怀里的璐璐轻声道。
“姐姐..也要加油..”
锐雯紧紧的抱住了她,像是感觉怀里的璐璐,要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一般。
太阳升起,照进了房间。
门外。
崔斯特靠在门边,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眶,轻轻的敲了敲这门,拉开了把手。
锐雯拉着璐璐的手,和崔斯特走下了阁楼。
侍女们排成两排,仿佛一场隆重的仪式。
崔斯特走在前面,他看了看身边那神情沉重的锐雯。
“别担心。”崔斯特笑了笑。
“幸运女神在微笑。”
面前的大厅,涌出了三道黑色的幕帘。
“请依次进入传送门,到达地点后,任务就会开启。”
一旁的侍女说道。
“那我,先进去了。”崔斯特说道。
“时间有限,城堡不会顾及什么,超出了等候范围,就会视为失败而被移除。”
崔斯特看了眼不安的璐璐。
“有什么话,回来了再说,也可以。”
他拍了拍锐雯的肩膀。
“一定能活下来的,不是么。”
锐雯点了点头。
此时的她,仿佛感觉眼前的男人,是站在与她同一条线上的,不管他之前多么的傲慢,多么的无礼,但此时的一句话,却能让锐雯感觉到,崔斯特,和她们一样,都在渴求着活下去,在期盼着希望。
崔斯特说完,嘴角微微一翘,进入了黑暗帘幕。
锐雯摸了摸璐璐的头。
“能不能..”
“嗯?”锐雯听到了少女轻声的说话声。
“姐姐能不能一直看着我..走进去,我不想只留下自己..我好害怕..”
“好..”
锐雯不敢再说下去,她害怕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眼泪,便会不争气的落下来。
璐璐抬头,露出一个微笑。
“谢谢你。”
她说着,放开了拉着锐雯的手,向帘幕走去。
“回来的时候,姐姐,要帮我找皮克斯啊..”
她转身,望向锐雯。
“会的。”锐雯点了点头。
“一定会的,我发誓。”
“嗯。”璐璐这才回过了头,那少女的轻巧身体在这黑色的帘幕前,仿佛是狂风中的一株小草,随时,都会飓风吞没。
最后,她咬了咬牙,一头扎进了这传送门里。
眼泪,从锐雯的脸颊流过。
她不是为自己而哭,也不是为了任何人。
她只是在感叹,命运的蹉跎,就像一把铁锁链,缠绕在每个人的身上。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渺小的,就像一只巢穴之中的蚂蚁。
永远是那么无助。
她擦了擦眼睛的泪,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这黑暗的另一边。
一片黑暗。
但随即,一阵哄闹声让崔斯特睁开了眼睛。
熟悉的赌桌。
双眼通红,大声喧闹的客人。
这里,是一个地下的赌场。
他左右回顾,四周的人并没有攻击他的打算,如同瓦洛兰一个普通的赌场,人来人往,时不时的,会有拿着筹码从崔斯特身边走过的人,撞过他的肩膀,却头也没回的,向着一边走去。
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斯特转过身去。
“今天打算捞点什么?”
面前的男人坏笑道。
“上次的赌牌,可是害的我够惨了。”
崔斯特有些讶异的望着面前这年轻的男子。
“格雷..”
面前的男人,正是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格雷福斯!
他似乎变得年轻了许多,穿着一身皮夹克,脸上也没有胡茬,很干净,但那向后梳的发,却从未改变。
“走啊,你是赌成白痴了么?”格雷福斯笑骂道。
他拉着崔斯特的手,向着一桌正开的赌局走去。
“滚开,都滚开。”
格雷福斯骂骂嚷嚷的推开围着的赌客,给崔斯特抢了个座位。
“先个掷色子,看看今天运气怎么样。”
格雷福斯扔给崔斯特几块筹码。
崔斯特内心有些疑惑,他不知道这次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尽管面前的景象显得的很真实,但崔斯特明白,这些都只是幻象而已。
城堡给予的提示,是什么呢?
看着牌官将色盅上方的按钮按下,色盅内不停的翻腾,发出色子碰撞着盅壁的声音。
“压大!”
格雷福斯将手里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
他看了看似乎是在思考的崔斯特,碰了碰他的手肘。
“喂。”
“想什么呢。”
“没什么。”崔斯特回过神来。
“我等下一局。”
牌官翻开的色盅,很显然,格雷福斯的运气并不怎么好,点数很小,小到不敢想象。
他骂了一句,刚要起身去换筹码。
“等等。”崔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坐下,等我下一局输了,再去。”
崔斯特闭着眼睛,听着色盅的清脆的撞击声。
随着牌官的手势,其余的赌徒便哄哄闹闹的开始押注。
“选大。”他说道。
“扔出去。”
“多少?”
格雷福斯问。
“全部。”
“有种!听你的。”格雷福斯心一横,便将崔斯特的筹码全压在了大上。
色盅一开,如同崔斯特所说一般。
格雷福斯嘻嘻哈哈的收回了筹码。
等待着下一局。
色盅的色子声停下来时。
“再压什么?”格雷福斯问道。
崔斯特有意无意的看了眼那色盅,微微笑了笑,将筹码,推到了大上。
“继续。”
“从这局开始,全部押大。”他对格雷福斯说道。
“我去趟洗手间。”
崔斯特来到了洗手间内,他打开那几乎快要生锈的水龙头,看着泛着铁绣的水。
“提示呢。”
“提示是什么。”
他看着模糊的镜面。
镜面很脏,似乎很长时间没有擦洗过了。
他抬起手,在镜子上抹了抹。
忽然,他皱了皱眉,拿起一边的桌布,将镜面擦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镜子上隐隐约约,似乎刻着一行字。
“找到注视者...”
“注视者?”崔斯特嘶了一声,觉得这注视者,也许就是任务的关键所在。
“提示会出现在这么简单的地方..果然..是幸运在帮助我么。”
镜面的字慢慢淡去。
他洗了洗手,走出了卫生间。
慢慢的,忽然,那镜面上淡去的字,又一次的显现出来,那字上,渐渐的渗出了殷虹的血,慢慢滑落。
回来时,崔斯特发现,格雷福斯正大笑着将一堆筹码捞了回来。
“哈哈哈..”
他看到了崔斯特,连忙将他拉到座位上。
“该死的,我们要发财了!”
“你这混蛋,怎么运气这么好?”
赌桌上的牌官脸色似乎不太好,他咳嗽了一声,对着一旁一个穿着黑色服装的男人低声说了几句,男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走,不摇色子了,我们去玩更大的。”
格雷福斯把筹码换做更大的,捧在手里,起身道。
“注视者..”
崔斯特嘀咕着,便和格雷福斯一起离开。
赌桌上,崔斯特看了看对面那个已经汗如雨下的男人。
男人似乎来自上流社会,光光身上的衣物就已经价格不菲,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不停的帮他敲打着背。
“滚开!”男人有些失去理智,他将女人推开,紧紧的捏着手中的牌。
“快了,我会让你输的倾家荡产!不!是连灰都不剩!”男人歇斯底里的喊道。
他将桌上的筹码全部推出,让四周围观的赌客惊呼了一声。
崔斯特看着身边那堆筹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还要继续么。”
“我有的是钱!只要我想,一个村庄的女人我全都能买下来!你能么,穷光蛋!”男人怒道。
“你嚣张什么?我今天让你输的连衣服都不剩!”
格雷福斯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他的语气有些莫名的颤抖还有兴奋。
看着崔斯特身边那堆已经堆满了的筹码,格雷福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如果可以,这些筹码,完全能买下一个富丽的庄园了。
发牌官对两人点头示意,开始发第二张牌。
那个男人一把压住那发过来的牌,捏在手心里,颤抖着。
他慢慢翻开一角。
忽然,男人的眼神变得无比的自信起来,他笑了,几乎癫狂。
“我要加大赌注!我要换你两根手指!”
男人站了起来,将手中的两张牌亮了出来。
两张黑桃6,拍在了赌桌上。
“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格雷福斯大吃一惊。
他瞄了眼身边的崔斯特,但奇怪的是,崔斯特脸上似乎并没有惊讶的表情。
前面发的,是一张方块10,这是个非常奥妙的数字,第二张牌是黑桃9,格雷福斯想,只要运气够好,不管怎么样,毕竟自己是庄,有很大几率,能将对面的牌压过。可没曾想,对面这个家伙的运气忽然之间就好了起来。
“别紧张。”崔斯特微微笑了笑。
他将牌放在手心,轻轻的亲吻了一下。
然后,背面放置,放在了赌桌上。
崔斯特起身、
“去拿那些筹码。”他对格雷福斯说道。
“什么?”格雷福斯有些听不懂崔斯特在说什么。
岛屿上。
提莫和崔丝塔娜并排走着。
“休息下吧。”他对崔丝塔娜说道。
“走了很长的路了,应该要停下来,吃点东西了。”
“好吧。”崔丝塔娜点点头。
提莫和崔丝塔娜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提莫从背包里拿出一些水果,递给崔丝塔娜。
看着嚼着苹果的提莫,崔丝塔娜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提莫。”
“嗯。”
“你说,我们还能够回到瓦洛兰么?”
“怎么了?忽然就说这样的话。”提莫转过头来。
“我总感觉,我们回不去了。”崔丝塔娜忧郁道。
“从一开始的兰博,黑默丁格,接着是阿狸和奈德丽..慢慢的,一个一个都离开了我们。”
“我担心..下一个会是我了,怎么办..提莫,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啊。”崔丝塔娜看着手里的水果,低声说道。
“你开什么玩笑?”
男人看着离去的崔斯特,笑道。
“我是两张黑桃6,你怎么和我斗?继续你的9点啊,我倒是怀疑,你是不是在出老千?”
围观的看客面面相觑。
之前的赌局,崔斯特和格雷福斯的牌一直好的不行,更让人怀疑的是,崔斯特的牌一直是9点,这样的运气,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崔斯特转过身来。
“你可以说我出老千,但是要有证据,牌是牌官发的,我的手也一直没有离开桌面,如果换是你,你能出老千么?”
“就是,你瞎叫什么?输就是输。”格雷福斯附和道。
“哼。”男人笑了笑。
“好,你不出老千,但这把,我就让你死。”
他看了看一旁的女人,对她使了个眼色,女人点点头,便默默的走到对面的牌座上,去翻崔斯特的那两张牌。
女人翻开牌看了看,惊愕之余无以言表。
“大人..是..是..”
“是什么?!贱人!你说啊。”
男人看着女人的表情,有些心虚起来。
“两张..方块10..”
女人颤巍巍的说道。
“不可能!”男人冲了过来,拿起那两张牌。
他顿时气的将牌撕成了两半。
“你出老千!你这个混蛋。”男人指着崔斯特道。
“我明明..”
“明明什么?”崔斯特微笑道。
“你串通了牌官,将牌的顺序调换好,你做的戏,以为我不知道?”
男人后退了几步,牌官的脸色变得铁青。
“所以你一直疑惑,明明的按照牌的顺序来发,但我的却总是比你的大,牌官的脚底有一个按钮,只要触碰,发牌器就会调换顺序,这种老套的东西,十年前,就已经不适用了。”
格雷福斯骂了一句,指着男人的鼻子说道:“原来你他妈一直在坑我们?怪不得你有这么多钱。”
男人冷哼一声,似乎是承认了,挥了挥手,数十个人从赌场外冲了进来。
周围的赌徒四散开去。
格雷福斯与崔斯特靠在一起。四周被那些打手团团围住。
“你左,我右。”
格雷福斯说道。
“老子就知道,这钱想拿,可有点难度。”
崔斯特笑了笑:“赌场里的钱,就只能在里面用,永远都拿不出去的。”
“还记得上次的比赛么。”
格雷福斯说道。
崔斯特愣了愣。
这样的场景,熟悉的赌场,熟悉的人,还有这头顶那摇晃的灯。
他似乎已经记不清了,那上次的比赛,是七年前么,还是,十年前。
他和蹲进监狱的格雷福斯,已经断了很久的联系了。
物是人非,想到这里,崔斯特不禁有些感慨。
“忘了。”他说道。
“什么?这都能忘?你记性也太差了,等会被打我可不会来帮你的。”格雷福斯嘲笑道。
“上次,是21比21。”格雷福斯说道。
“是吗。”
“这次,你别想出风头,人都是我的。”格雷福斯说着,冲了出去。
崔斯特的余光看着格雷福斯那年轻的背影,他有些心酸,但也知道,这一切只是幻影而已。
“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他轻轻说道,苦笑了一下。
崔斯特拿出一叠卡片,向着格雷福斯相反的方向冲去。
锐雯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个只有昏黄灯光下的更衣室,这个房间里,除了她,再也没有别人。
外面,喧闹繁杂的音乐不时的响着。
她站立的对面的柜子上,写着她的名字。
她走了过去,打开了柜子。
面前,挂着一件极其暴露的紧身衣,一双长筒的丝袜,一只兔耳,还有一双紫色高跟鞋。
一张纸条,落在了地上。
锐雯皱眉,将其捡起。
“刺杀相关者...”她说着,这张字条便立即燃烧起来,化为了灰烬。
门被人打开。
外面,一个兔女郎看到了锐雯。
“大人,时间不多了,斯维因和德莱厄斯,已经在舞厅外了。”
她说着,便关上了门。
锐雯看着柜子的兔女郎服饰,她记起来了。
这时三年前,一场极其混乱的舞厅刺杀事件,幕后的主使人,便是锐雯。
在艾欧尼亚的城邦战役结束后,锐雯便开始厌恶这次战争,借着那张死亡名单,让自己离开了诺克萨斯军部。
但她知道,城邦战的结束,只是杀戮的开始。
只要斯维因这个军统策士不死,仍然会有无数人会死在战争的屠刃下,人命在政治家的眼里,都是不值钱的棋子。
锐雯酝酿了一个计划,她依靠着离开了诺克萨斯的故友希维尔的帮助下,依靠着希维尔的财力人力,在诺克萨斯建造了这个主题的舞厅,隐姓埋名,躲在了背后,为的,就是看到斯维因走进这个舞厅的那一天。
但是,她失败了,刺杀计划没有成功,斯维因,只是受了轻伤,在士兵的保护下,离开了兔女郎舞厅。
“原来是这样..”锐雯低声道。
“是让历史,重新再上演一次么。”
她拿出柜子里的兔女郎服饰,将兔耳,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璐璐,我一定,会活着回去的。”
舞厅外。
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下。
仆人匆匆忙忙下了马,打开了马车的门。
他伸出手,搀扶住那从马车内走出来的人。
远处。
两匹高头大马,奔了过来,后面的士兵紧紧的跟着。
“哈。”
坐在马上的德莱厄斯看了看远处的马车。
“来的倒是挺快。”
“没想到这个老头也喜欢这种玩意。”德莱厄斯身边的马上,德莱文笑道。
“斯维因这老头,居然还是个老淫虫。”
德莱厄斯让德莱文停下说话。
“管好你的嘴,德莱文,斯维因是军统统领,如果他沉迷女色,诺克萨斯的军权根本不可能交到他的手上,这不是你一个行刑官能够谈论的话题。”
“切。他不是一样要看大哥的脸色?别忘了,大哥你的手上,也有军权。”
“这就是他邀请我来的重点。”德莱厄斯说道。
“我们走。”他踢了踢马,马慢慢的跑着,向马车跑去。
斯维因身着着黑色的礼服,他拄着拐杖,被仆人搀扶着,看着远处的德莱厄斯。
“好久不见,策士。”
德莱厄斯笑道,马头哼着气,来回摆荡。
“这次叫我来这家兔女郎舞厅,看起来,策士大人也很有生活情调嘛。”
“哪里的话。”
一直沉默着的斯维因摆了摆手道。
“何必叫我大人,我们都是为诺克萨斯效力,又有什么高低之分呢?”
“真是谦虚。”德莱文从马上下来。
“这位..”斯维因看了看德莱文。
“是诺克萨斯的一等行刑官?德莱文?”
“是的,他是我的弟弟。”德莱厄斯说道,从马上下来。
“请赏光,我已经在里面预定了上等的座位。里面的舞女,姿色,都是诺克萨斯最好的。”斯维因点了点头。
三人兴致勃勃,似乎谈的不错,在门口的迎宾女郎的欢迎声后,打开了舞厅的门。
来到舞厅。
喧闹的音乐,绚丽多彩的舞台。哄闹着的人群。
看着这热闹的舞厅,德莱文有些看不过来了。
“请和我来,大人。”
一个兔女郎微笑着为斯维因三人引路。
几人来到一个高台上,这个高台的角度十分不错,可以看到舞厅的全景,还有那舞台上的舞女,都看的清清楚楚。
“准备一些食物和酒..嗯,就这些。”斯维因写着单子的女郎退下。
“是。”兔女郎点了点头,鞠了个躬,露出那深深的勾勒,微笑着离开了。
德莱文看的有些呆了。
“我的乖乖。”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扭着身子慢慢离去的女郎的曲线。
“都是绝色..连点单的女郎都这么漂亮,那这家舞厅的老板,可得美成什么样。”
斯维因笑了笑。
“若是行刑官大人,有这个想法,我倒是可以帮你满足一下。”
德莱文有些心动,但看见自己的哥哥面无表情的模样,他便摇了摇头,说是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想必大人让我来,应该不是为了看那些女人而已吧。”德莱厄斯说道。
“呵。”斯维因敲了敲拐杖。
“先吃东西,这里的点心,听手下的人说,味道也是不错的。”
穿好了兔女郎服饰的锐雯,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紧身的衣服勾勒出锐雯腰间那诱人的曲线,原本的她,在战场上的厮杀和拼斗,习惯了打杀,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打扮,如今的这幅模样,倒是让锐雯自己吓了一跳,亏的是有过一次经验,过了一会,便适应了许多,她摸了摸下身,那薄薄的丝袜贴着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难受。
“大人。”
身边走来一个女人。
“斯维因已经按照计划的安排,在舞厅的东面坐下了。”
“他们点了食物,要不要现在下手?”女人说道。
锐雯点点头。
“动手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让斯维因看到马脚,他是个老狐狸,让手下的人,注意和平常一样。”她叮嘱女人。
“明白。”女人说着,便退下了。
食物和酒都摆在了斯维因的桌上。
斯维因看了看那葡萄酒。
“这是什么?”
“这是白葡萄酒,大人。”
“我有点这个么?”
“是舞厅送的,在场的每位客人,只要有点过东西,都会送一瓶十年的葡萄酒。”
“还真是阔绰。”德莱文嘀咕道。“如果只点了便宜的东西,你们不是亏大了么?”
“不会的,大人,一般来这里的,都是名流和富商。普通的市民,是消费不起的。”
兔女郎解释着,为斯维因和德莱厄斯等人满上了酒。
德莱文暗骂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管自己喝了起来。
“等会会有一场兔女郎的节目,时间也快到了。”斯维因说着,却没有去动那桌上的葡萄酒。
德莱厄斯没有说什么,他望向舞台中心,那灯光聚集的地方。
锐雯暗藏着剑,从人群里走过。
这是兔女郎的手中的装饰物品,一个塑胶的胡萝卜,剑就埋藏在里面。
这时,她忽然感到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似乎是被人摸了一下,锐雯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淫笑着望着她。
“美人。”他打着酒嗝。“你可真是性感,真像个妖精,忍不住..嗝.就想..和你..”
锐雯怒视着面前的男人,手捏的咯吱响。
这时,一只手悄悄的围在了男人的脖颈前,只是一击,便将男人击的晕了过去,按在了地上。
一个身穿蓝袍的男人,将那男人踩在了脚下。
锐雯看着那男人,这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你是..”
男人转过身来。
他的脸十分平静,平静的让人感觉有些冰冷了。
锐雯看着那男人的面容,有些吃惊。
“你..”
“锐雯。”
站在锐雯面前的,正是泰隆。
泰隆看着面前那锐雯的衣着。
“我知道..你不会死。”
“我已经死了。”锐雯说道。“和那场战争,一起埋葬了。”
泰隆的嘴角似乎微微的翘了翘,但又不像是在笑,像是在嘲讽这无常的命运。
“去我的桌上,这里不太方便说话。”
锐雯有些犹豫。
泰隆的意外出现,在以前的刺杀时,是没有的。
锐雯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泰隆的安排,是怎么一回事。
是任务的一部分么?
她想了想,便点了点头,和泰隆一起,来到了角落里的桌上。
锐雯坐在泰隆的面前,似乎有些说不出话。
泰隆抿了口杯里的酒。
“你在这里工作?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是第一次。”
“嗯。”锐雯点点头。
“很难得。”泰隆说道。
“你也有另外一面,这是我想不到的。”
锐雯有些奇怪。
“你对我的忽然出现,不会感到惊讶么?”
泰隆摇摇头。
“世事无常。”
“三年前,你和我参加血色精锐计划,刺杀艾欧尼亚的半神索拉卡。”
“计划失败了,你似乎变得心灰意冷,在一次攻城站中,军部在死亡士兵名单里,发现了你的名字。”
锐雯没有说话。
泰隆说道。
他抿了口酒,望向远处的那坐在高天上谈论着什么的斯维因。
“刺杀他,可是很困难的,你有这个把握么。”
锐雯一惊,望向泰隆的眼神变得有些深邃。
“别担心。”泰隆看了看锐雯手中紧紧握着的装饰物。
“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只听从杜·卡奥将军和卡特琳娜小姐的命令,我不会揭发什么,也不想改变什么。”
“你想怎么样?”锐雯深吸了一口气。
“给你一个建议。”泰隆说道。
“我也曾经想过,但一直没有去做,斯维因在诺克萨斯的权势越来越大,声望已经盖过了卡特琳娜小姐,我甚至怀疑,将军的失踪,与他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我试过进入他的庄园,但把守十分森严,一直没有机会,看在一同执行过计划,也算曾经一起战斗过,我希望你能听我一个忠告。”
“什么?”
泰隆摸索出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胸间。
“他的弱点,在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