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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黎族忽然冲着苗寨发起突袭,目标是祭坛之上的黑玉骨杖,也就是苗族圣器。
多年以前,苗族原本只有骨杖一件圣器,黑玉本是黎族之物,后为苗族所得,黎族被驱赶往了偏僻地带。
故而两族这些年一直争斗厮杀不断,黎族亦念念不忘要夺回本族圣物,重返昔日膏腴之地。
夜晚的战斗非常惨烈,苗寨在焚烧,男人和老人在抵抗,女人带着孩子一路奔逃。
看着如此惨烈场景,暂居于此的张小凡微微皱眉,他不太想管苗黎二族的事。
但是苗族大巫师有招魂复活之术,可以说碧瑶能否彻底复原,希望就在于此,所以他绝不能让大巫师出事。
一个人带着小灰冲了出去,奔向苗族祭坛。
九尾狐小白亦发现张小凡动静,自后方跟了上来。
她说道:“这位大巫师未必愿意离开。”
张小凡沉声道:“纵然他不愿离开,我也要留在此地护他周全。”
小白瞥向一旁,微微苦笑摇头,“可你未必能护得住自己周全。”
原来青云门弟子萧逸才、林惊羽、陆雪琪,天音寺法相、法善,焚香谷李洵、燕虹也发现此处动静,赶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张小凡在此。
青云门众人愣住,林惊羽高喊了一声张小凡的名字,张小凡回头一怔。
却听焚香谷李洵喝道:“血公子鬼厉!速将本门玄火鉴还来!”
张小凡冷笑一声,“有本事你自来取便是。”
李洵瞥向青云门众人,“各位既然心念这魔教妖人与你们的旧情,那么别给我们焚香谷添乱便是!”
说着跟燕虹一起向张小凡发起攻击。
萧逸才沉吟片刻,对林惊羽和陆雪琪说道:“张小凡既然已经娶了鬼王之女为妻,并且心甘情愿加入鬼王宗,便已经是我们的敌人。师弟、师妹,你们应当知晓其理。”
林惊羽握着手中斩龙剑,神情渐渐扭曲,喝道:“小凡又有什么错?!天音寺的普智灭了我们草庙村。
掌门昔日又不分青红皂白的要以诛仙剑去杀他,他一步步走来又岂是自己决定的,还不是你们将他逼到这个地步的?!”
天音法相和法善听了神色一变,却都是心中有愧。
陆雪琪也连忙劝阻情绪激动的林惊羽。
萧逸才神色剧变,“惊羽,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林惊羽冷笑道:“怎么了?萧师兄,该回答这个问题的是普智和掌门吧,你急个什么劲?
莫非想以门规来处置我么?行啊,等回了青云门,我林惊羽任杀任剐,悉听尊便!
但今日要我对付小凡,却是休想!还有,谁若敢伤他,我林惊羽绝不相饶!”
说着,他飞到张小凡身旁,斩龙剑祭出,竟要与张小凡并肩而战。
张小凡以一敌二其实不落下风,虽说焚香谷附近的弟子都在赶来,可他也有小白在暗中相助,却是浑然不惧。
“惊羽,你我如今道魔有别,不要……不要连累自己!”
林惊羽剑指李洵,那一往无前绝不后悔的剑意让他心惊不已,不敢轻举妄动。
他仰望被火光映红的天空,说道:“我最敬爱的师父,是青云门最大的叛徒,我曾感激的佛门大师,却是灭门元凶。
只有你,是我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什么正邪有别,什么门规戒律,要让我去杀我的亲人,去看着我最后的亲人被杀,却要我无动于衷,真当我林惊羽修仙已经修成铁石心肠了吗!”
张小凡怔在原地,为之动容。
李洵怒道:“林惊羽,你这是助纣为虐,回去以后我定要告知师门,到时且看青云门内部如何处置你!”
“嘿,处置就处置,我林惊羽难道还怕了吗!焚香谷的杂碎,想伤小凡,就先折断我手中的斩龙剑!”
“放肆!”
萧逸才飞身过来,站在焚香谷众人身旁,紧紧盯着林惊羽,“惊羽,放下你手中的剑,本门弟子不可维护叛门之徒!”
林惊羽冷冷瞥向萧逸才,说道:“萧师兄,我平日里尊你敬你,一切以你马首是瞻,是因为你是掌门的首徒,也是我们弟子一辈中修为最高之人。
可莫要以为你修为很高,我就会畏惧于你。传功长老所授剑意,孤狠绝决之意,无人可及得上我,萧师兄可要一试?”
萧逸才神色一变,陆雪琪赶忙拦在二人身前,“惊羽,你且住口!萧师兄,惊羽脾气向来如此,当是一时气话,你不要……”
“陆师妹!我知你想要维护于他,甚至也想维护张小凡。可张小凡叛门之事已成事实,难道因为旧日情谊,就这么一直不清不楚下去?以后却叫我青云门如何在修真界立威!”
张小凡哈哈大笑,“萧逸才,你对付我,无非就是想立下大功,彻底奠定你作为青云门下任掌门的威信罢了。
否则如今宗门以内,徐隐、陆雪琪、林惊羽,哪个不是天才中的天才,以他们的资质,修为实力迟早都能超越你。
徐隐更是年纪轻轻就破格提拔为了传功长老,立下无数功勋,你心中早已为之不安了,不是吗?”
萧逸才眼中杀机微微闪过,但压抑得极深,表面依旧正气凛然,毫不失态。
“张小凡,你毕竟曾经作为青云门弟子,难道不知青云门掌门从来只在通天峰长门一系中选拔吗?
这本就是青叶祖师为了防止内部争夺掌门之位而定下的规矩,今日却以此来挑拨我与各位同门的关系。
果然加入魔教后,你性情也变得阴险狡诈了。
掌门说你身怀噬血、摄魂两大凶器,且又常年浸淫于魔教邪恶之地。
再兼佛道魔三家修为特长,进步神速,实力强悍,迟早为天下祸害,果真一点错也没有。”
张小凡不屑道:“你们正道不就是习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喋喋不休的指责他人所为么?可正道所为,难道就光明正大全无瑕疵了?”
李洵说道:“萧逸才,你还与此人废话什么,你我联手一起拿下他,我取回本门玄火鉴,你带他回青云门清理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