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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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如此?其中有什么误会么?”清荇有几分吃惊,不说葛家与平王府的关系,单说谢珈平时行事,也是颇为低调,从不与人结怨的。

  清懋神色有些不自在,缓声道:“我也不知殿下何以这般震怒,听说陛下得知张大人也知情,便召他入内问询,我想着张大人一向公正耿介,定是会秉公直言的,这才想着跟三妹妹打听打听,看看你们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没有。”

  清荇见清懋话说得还算直接,便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聂云潜,只得认真地应道:“不瞒姐姐,我知道的还没你多,郎君前夜应召入宫,这会子还没回来呢,昨日回来取衣裳的长随说里头的人口风都甚紧,到底怎么样还不得而知。”

  清懋并不意外清荇的回答,毕竟连侯府的人都没有打听出来多少有用的消息。

  见清懋面有愁色,清荇安慰道:“刑不上士大夫,侯爷虽不是应试为官,却也是立下汗马功劳的沙场悍将,便是真犯了错,想来陛下也不会过于苛责罢,何况侯爷并不是有意冲撞王爷。”

  “王爷毕竟是皇室宗亲,代表着皇家的脸面,若王爷不肯善罢甘休,陛下也不能明着偏袒侯爷。”

  清懋微微蹙着眉:“除非有切实的证据表明侯府并不是故意冲撞王爷。但嘴皮子一碰说话容易,证据却不是那么容易能找得到的。”

  清荇也知道说不如做的道理,但神仙打架,她一介内宅妇人能想的办法实在有限。

  清懋见清荇静默不语,心里也知道清荇对这事无能为力,多说无益,便换了个话题:“瞧我,邀你来这么个清雅地方,光顾着说这些烦心事了,男人们事且叫他们自己折腾罢。妹妹看我今日抚的这把琴,据说是仿照汉时名琴绿绮而作,声音清丽幽雅,让人听着情舒意畅,回味无穷。”

  清荇于琴瑟一道只是略懂皮毛,见葛清懋说得头头是道,只能不断点头应承。

  姐妹二人又说了一会无关紧要的闲话,清懋终究还是惦记着聂云潜,便找了个理由与清荇道别离去了。

  清荇看着清懋坐上车走远了,才收回目光,秋叶道:“眼下也将近午时了,娘子要用过午食再家去么?”

  清荇摇了摇头:“郎君一日一夜没消息了,还是回家等信儿罢。”

  秋叶见清荇难得流露出对张渚的关切,自然乐得从命。

  主仆几个坐上马车往家赶,秋叶道:“娘子其实不必太过担忧,刚刚碧莲在外间跟我说了些里头的情况,说王爷跟侯爷都表示郎君虽然也在事故当场,但与这件事毫无干系,是最合适的证人。待陛下圣裁一下,就能无事归家了。”

  “原来郎君的证词就是重要的证据。”

  清荇明白了清懋为何在这个时候特地将自己邀出来倒了一缸子苦水,大概是想从清荇这位张家娘子的态度中揣测出张渚对当事人双方的态度罢。

  毕竟语言的威力是巨大的,说话的人稍有偏颇,说出来的话便会有天壤之别。

  对清懋以为张家夫妇二人同心一体的认知,清荇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有些感慨清懋病急乱投医,白白在自己身上浪费了功夫。

  不管清荇到底是什么态度,张渚都不会对任何人有偏向,只会客观公正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据实相告。

  事实上,清荇还真的有些许私心,聂云潜毕竟于清荇有恩,如今他有难,清荇并不愿意冷眼旁观。

  即使无法左右张渚的行事作为,清荇也还是想知道聂云潜到底会不会受到惩罚。

  张渚显然是她能接触到的最了解目前情势的人了,想到这里,清荇更加急切地想要得到张渚的消息了。

  马车一到张家门口,门僮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清荇便问起了张渚的下落。

  得到张渚已经归家的消息,清荇眼睛一亮,提着裙摆疾步往正房行去。

  张渚刚回来两刻钟的样子,已经沐浴完换了身衣裳,正在前院书房等着吃午饭。

  前院的这间书房要比内院的书房要大得多,几乎顶到房梁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

  候在书房门口的荻花见清荇有些步履匆忙的跨进门槛,伶俐地迎过来问了声好。

  清荇被荻花一阻,才意识到自己着急了些,竟忘了张渚的书房没有准允任何人都是不能擅自进入的。

  抿嘴一笑,清荇缓了口气道:“郎君在里头么,我想跟郎君说说话。”

  荻花刚要回答,张渚便在里头说话了:“进来。”

  清荇绕过插屏,看见了坐在桌案旁的张渚。

  清荇走过去,见张渚散着头发,发梢沾着水汽,身上靛蓝底绣墨菊纹的长衫被浸湿了些许,只得先将想要说的话暂时搁置,关切地道:“沐发之后该用长巾子细细绞干,方不易染了病气。”

  荻花在屏风外听见这话,心下暗想,清荇这话说了也是白说,谁知随即张渚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那就请娘子拿帕子来帮我擦干罢。”

  荻花大吃一惊,却立即就反应过来,赶紧走到门口吩咐小丫头到里屋去取干净巾帕来。

  等清荇走出来要帕子的时候,荻花便连忙说已让人去取了,问清荇可还要别的。

  清荇说暂时不要,却不进去,就站在原地跟荻花说起话来,听说张渚这两日都是在内廷胡乱对付着吃喝歇息的,便让荻花去厨房催一催菜。

  荻花一转身出门,小丫头便捧着一方软绒厚实的长帕子进来了,清荇亲自接过去,到里间为张渚绞起头发来。

  就在清荇肃着小脸认真擦拭的时候,半仰在圈椅上的张渚说话了:“你不是有话要说么?”

  清荇现在已知道对张渚说话一定要简单直接,便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道:“想来王爷与侯爷之间的龃龉还不算朝政大事罢,郎君能不能告诉我现下侯爷是什么处境?”

  张渚睁开眼睛看向身体上方的清荇,清冷的目光让清荇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在清荇脸上来回看了几眼,张渚又阖上眼,示意清荇继续:“已有了眉目,明日应该就能结案了。”

  “那。。聂侯爷定是无罪了?”

  清荇见张渚的发丝已有七八成干,便放下了帕子,执着地追问着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张渚没有作答,慢慢站了起来,往外头走去:“娘子既然已经经手了,那便善始善终,为我把头发梳好罢。”

  清荇吃不准张渚不回答是因为还没有定论,还是另有隐情,但却隐隐感觉张渚似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只得识趣地咽下话头,在晴雪的指引下到另一头的寝间取来牙梳为张渚梳理起头发来。

  未成亲前张渚一直歇在这里,屋子里的摆放陈设比起内院,实在堪称简陋,清荇大略扫了一眼便将整间屋子看完了。

  清荇刚为张渚系好发带,正好膳食也送过来了,看着晴雪跟荻花将一盘盘色香味佳的菜肴摆出来,清荇才想起自己也还没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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