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终于定下来的婚期
听赵婉说起,铁心源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藤原一味香。
那个被自己活活烧死在地窖里女人,也不知道如今她的魂魄有没有回到倭国。
正在思量的时候,耳朵猛地一痛,就听赵婉在耳边轻语道:“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想别的女人,是不是有些过了?”
铁心源点点头道:“确实不对,不过啊,那个女人最后被我活活烧成焦炭了,现在想起来,忽然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你是说藤原一味香那个倭人?她杀了那么多人,死了也是活该,不值得多想。
我们还是算算怎么将三十五万贯钱利用到极致。”
铁心源苦笑道:“不用计算,就目前我们能够获得的东西已经足够哈密国消化好几年的。”
赵婉沉默了片刻,把身子重新靠进铁心源的怀里道:“这大宋江山迟早要便宜别人,不如便宜给我们,父皇估计也是这样想的。
源哥儿,你没有看见父皇眼中的绝望之色,真的让人心痛无比。
如果我是一个男儿身就好了,这样,父皇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赵王不是……”
“那是父皇的一个大笑话……”
“怪不得官家会突然想起往哈密派人了,原先以为他是想在西域掺沙子,现在看起来,恐怕更多的是想让这些人来帮助你,保护你。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果然不能过度的去解读,这样,会把好多人的好心肠当成驴肝肺。”
赵婉似乎不愿意在这个悲伤地话题上多说什么,笑嘻嘻的如同树袋熊一般的攀在铁心源的背上道:“九天之后,就是我出嫁的日子,你准备好了没有?”
铁心源笑道:“我随时都做好了娶你的准备,只是,只有九天时间,是不是太仓促了。”
赵婉笑道:“这是父皇的主义,他要我在南征大军回归之前离开东京,声势小一些,对我只有好处没坏处,父皇还说,如果必要,他会封锁我嫁给你这个消息,只让外人得知我是嫁给了没落的于阗王。”
“于阗王也只是我丢出来的一个烟幕弹,如果青塘人,西夏人,契丹人知道我娶了大宋的公主,我们可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那是自然,于阗王之所以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其实是想给自己在东京找一个安身之所,不回西域了。
三十五万贯钱财,是于阗王求我父皇保护的代价,现在,青塘人,西夏人,契丹人高丽人乃至大理人,交趾人知道的都是这个消息。”
铁心源反手从背后将赵婉抱在怀里,轻声道:“只是委屈你了,等回到哈密,一定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等着你。”
“要有焰火!”
“必须的!”
“要有白马!”
“白马多得是,白骆驼,白牦牛,白狗熊都给你找来。”
“在这期间,你许坏我身子!”
“这怎么可能?我都要爆炸了。”
“那就继续忍着,我不想让阿娘看到我是一个随意的女子。”
“胡说八道,我娘盼孙子都盼的脖子都长了,不会在乎这些的。”
赵婉没话说的时候,眼泪就会从大眼睛里流淌出来,铁心源明知道这是她的策略,依旧和以前一样会上当,连忙帮她擦干眼泪道:“好,好,都随你!也不知道你的眼泪是怎么回事,要来就来!”
赵婉破涕为笑搂着铁心源的脖子摇晃道:“我知道你宠我,不过,以后不能这样了,过于忍让女人的帝王一般都没有太大的出息。”
这句话一下子就点燃了铁心源早就蓄积良久的火焰,一个虎扑就把赵婉按倒在床上……
赵婉媚眼如丝,雪白的肌肤在铁心源的揉搓之下很快就变成了玫红色……
铁心源只觉得自己快要炸开了,正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忽然发现床边多了两个鸡皮鹤发的老婆婆,她们两人正虎视眈眈的瞅着铁心源已经解开一半的腰带。
看到这两个诡异的老婆子,铁心源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子冰水,满身的浴火一瞬间就清退的干干净净。
铁心源瞅着身下一脸坏笑的赵婉道:“这两位不会跟着你去哈密吧?”
赵婉抬起头在铁心源的脸上亲吻了一下道:“不会,跟我走的人只有水珠儿,其余的人我一个都没带。
父皇要我多带一些体己人,被我拒绝了,我听尉迟灼灼说阿娘都没有那么多人伺候,还自己带小妹,我如何能比阿娘身边的人还多?”
铁心源再看看两个转过身去的老婆婆叹口气道:“这两位就是来害我的是吗?”
赵婉得意的道:“我没有拒绝你要我的本事,你也没有自制的本事,既然我们两个都没办法,只好来一点外力喽。”
铁心源没办法在外人面前干别的事情,只好从赵婉的身上爬起来,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老婆婆帮赵婉穿好衣衫,遮掩住那具令人惊心动魄的身体。
“九天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我要不要见见岳父?”铁心源见赵婉要走,连忙问道。
赵婉摇头道:“还是不要见了,父皇最近的心情很差,我很怕父皇见了你之后想起以前的事情,改了主意我们就惨了。”
一场不算成功的约会就这样只进行了一半就结束了,铁心源的指尖上似乎还留存着赵婉芬芳的体香。
走出铁家小院子的时候他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宅院,自己以后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了。
母亲制作了一半的腰带被他装在行囊里面了,除此之外,这座小屋就要和自己永远的说再见了。
再次看到单远行的时候,铁心源就只能叹气。
刚刚路过宫门的时候,看见赵祯的官员们正在离开皇宫,三三两两的谈论着各种话题上了马车,虽然不知道他们交谈的是什么话题,至少一个个长得眉目端正,不像铁心源的身边除了粗汉就剩下单远行这种总想一把火烧掉东京城的变态。
“您烧掉福寿洞就好,没必要连钟楼一起烧掉啊,这太过分了。”
单远行翻了一个白眼道:“你知道什么,你们在城里是按照钟楼的指示在作息,福寿洞里也是依靠钟楼在指挥作息,皇家的大钟挂在最上面,而福寿洞的大钟却挂在钟楼底下,福寿洞里不见天日,根本就没办法计时,所以洞里面的人就是依靠钟声来作息的。
我准备烧掉钟楼底下的大钟,和敲钟人,先把他们的作息弄乱。
福寿洞里的秩序就是依靠大钟来指挥的,一旦大钟没有响动,就会乱成一团,只有在混乱的时候,我才有机会把火油送到所有能送到的地方。”
铁心源苦笑道:“老单,我告诉你啊,越是计划的周密繁杂,这件事败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就像工具一样,越是粗糙简单的工具就越是耐用和可靠,你看了福寿洞一辈子,计划了几十年,操作了七八年,没人比你更加熟悉福寿洞。
我就是担心你的计划过于精妙,最后让那些粗汉们因为行动不谨慎而给毁掉了。
那样的话,你会活活气死的。”
“依你之见该如何?”单远行考虑了一下问道。
“简单,只执行你计划最开始的部分和最后的部分,不要想着将福寿洞里的所有人都闷死在地洞里。
那里面不但有坏蛋,更多的还是一些可怜人。”
单远行笑道:“可怜人,你知道他们的眼睛长久的不见阳光,已经快要瞎掉了吗?
你知道他们的耳目如今灵敏到了在黑夜中也纵掠如飞的地步吗?你知道他们对于吃人肉这种事情已经当成家常便饭了吗?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群野兽!”
铁心源看看因为愤怒而变得面红耳赤的单远行,叹口气道:“九天之后,我就要离开东京城了,老单,我非常希望你能继续好好地活着。”
单远行冷笑道:“老夫当然会好好地活着,你儿子想要当大宋的皇帝,还离不开我手里的这些老人手。”
“那只是一个没谱的计划!”
“这计划老夫喜欢,越是没谱的计划,老夫就越是喜欢,九天之后你只管离开东京,等你走远了,我就会立刻动手,即便是失败了也不牵连你。”
“我没有推脱的意思!”
“我知道,我只是不愿意牵累你……”
铁心源不知道孟元直到底和单远行商量了一些什么事情,如今的单远行执拗的厉害,听不进去任何意见。
福寿洞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心魔,不毁掉这个心魔他自己就会成魔鬼。
这个道理练武练成武学宗师的孟元直非常的清楚,如果让单远行达成摧毁福寿洞的目的之后,不用人杀,单远行就会自己死掉。
帮助铁心源和赵婉的儿子成为大宋皇帝这个不符合实际的计划,比烧毁福寿洞来的更加刺激,说不定能够在利用单远行的同时,让他有重新活下去的心思。
铁心源知道只有偏执狂才能成功这个道理,不论是孟元直还是单远行他们都是偏执狂。
他的心底也曾暗暗地想过这种可能,终究还是对这个计划不报太大的希望。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