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真醒来,宁死不屈服。
他的四位兄弟急的大叫,内容却令柏鉴等人莫名其妙。
“大哥,你准备好了吗?如果准备停当,我们要发动了。”
做什么准备?发动什么?
不但现场的柏鉴和安慧一脸懵,躲藏在暗处的万、安以及陆压都不知所云。
五人被弑仙棒打傻了吧?思维混乱了?被化僵术禁锢的死死的,撅起屁股一副甘心挨打的姿式,还想发动什么?
包真突然仰天大吼。
“兄弟同心,快帮哥哥一把。”
四人高声应和,被禁锢的身体忽然动了,四人摆出四个奇怪而别扭的姿式,剧烈的抽搐,象寒热病人打摆子。
包妹和包真是双胞胎,同样胖大的身体,此时却象受到惊吓的虫子一般,蜷屈起来,脑袋挨着膝盖,双手抱着小腿,硬生生缩成一个怪异的大肉球。
肉球在地上弹跳了几下,平地升起十几米,放射着奇异的白光。
地下世界没有日月星辰,不论白天黑夜,总是笼罩在一片昏黄的光线中。
包妹发出白光,驱散了草屋前后的昏黄,仿佛升起的太阳。与上层光明世界的白昼无异。
白光的照耀下,麻明员面向包真用力撕扯空气,他咬牙瞪眼,青筋暴露,显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哧啦,咯吱。
他的面前空无一物,却有几声喑哑的声音响起,犹如无形的铁皮被扯裂。不是无形的,相对应的,包真四周显现一道薄薄的透明的障壁,障壁蚕茧一般紧紧贴附着的包真的身体,此时被麻明员撕开裂口,包真正奋力脱壳,堪堪迈出一条腿,。
柏鉴虽然懵懂,不知道他们耍什么花样。
但绝不能任由对手自由施展,弑仙棒高举,趁包真双手被束缚,对着光头猛敲。
擒贼先擒王,重新控制了包真,其余四人不足为虑。
包真对束缚他的障壁无能为力,只能等着麻明员将裂口扩大,才能脱身,弑仙棒来袭,他不能躲闪,眼睁睁地看着,生扛这一棒。
沉默的邓然出手了,只见他嘴唇开合,单手捏了个很奇怪的指印。
柏鉴的手落不下来了,双腿仿佛生根一般,固定在地下,仙力运转不畅,竟是被邓然控制了。
“雕虫小技。”柏鉴并不慌乱,虽然被制,丝毫不乱,“滚下来。”
他看出来了,破解术法的关键在包妹儿,就是那个悬浮空中,冒充太阳的大肉球,白光照耀下,麻明员他们犹如点燃了药捻的炸药,瞬间爆发惊人的力量,柏鉴的化僵术失效,白光对这四人的修为有祝福加成的巨大的作用,几人笼罩在白光中,不再受化僵术的束缚,各自施展隐藏的绝技,助包真脱困。
白光可以增幅术法的威力,打掉白光,剩余几人犹如无源之水,不足为惧。
柏鉴拼着修为封印前最后残存的一丝力气,弑仙棒陡然暴涨伸长,化为一杆长枪,寒光如星,刺向空中发光的肉球。
寒芒迅捷如流星,然而有人比寒芒更快。
长枪攻击的同时,一个瘦小的身影突然跳起,竟比寒芒还要快上数倍,从上而下,迎着锋利的枪尖落下,蓬地一声闷响,那人撞在枪尖上,射向包妹的寒芒被硬生生堵了回去。
那人正是麻明员的弟弟,五人最没有存在感的麻二员。
麻二员撞在枪口上,二尺长的枪尖穿肚而过。
柏鉴愣了,没想到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混子有如此大的勇气,竟敢以身试枪,破掉了射向包妹儿的寒芒。
“这家伙完了。”柏鉴第一时间掏出回生丹,准备放下长枪,救治麻二员。
他并不在乎对方死活,但安慧还在村子里住,若是闹出人命,以后的日子必定遭到无何止的纠缠和报复。
“嘿哟,上面好凉快哟。”
长枪穿腥,麻二员深若无事儿,双手抓着枪杆,嘿嘿傻笑。手脚乱蹬,扭动着身子,干扰着柏鉴。
“小子,不要命了,赶快吃下丹药。”
柏鉴沉声怒喝,撤回长枪,解救麻二员,长枪连同自己的左臂生硬的如同木头石块一般,动转极为艰难。
“这小子瘦的跟鸡子似,怎么这么重?”他以对方太重了。
好容易放到地下,柏鉴的脑海一下子清明了,许多不合理的现象映入眼里。
不对呀,长枪乃是弑仙棒变成,对矿奴有天然的克制作用,麻二员终日游手好闲,几乎从不进矿洞,但他身份未变,仍然是矿奴。
矿奴见到弑仙棒,犹如老鼠见了猫。
但麻二员的表现,哪有半点害怕的模样。
弑仙棒穿身,他应该重伤或是即刻死亡。然而麻二员却一点儿事儿也没有,不但能随便说笑,背部和肚子上的伤口处不见一丝血迹。
麻二员紧紧握着枪杆,双脚稳稳站在地下。
“小白脸,丹药你自己留着吧,一会儿就用上了。”
“又跟我耍花招,滚一边去。”
柏鉴明白对方并非撞到枪口上寻死,而是在施展一种自己不熟识的秘术。飞起一腿踢在麻二员的肚子上,右手猛力回抽,长枪从对方身体上抽离。
麻二员滚出七八米远,双手抱头,坐在地上对着柏鉴傻笑。
“哥哥们,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慢慢脱困,不着急。”
“脱困,做梦吧?”
长枪划了半圆,枪尖上闪烁着数点寒芒。
邓然面似猪血,掐着手指念咒,嘴角隐隐露出白沫儿。
柏鉴脚下钻出无数丝线儿,冒着黑气儿,拼命缠向他的双腿儿,试图阻止他向包真攻击。
他猛地跨出一步,摆脱邓然的袭扰,手中长枪坚定的指向悬在空中,发着炽烈白光的肉球。
几十点寒芒快似流星,从不同方向射去。
寒芒脱离枪尖,射出不到两米,颓然消失,象火星落入汪洋大海,一点涟漪都没有便熄灭了。
包妹儿低头缩身,双手抱膝,嘴巴不停蠕动,催动仙力,放射光芒,给下面几个加着祝福之力。
“噫?”柏鉴咦了一声,弑仙棒发出的寒芒竟会半路失踪,这才可真是咄咄怪事儿。
这玩意儿坏了?
他万分狐疑地倒转枪尖查看。
嗖!嗖!
消失的寒芒蓦地出现,齐刷刷射向柏鉴。
“啊——”猝不及防,距离极近,哪里躲得开。他大叫一声,忘记了躲闪,下意识的闭上眼,爱咋地咋地吧。
寒芒打入眼睛,脑袋,轰然倒地。
嗤啦,随着麻明员最后一撕,包真彻底从束缚他的障壁中脱身。
“啊,闷死老子了。”获得自由的他仰天大吼,“兄弟们,恩情大哥记下了,以后必当重报。”
“哎呀,累死了。”
麻明员等人纷纷瘫坐在地,额头的冷汗下雨一般,脸色苍白。
“都怪这个小白脸,待我好好摆弄摆弄他。”
包真将弑仙棒抄到手里,柏鉴没了武器,威力少了一半。
安慧扑上来,拦在包真等五人跟前。
“你们想怎样?”
“怎样?”弑仙棒在包真的大手里一掂一掂,轻轻敲打着手心,“他怎样对我,你都看到了,我一样不差的还给他,这很公平吧?”
“不公平。”安慧急的喊叫,小脸通红,“他根本没惹你们,是你们打上门来的。先动手也是你。”
“哈,真是女生外向啊。竟然向着一个外人?也不知道他给你灌了多少迷魂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都在欢乐村里居住,你不偏向也就算了,连基本的公平都做不到。太令我失望了。”
他那几个兄弟随声附和。
“真是太令大哥失望了。大哥,你的女人跟你不一条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