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今天点真背啊,这么冷的天被派出来站岗。”
“待会换岗的时候,咱们一起去酒馆喝两杯?”
“好说,好说,他娘的,麻子,这东瀛人也不是东西了,整天让咱们兄弟在这挨冻。”
“你他娘的少说两句吧,这些话要是传到皇军耳朵里,你少不了一顿鞭子。”
万家镇城墙上,两个伪军一边朝手里哈着热气,一边跺着脚,抱怨着天气的寒冷,又小声骂了两句东瀛人。
被称作麻子的伪军,表情忽然当场凝固,傻愣愣地看向了城外。
不知何时,城门外突然多了数百个八路军。
他起初还以为是天气太冷,冻得自己眼花,可当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的时候。
发现那百十位八路军又朝前靠近了一些。
麻子顿时被吓得腿脚有些发软,差点摔倒在地上,扶着女墙战战兢兢地指向了下面:“五子…快…快…快去喊营长…”
五子不知他们快要大祸临头,看着麻子惊慌的表情,嘲讽道:“麻子,无非就是天…”
他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忽然就看到城下多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八路军。
见到下面那百十支黝黑的枪口,齐刷刷地瞄准了自己,五子剩下半句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
原本讥讽的表情转而变为满脸的惊骇。
“八…八路!”五子大喊了一声,转头便朝着楼梯口跑了过去:“快!兄弟们!八路,八路来了!快去打电话找皇军!”
五子大吼一声,万家镇内顿时变得乱糟糟,城下守门的伪军,着急忙慌地关上了大门。
城镇内到处都是城镇内伪军惊慌失措的喊声。
万家镇治安部。
正在床上和小老婆翻云覆雨的骑兵营营长吴守财,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哪个狗日的敲门坏老子好事!”吴守财冲着门外吼了一声。
“营长…是我,五子,营长,不好了,八路,八路来了!”门外五子的声音急得快要哭了。
吴守财闻之色变,也顾不得身下的小老婆,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抓起地上的衣服,慌慌张张的就往身上套。
“快!快去找皇军支援!”吴守财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外面喊道。
“营长,咱们的电话线路被人剪断了,电话根本打不出去。”五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吴守财听到这句话,心里猛地往下一沉,他顾不得身后床上小老婆幽怨的语气,赶忙夺门而出。
在五子的指引下朝着南门赶去。
前往南门的路上,吴守财大概了解了目前万家镇的情况。
他们的电话线路被切断,南北两座城门外也全是八路的部队,想要偷偷溜出去通风报信完全不可能0000。
可他们就算是能跑出去,光是来回都得需要两个多小时。
吴守财心急如焚,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很清楚万家镇治安营的战斗力,平日里欺负欺负百姓还行。
真遇到正儿八经的战斗部队,就他骑兵营那百十号人,根本不够别人塞牙缝。
当吴守财来到城楼,见到城下数百支黝黑的枪口时,腿不免有些发软。
“这位长官!不知道你们是八路军哪个部分的?咱其实也是心系抗日,不如您让诸位兄弟放下武器,咱们一起喝两杯,共商抗日大业?”
吴守财战战兢兢地说道,说话的同时,他的大脑也在飞速旋转,想着如何才能去通风报信。
“里面的狗汉奸,给老子听着,老子是八路军后勤部被服厂厂长李云龙!”李云龙怒目圆睁,指着城楼上的伪军喝道。
你们已经被老子包围了!马上滚出来缴枪投降!否则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举手投降!缴枪不杀!”
李云龙刚说完,他身后数百位战士便同时端着冲锋枪,将枪口瞄准城楼,齐声吼道,喊杀声震天。
话音刚落。
数百支冲锋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疯狂的倾泻在万家镇城墙上,顿时火光四射,碎石飞溅。
站在城楼上的伪军,顿时吓得蹲在了地上,抱紧着脑袋瑟瑟发抖。
原本他们还想试图挣扎一下,将李云龙他们赶走。
但是见到李云龙他们强大的火力之后,伪军们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许明言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咂舌,表情怪异地看向了李云龙。
在后勤部的时候,他就常听人说李云龙作战方式不拘一格,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带着两个步兵连、两个炮兵排的战士,就敢包围一个城镇,让里面的伪军滚出来投降。
听到李云龙的名字,吴守财吓得差点尿出来。
自从李云龙端掉坂田联队指挥所后,他的名声可谓是传遍了晋西北。
无论日军还是伪军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个人。
经过李云龙他们刚才这么一吓,再看下面那些杀气腾腾的士兵,城楼上的伪军哪里敢反击,能拿稳枪支已经算他们厉害。
“长官…”吴守财欲哭无泪,心想怎么就招惹了李云龙这个煞神。
李云龙指着吴守财喝道:“少他娘的废话!不想死的话,出门投降!”
说罢。
李云龙身边的魏和尚便端起冲锋枪,冲着吴守财站着的位置又扫了几枪。
“狗日的汉奸!还不滚下来投降!”和尚边扫边骂。
感受着耳边掠过的子弹,吴守财吓了一跳,四下摸索了一下身子,发现没有伤口后,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长官,不是我们不投降…”吴守财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脑袋,冲着外面喊道。
“狗日的东西!”李云龙怒骂一声,转头喊道:“炮兵!给老子炸!”
“炮兵?”
听到李云龙的话,吴守财不以为然,李云龙就算是战斗力再厉害,又能有什么火炮?
只要他们死赖在万家镇不投降,李云龙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
“他奶奶!那是什么玩意!”吴守财瞪大眼睛,看着李云龙身边那门巨炮,差点惊掉了下巴。
榴弹炮上披着的伪装网,已经被炮兵完全扯掉,露出它原本狰狞的面目。
炮兵们蹲在榴弹炮身后,不停地调整着炮管角度,又时不时眯起眼睛,伸出大拇指测量一下距离。
一滴冷汗顺着吴守财的额头流了下来。
这他娘的是要完犊子啊。
“我们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