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都在礼堂忙着布置圣诞节的装饰品。
“啊,海格,最后一棵树也拿进来了,请放在那边的角落里。”
礼堂墙上挂满了冬青和槲寄生组成的垂花彩带,房间里各处竖着整整十二棵高耸的圣诞树。
树上挂着亮晶晶的小冰柱,还有几百支蜡烛闪烁光芒。
海格挠着乱蓬蓬的胡子想不起来离圣诞节还有几天。
“只有一天了。”
赫敏猛然想起来。“哈利,罗恩,我们应该到图书馆去找找尼可.勒梅的资料。”
海格惊恐地拉住他们。
“梅林的胡子!你们能不瞎折腾了吗?那条大狗看守的东西,与你们毫无关系。”
“我们只想知道尼可勒梅是谁,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海格。”赫敏直率的说。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海格干巴巴的回应。
“那么我们只好自己去找了……”三人组匆匆往图书馆赶去,留下海格站在那里,满脸烦恼。
桃夭终于在夜里神清气爽的醒来,米里森已经睡的很香。室友的睡眠质量总是这么高,真令人欣慰。
桃夭挠着有点发痒的手臂,或者先去洗个澡,昨天在三把扫帚斯内普肯定不会想起来给自己洗把脸。
她轻手轻脚爬下床,找出一件睡袍,悄悄打开门溜进了女生盥洗室。
霍格沃兹最好的就是不论什么时候打开水龙头,总是有热乎乎的水可用。
梳洗一新的桃夭披着满头潮湿长发走出盥洗室,突然出现的人影把她吓了一大跳。
“我们高贵的殿下终于起床了。昼伏夜出的生活真有趣,难道芙洛拉小姐的家族还有吸血鬼血统吗?”
尖酸刻薄的语言从扁扁的厚嘴唇里吐出来。
是潘西,这家伙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也许一直守在门口?
被嫉妒和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小女孩……
桃夭摇摇头,不客气的拨开这个疯妞儿挡在面前的身体。
“如果我是你,就会回寝室去睡觉,而不是在这儿像只地精一样偷窥别人。”
桃夭冷淡的说了两句,擦过潘西瘦巴巴的肩膀准备回寝室去。
“别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知道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或许是桃夭冷淡的态度激怒了潘西,她一把拉住桃夭的睡袍,急速喷吐心里积聚已久的怨恨。
“我问过墙上的画像们,都能证明你昨晚出去了而且彻夜未归!你在跟谁约会?波特,韦斯莱,还是别的什么人!”
桃夭不得不佩服潘西的毅力和巨大脑洞。
潘西显然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她满怀恶意盯着桃夭姣好白嫩的脸庞。
“仗着自己的家世与脸蛋诱惑德拉科,又和哈利.波特纠缠不清,你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女巫。
难道弗里亚公爵的名头已经没落了吗?你需要给自己找个有力的男友做靠山。
那么,德拉科和哈利哪个更能够给你带来利益呢?或者,你还在物色高年级的猎物。”
桃夭皱起眉看着潘西,女孩狰狞扭曲的脸,因为用力揪住自己睡袍而发白的手指,突然有点同情她。
如果她不说那些污蔑自己家族的话,也许自己还能原谅她。
桃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点。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想,我们只是一年级的学生而已。
帕金森小姐,如果你的时间只是用来争风吃醋。那我建议你不如多看看书,练练魔咒。
也许你喜欢的人就会看到你的优秀。”
她垂下眼帘,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现在,放开我的衣服,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潘西凶狠的瞪着桃夭,但娇弱的女孩平静和她对视,冷淡的眼神让她有种莫名的危险。
“别以为斯内普教授偏袒你,就能在斯莱特林为所欲为,我会盯着你的!”
也许是想起了斯内普第一堂魔药课时的警告,潘西不甘心的放开了手,狠狠瞪了桃夭一眼转身离开。
我还真就能为所欲为。
桃夭重新钻回被子里躺下,心情有点儿小复杂。
除了潘西说父亲的话让自己有点不愉快,其他倒是纯粹徒增笑料。
都是为了爱情想尽一切办法的人啊,就像可怜的本宝。
自己这副身体也太弱了……才两杯黄油啤酒就醉的一塌糊涂。
想想当初那一打伏特加深水炸弹。
幸好没有呕吐什么的,不然斯内普会更加头疼吧。
桃夭换了个姿势让头发铺散在枕头上方免得被压住,这样更舒服一些。
默默回想早上斯内普的态度,如果自己再大几岁,他就准备承担责任是吧。
但那样的话,并不能抹去一切,他对莉莉的爱不是责任或婚姻而能取代的。
他是关心自己的,这点毋庸置疑。为了不惊醒自己睡觉,甚至愿意冒险搭上名誉。
换了其他任何一个学生都不可能,不信换了潘西.帕金森看看,斯内普大概会一把拎起她扔进壁炉里再泼上一盆飞路粉。
当然,如果是潘西,那也不会有三把扫帚的事发生。
桃夭被自己的胡思乱想逗笑了,早上轻描淡写略过这场尴尬是最聪明的做法。
其实我和他已经很暧昧了,几乎到了不撕破表象的极限。如果压的再紧一点,斯内普也许会像只球遁鸟一样彻底逃避消失。
桃夭惬意地把脸蛋埋进枕头,丝绒柔软的触感让人睡意朦胧。
我还小,他的感情还没有积累到无法控制,磅礴爆发的地步。就这样一点一滴慢慢来吧,时间还很长,我的西弗勒斯……
此时,一夜没睡的斯内普教授连一丁点儿睡意也没有。
他披着斗篷,在黑湖边随意漫步,寒冷的空气有助于头脑清醒。
回想着昨天晚上芙洛拉在睡梦中的一声呢喃“西弗勒斯。”
自己很确定,虽然声音低不可闻,但清晰的是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斯式内心独白:
我整夜坐在床边凝视着这个孩子,她脸颊红润,鼻息沉沉。
恬静安宁如月下百合,又如夜色蔷薇。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和一个女孩整夜相守,虽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以前我曾经梦想和莉莉像这样在温暖房间里彼此相伴,至死不渝。
但我始终没有机会,即使是拥抱,也只能在她变得僵硬冰冷的时候……
而这个孩子,我拥抱过她温热娇小的身躯,感受过她细微柔弱的心跳。
我知道这样的共处会给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不忍心叫醒她脆弱身体的一次安眠。
于是我做好了面对一切麻烦后果的准备,芙洛拉却纯净得如同白纸丝毫无暇。
牢不可破的关联……
斯内普迎着凛冽的寒风竭力思索,芙洛拉和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联!
如果邓布利多的占卜不准的话,怎么解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过自己,又不惜生命赶来救护危险中的自己。
还有她在梦中的呼唤,人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伪装,只有睡眠是袒露内心最不设防的时刻。
斯内普前思后想,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想我应该尽早向芙洛拉提出成为她教父的建议。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我不可能把她只当做一个普通的学生。
如果我和她之间真有邓布利多所说的牢不可破的关联,那么我认为教女是最有可能的一种。
一个教女……斯内普苍白的内心仿佛突然增添了一抹色彩开始鲜活起来。
认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相处方式的教授如释重负,甩着斗篷啪的幻影显形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躺在斯莱特林女寝温暖床铺里的桃夭,在梦里突然接连打起了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