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状师昌把电话打给蔡锦平,翌日,蔡sir召集o记开会,严令o记深查地下赌档。
o记先前就捉到地下赌档的线,高级助理处长有命,马上开始再度追查,政治部对蔡锦平的态度非常满意。
虽然,蔡锦平跟目标人物有一定关系,但在大事大非的问题上,立场足够清晰。
刑事情报科全力配合,三天后,o记会议室。
邝立恩穿着西装,撂开袖口,低头望向手表出声说道:“今晚,十点,屯门工业区,小青州路的一间废弃工厂内,根据线报,一场地下赌拳将会展开。”
“这次行动仅有在场人员知道,希望大家恪守保密条例,上交扣机,手提电话与一切个人物品,行动结束前任何人不能单独离开。”
“要去洗手间,要抽烟的人,三个人一组。”
十五名o记警员坐在会议室,一个个腰杆笔直,表情严肃,大声喊道:“yes,sir!”
旋即,众人起身将个人物品上交,腰间仅留下沉甸甸的枪袋,依稀可见行动人员的面孔与上回全部换了一遍。
晚上,九点。
五辆便装轿车行驶出中环警察总部,过红隧,走青州路,一入进入屯门工业区,即将抵达目标工厂的时候,便装轿车全部关掉车灯,停泊在路口,一名警长穿着便装夹克,推开车门,带着几名警员走路抵近。
邝立恩坐在一辆车的驾驶位,缓缓降下车窗,叼着一支烟静静抽着,目光凝视前方。
一名情报科警员蹲在赌场门口,远远望见有人过来,悄悄打出一个手势。
o记警长林诚良心领神会,回转头离开,几个守在工厂门口的马仔站起身,叫住他们:“边个?”
林诚良不作理会,走回到长官的车前,靠着车门低头说道:“邝sir,里面开赌了!”
邝立恩丢掉香烟,拿起车内的对讲器,一声令下:“做事!”
林诚良拉开车门坐进轿车后排,轰,邝立恩踩下油门,轿车直接杀向工厂大门,工厂大门外四个马仔站起身,冲上前大吼:“这里是和义海的场子!”
“啪,啪,啪。”五辆轿车的四面车门全部推开,十五名荷枪实弹,挂着防弹衣的警员跑下车,林诚良举起手指向前方呼喝道:“香江警察!”
几名马仔转身就跑,同时,工厂内,正在收数的头目收到消息,当即面露惊恐,出声喊道:“有差人,拳赛取消!”
邝立恩一把将工厂的卷来门拉开,一座宽大的擂台映入眼帘,两名拳手在擂台角落热身,三十多名打扮光鲜,带着女人的赌客正坐在茶座旁,一个头目掏出桌底的一把手枪,直接指向警察:“砰!”
一声响枪。
林诚良身上的防弹衣震了一下,当即捂腹倒地,一名警员双手持枪路过,踱步向前时,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问道:“没事吧?”
“没事!”林诚良深吸口气,脸上透露着庆幸之色,摇摇头。警员立即松开手继续追上前:“砰砰砰!”
警员人马以箭头姿态突入地下拳擂,十五人排开连连开枪,任何不抱头低下的人都有可能成为目标。
场内的赌客们当即连忙蹲下,有的马仔转身逃跑被后背击倒,有的马仔持枪反抗直接被正面解决。
训练有素的o记警员们,应对普通马仔确实游刃有余,特别是马仔们没有足够组织能力的情况。
半个小时后,邝志力将手枪插回腰间,面色带着一股恶气,挥手向赶来支援的冲锋队说道:“全部带回总部!”
中环,医院,急诊室。
林诚良揉着肚子,脚步有些别扭的走出诊室,手里还提着一小袋药。两名守在门口的警员见状站起身道:“良仔,医生怎么样讲的?”
“没什么事,肠胃受到外力撞击有点不适,吃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林诚良一幅英勇警探的作态,两名警员不设防备的说道:“罪犯四死六伤,捉了八个,赌客跟拳手带走了三十五人,有两个赌客还是地产大亨的仔呢。”
“开赌场的总喜欢傍大水喉,何况那些大少爷就喜欢玩点刺激的,对了,带头的人是谁?”林诚良问道。
同僚答道:“据情报提供的资料,好像是叫叉烧包,马王手底下的一个烂仔,这回和义海的拳赛可摊上事了。”
“妈的,这回总算捉到他尾巴了。”林诚良将手里的药拍在同僚怀里,出声嘱托道:“帮我看着点,我去厕所蹲一下,胃很不舒服。”
……
“你好,这里是语音留言信箱,请问你有什么要留言的吗?”
“宾哥,我想吃叉烧包了。”
啪。
人影闪出电话亭。
……
o记。
邝立恩双手撑着桌面,站在审讯室里,望向面前的烂仔说道:“供出你的大佬,否则,这件事完不了。”
“现场带回来的两名选手,可是在出现义海拳手经纪公司的拳手名单里,你们和义海可真是嚣张。”
“白的要做,黑的要吃,黑白通吃,也不怕噎死!”
一个烂仔穿着白色条纹衬衫,戴着手铐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白衫都大半被泥土弄脏。
烂仔手臂裹着一圈纱布,泛着鲜红的血液,刚刚才受过枪击。
“阿sir。”
“你的枪法不错,可是你讲话的态度不行。”
烂仔抬首说道。
“这样跟我们和义海讲话,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邝立恩直起身,重重用手敲击桌面,喝声道:“叉烧包!”
“烂仔我捉很过多,像你这么嚣张的烂仔,我第一次见,你想想自己加入义海才几年?光凭你开枪拒捕这一条,判得就要比在义海长,我知道你的大佬叫阿乐,作污点证人。”
“我保你减刑。”
叉烧包握紧拳头,出声喊道:“要我们和义海出卖大佬?”
“你直接一枪干掉我好了。”
邝立恩端起水杯,冷笑:“干掉你不会。”
“干你一顿却ok。”
他转身推开门,轻飘飘撂下一句话:“教教他在警队的规矩。”
有上头的铁命令,高级督察做事的尺度可就不一样了,两名审讯警员当即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开始请叉烧包吃下午茶,做事前还不忘问一声:“第一次来o记吧?想吃a餐还是b餐?”
……
早上。
张国宾一路面露思索,表情凝重的踏进和记大厦,江湖中知道他电话号码的人不多,需要通过语音信箱留言的更是少之又少,直到马王走进办公室,低头请罪,他才知道叉烧包代表什么意思。
“你说新界地下拳擂是我们自己人办的?”
张国宾坐在办公室里,面色错愕,心头颇为恼怒,江湖人果然难管,摆的平警队,商界,最难搞却是底层烂仔。
就算大多数人都甘愿为公司风险,却难保没有一两匹害群之马!
脸都被他丢光了!
马王面色惭愧,低着头道:“是,宾哥,根据目前收到的消息,是阿乐的手下叉烧包带人私自开赌。”
“对唔住,坐馆,我没有管好手下,请刑堂出手做事!”
张国宾扬起眉头,肃声质问:“一个小四九有这个胆子吗!”
“宾哥…..”马王语气吞吞吐吐,最不愿的结果恐要发生。
“好好查查林长乐,那家伙如果觉得公司给的不够多,那,剩下的请他去找阎王爷要。”张国宾语气淡然,却暗藏杀机:“我不希望和义海内部出现影响团结的事情,若是调查清楚有问题,记得好好跟兄弟们谈心,分清被裹挟者与罪首!”
“如果,林长乐没有做过的话,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我不希望冤枉下面做小的,免得兄弟们话当大佬的不分是非。”
“细苗,这件事情你来办。”张国宾出声吩咐,东莞苗轻轻答应了一声:“好。”
旋即他叼着香烟,迈步走出办公室,马王额前流着冷汗,张国宾望向他道:“等我请你食午餐?”
“大佬,我先回去做事了。”马王连忙恭声说道,转身离开。
张国宾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座上,心弦绷的很紧:“这件事要是被马会,英资拿来做文章,恐怕会玩的很大。”
他马上拿出电话,拨打给黎大伟,让黎大伟将两个涉及地下赌拳的拳手开除,取消其参赛资格,并且发报表示亚视严厉禁止拳手地下拳擂,并且申明拳赛节目的竞技精神……
“阿乐,我一手提拔你,你可别存心给英资,警队递刀子。”张国宾抽着雪茄,长吐口白雾,感叹道:“不然,我真要问问你跟义海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他不可能让马王去调查阿乐的证据,因为阿乐坐实有问题的话,也会影响到马王的江湖地位,小的做错事,大的要先扛,二人间利益关系,这也是刑堂设立的主要目的。
马王则深知现在想挽回在宾哥心里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配合刑堂挖出证据,带人配合刑堂调查的时候,直接先以“阿乐”做了为基础办事,江湖可不是警队,办事不需要有证据,大佬的怀疑就是法官审判,谁被怀疑谁举证自辨,否则你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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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